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脸上表情看不清喜怒:“我恒川国的郡主还怕找不到夫婿吗?你一个小小的质子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宋晏之微微笑了笑,手掌上隔了块儿帕子扶着温玉初站起来:“小郡主自然不愁这些的,但是女儿家毕竟都是爱美的,您罚的或许有些重了。”
话到了这儿,温玉初终于找准时机开口了:“爹,公子说的没错,若我身上留了疤,我时会自卑的。”
说着,她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宁王一哽,自家女儿他还能不清楚她的性子吗?自卑?根本不存在的!
宁王妃也在一旁劝道:“长平已经长大了,你也该改改你这暴脾气了。”
长平是温玉初郡主的封号。
自家媳妇都这么说了,宁王彻底被他们三人说服力,只能改口:“那惩罚也不能少,你去给我跪一夜的祠堂,一个月不须给我出府。”
温玉初微微松了口气,这个惩罚相比“竹鞭炒肉”已经很轻了。
她瞟了眼一旁的宋晏之,有些犹豫的给宁王说:“爹,你要不找位医师帮殿下处理一下伤口,这可是公子为了帮我才伤到的。”
宁王心烦的摆摆手吩咐一旁的管家:“去请医师过来。”
见状温玉初这才放下心来,心满意足的去祠堂罚跪去了。
她刚跪下,贴身丫鬟绿萝就赶过来了,看见温玉初后就想要哭出来,但顾忌着是在祠堂里便不敢哭出声来:“郡主!您为什么要私自跑出去啊,如今受了罚您又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了。”
温玉初不由得将自己的耳朵捂紧,有些嫌弃的往后撤了侧身子:“你家郡主没你想得那么娇弱,放心吧,别哭了。”
绿萝却停不下来了,看见温玉初嫌弃她,作势眼泪流的更多了:“郡主,你竟然嫌弃绿萝了,您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丫鬟了?”
温玉初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许哭了,没有别的丫鬟,从始至终就你一个小宝贝。”
绿萝这才堪堪收了眼泪,默默地将自己带来的吃食递给温玉初。
温玉初接过来夸奖她:“不愧是我的绿萝,就是懂你家小姐。”
她今天光顾着和秦渊喝酒了,连饭都没吃上几口,现在早就饿的不行了。
绿萝叹了口气:“小姐,你以后可以别再这么任性了,您今天爬这么高的墙都快把奴婢吓死了。”
温玉初不知为何想起了帮她挡下鞭子的少年,吃点心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绿萝,你可知道那位宋国的质子为何会在我们府上?”
“这个奴婢知道,是今天王爷下朝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说是陛下下旨让公子住我们府上,王爷让他住在了西院,还吩咐府里的下人不得随意打扰呢。”
温玉初皱着眉开始思索起来,住在他们王府里?以前不都是住在皇宫里吗?
自从十几年前三国大战,以恒川国取胜后就落下了帷幕,战后其余二国都送来了质子说是为了几国邦交。
而夏国的质子在前几年的时候突然疾病离世,夏国派来了使臣调查确实是忽然疾病,便就将尸体接走了,后来便又送来了和亲公主,最后是塞进了皇帝的后宫中,如今已经怀了龙种。
而今日见的便就是宋国的质子了。
其实皇帝对这些质子并没有亏待过,不说有多厚待吧,最起码的吃喝穿住都没有少过,就连身边的太监宫女们也没有对他们不敬过,最多也就是局限了他们的出行罢了。
只是她还是想不明白怎么宋国质子会跑到他们王府里来住着,等明日见了爹爹得问清楚才行。
她早些年上学堂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只是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也记不太清了。
不过,后来她也是听闻过这位宋国公子大名的,他长了一张俊美的脸,待人温和有礼,如果身份好些的话,怕是会成为所有京城女子最想嫁的人之一了。
方才她看见了他的模样,感觉传闻有些假……明明长得好看的都没法用形容词来形容了。
夜色渐渐深了,罚跪的时候是不能有旁人在场的,绿萝陪了温玉初一会就离开了。
祠堂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只能听见蜡烛发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温玉初百无聊赖的揪着自己的裙子,没一会儿渐渐的也感受到了困意。
她从小没少罚过跪,偷懒的技巧自然是研究过不少。
她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月亮升过头顶,月光透过窗子洒了进来。
一道身影出现在窗前,那人看着里面的少女,一会儿便就消失了。
次日一早,绿萝便过来接温玉初回去了。
虽然她是找了偷懒的法子,但也确确实实是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当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的腿离家出走了。
“郡主,你就乖几天吧,不然下次你还得遭这罪,何苦呢。”绿萝苦口婆心的劝着温玉初。
温玉初半边身子压在绿萝的身上,一步一抽气:“但凡我爹能对我宽松点,我也不至于要翻墙出去玩儿。”
“每次出去都像是做贼一样。”
绿萝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对面迎面走过来一个少年,她见状停下来了脚步一手扶着温玉初作势就要行礼:“公……公子。”
温玉初闻声抬头看过去,两人正好视线对了个正着。
“多谢公子昨日替我解围。”温玉初率先反应过来,开口道了谢,她不是个爱欠人情的人。
宋晏之笑了笑,朝着温玉初行了一礼:“郡主言重了,是宋某应该做的。”
温玉初:“你想要什么?”
绿萝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郡主,不是,郡主您这话很容易遭人误会的!
而宋晏之恰巧就是误会了,他那双黑眸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来看向温玉初,然后用手捂住唇剧烈的咳嗽起来,而那只手正好就是昨晚伤到的,现在已经包扎上了,但是似乎又渗出了血来。
他眼底有些愠色:“郡主误会了,宋某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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