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过得相当舒坦,生活非常惬意。成辛元的辅导班还没开学,每天早起雷打不动的一个项目就是叫我起床,拉着我去打球,有时就我们俩,有时候还有姚源秦洛天丁一波他们。蔺女士这几天的生意也出奇的好,来的顾客并不多,但个个都是大款,衣服一堆一堆的买。蔺女士看着手机上的余额一点一点增加,笑得合不拢嘴,没事就给我发个红包,这几天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原来有钱的感觉这么好!”她也咨询了在银行工作的顾客,人家知道她要办信用卡,开心地不得了,一个劲儿的感谢蔺女士给她提供业务。
当然,惬意的生活也不全是风平浪静的。
在蔺女士把收款码换成自己的后的第三天,成兴民的“问罪”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可以接受服装店一天没生意没收入或者没有扫码支付,连续两天都没有他就开始怀疑了。他先是质问蔺女士是不是只收现金不让顾客扫码,蔺女士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摊牌…
蔺女士那个板砖一样的商务手机,就算不开免提声音也很大,他们俩的对话内容我和成辛元听的一清二楚。
成兴民劈头盖脸的就开始质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让你客户付现金啊?别以为付现金就没事,等回去了我一个一个查,你那点小心思瞒不住我!”
蔺女士没有他这么激动,她很平淡的说:“什么小心思?呵,你什么人啊还值得我瞒?我的客户,想怎么付钱就怎么付钱。实话告诉你,你的收款码已经被我撕了,现在卖衣服的钱直接到我手里,不论是现金还是扫码~”
“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成兴民的声音真的很气急败坏,我和成辛元嘀嘀咕咕地讨论着成兴民的表情。
“我就是长本事了又怎么样,我做出什么样的事了,我自己进的衣服自己卖的钱,我怎么就不能自己拿着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以后你别想从我这拿走一分钱。”蔺女士的语气丝毫没有被成兴民影响到,依旧很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她不是在跟成兴民吵架,她只是在通知成兴民。
“你…!”成兴民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他明明用了最重的语气,他以为蔺女士会像往常一样跟他吵个不可开交,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哦~如果你要说还信用卡的事,那我就告诉你,之前那几年你从我这拿走的钱,够还多少信用卡了?你那儿存款不少吧,别想再忽悠我,你从我这拿走多少钱我心里都有数。你自己的工资怕是也没花过,挺会算计啊,拿我的钱花的挺爽吧,哼,以后啊,你自己的信用卡你自己还,反正怎么算我都不欠你的。至于欠的那些外债,我也不指望你…”
“你不能这样!咱们是夫妻,是一家人!”成兴民急了。
“呦,这会儿知道我是你老婆了,知道咱们是一家人了?那我之前要个钱那么费劲,我也是傻,自己挣的钱还不能自己花。”
“我看你之后进货怎么办!”
“我自己的生意你急个屁啊,什么进货怎么办,我卖衣服不挣钱啊,那以前进货的时候不都拿着现金吗,多大点事儿~再说了,就你能办信用卡?就你有身份?人家银行巴不得给我办信用卡呢~”
“你别信!那都是骗你的!”
“这会儿还想着忽悠我呢,成兴民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sb玩意儿!”我和成辛元都憋不住笑出了声,现在蔺女士的脏话还真是张口就来,优雅人设直接干稀碎。
成兴民估计也没想到蔺女士会骂人吧,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蔺女士可不打算这么放过他:“忘了告诉你,等你回来,你就住到厕所旁的库房里吧。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好给你放进去了,吃饭你可以过来吃,但我的屋子,你别想踏进一步!”
成兴民在那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怕是被气疯了。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不就是拿你几个钱,至于这么大的阵仗,还分居,是不是想离婚啊你!”
