返校第四天,429宿舍终于迎来了我素未谋面的第二位室友。
我和舒渔早起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就看到摆在宿舍门口的两个大箱子。
“她又没拿钥匙!不会又丢了吧?算上这次,张肖雅都配过几次钥匙了?!那么大个人了,一个钥匙都看不住!天天丢三落四!”舒渔边吐槽边开门,我顺势把张肖雅的两个箱子推进去。
记忆闪现,张肖雅的钥匙这次还真不是丢了…
“给杨梁打个电话吧,肖雅肯定跟他在一块儿呢,问问他们现在在哪儿,说不定有事。”杨梁是班长的名字,也是肖雅的男朋友。
“果然,肖雅的电话打不通。”舒渔随即给杨梁,刚听了几句眉头就紧紧皱起来。
看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杨梁说,肖雅在公交车上被小偷划了包,手机钱包都被偷了,这会儿正在区派出所呢!”
“走吧,作为肖雅的室友,咱得去。”包还来不及放下,我和舒渔又急匆匆地出门。
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肖雅正扑在杨梁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包抽纸,已经见了底,地上的垃圾篓里堆满了用过的纸巾。
“这是哭了多久啊?”舒渔小声说。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肯定吓坏了。”
“吓坏了还有心情把行李箱先弄回宿舍?”舒渔不解。
“先进去吧…”
肖雅看见我们俩过来,像见到亲人一般,猛扑到我怀里,我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你们怎么才来呀!我都快难过死了!你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舒渔轻拍肖雅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问杨梁怎么回事。
杨梁大致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和上一世大差不差:肖雅坐反了公交车,她在车上睡着了,醒来发现目的地不对,迷迷糊糊中坐了正方向的车快到学校了才发现自己斜挎包底多了一道口子,手机钱包其他零散的都没了,只剩一个挂在包口的有线耳机。她又急又慌,不知道包什么时候被偷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杨梁来接她看她脸色不好还以为是路途颠簸累的了。杨梁也是个神经大条,丝毫没发现肖雅被划了一道口子的包。等到把肖雅送到宿舍楼底下,肖雅艰难地把两个行李箱放到宿舍门口又下来的时候,杨梁才从肖雅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带着她来到派出所报案。
“报案人坐的那两辆公交已经找到了,回来的这一辆调取监控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事情应该是她在她坐的第一辆公交上发生的,不巧的是,她第一趟坐的那辆公交是最老式的没有监控的,月中就要停止使用,所以现在只能看当时的公交司机有没有什么印象。”旁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警察有些敷衍地解释道。
“估计小偷就是抓住了这个漏洞。”我开口说。
“确实,这属于工作失误,不止是公交公司的,也是我们的。”小警察点着头。
“要么把那车提前停运,要么就装监控!”舒渔气鼓鼓地说,“如果再不上心,我室友被偷不会是个例!”
“这个我们会积极协调的。”小警察语气越来越软,“也请相信我们会尽全力找回她被偷的东西的!”
“别尽力了,是一定,被偷的不止是手机钱包,还有我室友的学费呢!”肖雅还趴在在我的怀里低声哭泣,“再不抓紧点儿,赃款就要被那小偷花完了!”
小警察连声称是,我看了一圈,有些不悦,厉声说道:“这么大个派出所就你一个人吗?你的领导同事呢?这被偷的可不是三两千!是一个大学生新一年的希望!你们不是大学城辖区派出所么,保护的就是大学生人身和财产安全。这事说起来是我室友不小心,可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的防人之心,能跟小偷那丰富的作案经验比?看她包底这个口就知道小偷手法利落,还推脱说没有监控,这对你们来说是难题吗?没有能不能查,只有想不想查!”
小警察被我的话唬住,语气低低地说:“你…你放心…肯定会找到的!肯定会把损失降到最小的!这会儿正午饭点儿,就我一人值班,同事们都去吃饭了…”
肖雅也不哭了,愣愣地看着我:“你变了…你变得好不一样哦~”
“哪儿变了?”
“会打扮了,比以前更好看了,还更有气势了~”
“行,还有心情观察我,说明情绪还可以。”
舒渔抽出一张纸巾给肖雅擦眼泪:“笔录都做完了,只能相信警察,回去等消息吧。别哭了,妆都花了,都不美了,比你不化妆的时候还丑~”
肖雅“噗嗤”笑了出来。
我接过小警察递过来的报案回执单,“不是给你们施压,距离我们报到交学费不到三天,我室友家境一般,你让她怎么再跟父母开口要那么多钱去,确实没有办法,希望能在此之前能把学费顺利交上。麻烦你们了,警察同志!”
小警察赶紧说:“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们的工作,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报案人的!”
带着肖雅出了门,杨梁在后头跟着,我和舒渔还安慰着她,自然没听到小警察的嘀咕:“这姑娘看着人不大,气势倒不小,在她面前我还会心虚泄气,真不一般!”
肖雅现在身无分文,也没有通讯工具,就算她宿舍有个备用手机也没有手机卡,还得补办,补办手机卡得用身份证,身份证在钱包里…
平白挨这么一糟,哭也是正常的…
我和舒渔都心疼的看着肖雅。这会儿我们四个坐在食堂里,杨梁给她买了一碗豪华版海鲜面,海鲜面是肖雅平常最爱吃的,现在也是食不知味,一碗面是就着眼泪吃完的。
吃完饭肖雅没跟着我们回去,相比较我们的陪伴,她更需要杨梁在身边。分别前她叮嘱我们说:“行李箱先不要管,等我回去再收拾。”
回去的路上舒渔还在感叹:“任谁开学遇到了这样的事都会开心不起来吧,她也够可怜的…”
“嗯…”
“不过你怎么知道肖雅把学费带在身上的事?她之前都是直接刷卡的,要不是听你说,我还不知道她这次带了现金呢?”舒渔问着。
“我猜的。”我面不改色地说,这自然是上一世肖雅在我们面前哭诉着说的。
“她换手机的频率你也知道,真丢了她不会这么伤心,说不定还想着下一个换哪部。她那钱包你也见过,就是个装饰,身份证和银行卡装里面就行,没有现金。现在身份证补办也不是什么难事,临时身份证也能用,就算银行卡里面有钱去银行柜台挂失锁定一下钱也不会丢…你看肖雅哭的伤心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咱们什么时候见她哭的这么惨过…”
“确实…”舒渔点点头,“说句不合时宜也不好听的,大一下学期她知道她外公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哭的都没这么厉害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包里有不能丢的东西,只能是现金!而且是大额现金!”
“而且…我猜,她包里的现金不止是学费的数,可能还有她这学期的生活费…至少,得有个一万吧…”我继续说。
“那就对了!一个大学生揣个一万的现金被偷了,能不伤心么!唉…真是可怜!换成我说不定比她还崩溃!”舒渔边走边踢路边的小石子。
不止一万,据上一世的肖雅说,有一万两千块的现金,那是她爸爸刚下来的一笔工程款,一下给了她。肖雅的父母向来是把一学期的生活费都给她的,之前是打卡里,这次走的急,直接带着现金就回来了。
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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