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瑾言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很小的时候,母亲一直对他说,无论如何要找到父亲,扳倒暮世昌,即便是死也要找到父亲扳倒暮世昌。
找到父亲,扳倒暮世昌。
这两件事,胜于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这个念头在他幼小的心里便落叶生根。
后来,被二叔从那地方救出来,二叔每每提起暮世昌,都恨得咬牙切齿。
那时,他还小,二叔的身体也没有这么糟糕。
二叔把他交给了师傅毒医,就自己四处奔波,寻找他的父亲,和可以证明暮世昌是假的办法。
每次见到二叔,二叔都是一脸疲惫。
小小的他,就好想快点长大,能去找到父亲,扳倒暮世昌,让二叔不要这么辛苦和绝望。
后来,看见成为植物人的母亲,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更坚定了他找到父亲扳倒暮世昌的信念。
这么年来,他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奋斗。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想着怎么达到目的,至于自己会怎么样,从来没有去想过。
可是安音却对他说,“在他和父亲之间,她选他。”
二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他更重要。
暮瑾言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泪意,手轻抚上安音的头,“嗯。”
安音眼睛温润了,但看着暮瑾言,却不舍得移开视线,仿佛害怕移开视线,便再看不见他了。
“下车吧。到家了,给我短信。”
“嗯。”
再多不舍,也得暂时割舍。
安音拉开门车,下车,大步离开,不敢再回头看暮瑾言的车,更不敢看,坐窗后的暮瑾言。
怕再看下去,真走不了了。
暮瑾言一直目送着安音进了军区大院,然后收到安音的短信,才让司机开车离开。
今晚没有月亮,天很黑,两边的路灯散发着惨白灯光,让夜越加冷清。
暮瑾言慢慢垂下眼帘,泪一个没忍住,滑了下来。
他抬手拭去脸上的泪。
放心,我会活下去。
安音杨姨乘坐的都是经济舱。
杨姨有维吾尔族的血统,这次出门穿的是民族服装,戴着帽子,头纱遮住了脸,连安音坐在她身边,都没有认出她。
安音和杨姨是分开进的机场,座位虽然挨在一起,但全程没有什么交谈。
在空姐和其他乘客眼中,她们是不认识的。
实际上,安音悄悄地把自己的行李票给了杨姨。
二人下飞机以后,都去了洗手间,都换了衣服。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二人都戴了个大口罩,安音直接先离开了机场。
杨姨则一个人去取了行李,然后同样是一个人离开场。
出了机场汇合以后,再一起去前往非洲的候机厅。
两个小时后,二人上了飞往非洲的班机。
暮世昌书房。
蔡吉快步走到暮世昌身边,“暮先生,安音出国了。”
“你说什么?”暮世昌飞快地看向蔡吉。
“安音出国了。”
“和容贞一起?”
“她一个人。”
“不可能。”
自从容贞疯了,安音除了必要的外出,对容贞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怎么可能丢掉疯了的容贞,一个人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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