“行啊,等你回来就办手续呗。”蔺女士依旧云淡风轻。
“姐,咱妈来真的!?”成辛元瞪大眼睛问我。“真不真不知道,对咱爹失望是真的,你信不信,咱爹也得吓一跳~”我磕着瓜子,如是说。
成兴民在那头又“你…你…你……”了半天,“口才是真差啊!”我评价道。
“成兴民你给我听着,你做的那些烂事我都知道,你真以为做什么都是天衣无缝的啊,你真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啊,我以前是不愿意计较罢了,可你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那我还忍个屁啊!”蔺女士像在下达最后通牒,“你别以为我好拿捏,成兴民,你最好夹着尾巴给我做人,欺软怕硬的怂蛋玩意儿,你随便怎么记恨我,我不怕,大不了最后鱼死网破!”蔺女士“啪”地一声合上手机,声音很干脆也很利落,但她还是嫌弃的看了看手机。
那天下午,蔺女士就去买了个新手机,去的就是她的老客户那里,那位阿姨人也实在,给了蔺女士最低价不说,还送了很多小玩意儿,心意嘛,有比没有强。蔺女士也提出要给我换个新手机,我拒绝了,她换手机是刚需,我可没有,再等等新款呗~
蔺女士的心情明显不一般,对我也是格外上心。不开玩笑,这些天我差不多把店里所有的衣服都试完了,有几件穿着不错的蔺女士直接剪了吊牌,可她还是不满意,正念叨着下次去进货多挑些适合我的衣服。衣服家里自己卖,其他的可没有,白天没客户的时候蔺女士就带着我和成辛元逛鞋店化妆品店。我提出要在网上买,被蔺女士否决:“衣服和鞋这种东西,必须得亲自试才能出效果,不然你怎么知道什么款式合适你~”
我是认同她这个说法的,但我没敢告诉她,再过几年,电商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压的实体店喘不过气来。不过我也不担心,哪怕是上一世,她也是经历过电商冲击的,她有固定的客户群,生意也没差到哪儿去。如果以后她愿意往电商方面尝试的话,也未尝不可。
我看着梳妆台上一堆未拆封的化妆品,这里的每一样都是我试过的,精挑细选,蔺女士付的钱,她还说:“以前往你屋子里摆那个梳妆台的时候,除了讲究个排面,我也想你什么时候能把那个桌子摆满,倒是我只想着让你摆满,却没有想过怎么让你摆满,是我疏忽了。”她甚至起了给我报个化妆班的心思,我得知后连忙制止,我化妆还用学?前世我也在影楼做过化妆兼职的好不好!但这话不能说,有些钱该花就花,但这钱就没必要了,我告诉蔺女士:“化妆就是在脸上画画呗,你闺女我是有绘画天赋的,一个小小的化妆能难得住我?就趁放假在家这段时间练练手,就算化的不好也只是在自己家丢人,一整个暑假呢,时间足够,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
蔺女士没再坚持,自然的摸起我的头,然后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从高中那件事后我就剪了短发,之后保持着这个造型,直到大二那年我才又慢慢蓄起长发,说起来我头发长得也蛮慢,这都快一年了,也就能扎起一个小啾啾,发质分叉不说发色还有些泛黄,发量也不算多…嗯,有个人营养原因吧,也有遗传,我想起成兴民有些稀疏的发顶,真是好的不遗传就遗传些坏的!
蔺女士皱着眉头拨弄着我的头发,又开始自责起来:“我这妈怎么能当成这样?”我安慰她:“我自己养的也不怎么样啊,全身上下我最不操心的就是我的头发了,保持清爽干净就不错了,至于发型,害,谁管那些啊~”
想想上一世工作的时候,我属于最刻板印象的女律师:黑头发,永远扎着低马尾,格式化的妆容,边框眼镜,不变的黑色西服套装…素的一批,头发长了就自己拿剪刀修一修发尾,烫染之类的更是没搞过,tony老师真可怜,没从我这儿挣到过一分钱…
“那也不行,我的女儿,必须从头到脚都要精致!”蔺女士爱怜地拍拍我的脸,满是宠溺。
这就是,被好好养着的感觉么~还真是,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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