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云小婶端着菜进了屋,打断了屋中人。身后还跟着不少奴仆。

    等菜一一摆放好,云小婶笑着说道:“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凉了可不好吃。”

    今日云小婶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明亮,这还是她儿子去世后,云小婶第一次展露笑容。

    云小叔一直怕自己媳妇在今日还是摆着一副死人脸,见自己媳妇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云小叔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几分。

    自己儿子去世,大哥的儿子却考中童生,对于云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云小叔一家人总是会想到,自己儿子如果还在,肯定比云二郎还要出息。

    所以就算出席了云二郎的庆祝宴,脸是有笑容,但并没有多少的真心,只是为了不扫兴众人兴才挤出的笑容。

    好久没有见到自己媳妇这样开怀,云小叔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媳妇。

    云朵举筷夹了一块鱼,还没有送到嘴边,云大起身举杯高声道:“让我一起敬二郎一杯。”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为了庆祝云二郎考上童生,纷纷放下拿起的竹筷,对着云二郎举杯。云家小辈也像模像样的举起装有酒水的杯子。

    云朵水杯里面装的则是白水,也跟着其它人一起举杯。

    第一次尝试白酒的小辈,一个个被辣得直吐舌头用手扇着,红晕也充上面庞。

    云朵不理会主桌上的推杯换盏,夹起被她放进碗中的鱼肉。

    鱼肉还没有进口,云朵面色变了几变,本应吃下去的鱼肉,又被云朵举起细看,细闻起来。

    鱼肉云朵没有吃,放进碗中,又夹了其它的菜。

    等确定下来,云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有毒。”

    云朵一句话,让白家姐弟一下全看了过来。

    白家姐弟本是要吃菜的,但都被云朵按下,虽然不懂为何,但他们也耐心的等待。等来的就是云朵一句有毒。

    “有毒?”白家姐弟惊呼。

    这声声音不小,其它吃得正欢都看了过来。

    云朵也看向主桌的云父,云父嘴中本还在嚼菜。听见白家姐弟这样一说,忙吐了出来。

    其它人见证也跟着吐,恨不得把胃里吃下去的都吐干净才好。

    但吐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你们乱说什么呢!这些菜可都是我盯着做的,怎么会有毒呢!”云小婶站起身,一脸的不平,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样说,可是在指责我给你们下毒。”云小婶声音哽咽。

    云小叔忙把云小婶抱到怀中安慰。

    但云小叔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云小婶一把推开他。拿起筷子速度很快的把桌上的菜,都给偿了一个遍。

    还不等咽下去,满嘴包不住的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哪里有毒,我吃了这么多,也没有出事。”

    云小婶着招即证明自己没有下毒,也证明了这些菜中没有毒素。

    “嗨,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给我们下毒的。我们又没有得罪什么人,而且现在二郎还是童生,如果真出事那可就不是小事了。”云二叔也出言说道。

    云二郎本是阴着的脸,听见是误会,和缓了不少。

    其它人也笑笑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白家姐弟是知道云朵本事的,没有动筷,都看向云朵。吴朴国一直跟在云雨身后,听见有毒以后,不管真假,怎么也不让云雨在吃桌上的东西。

    这一下,除开云朵和白家姐弟还没有吃过桌上的菜,其它在坐的多多少少都已经吃了。

    “不能吃!”云朵一把就把桌上的菜全掀翻,把同桌的小孩都吓得目瞪口呆。

    其它人见云朵这般做态,都不满的看向云父。

    “你们家就是这样的待客的?”

    一个个都以为云朵是不满他们到云府来吃饭,没有一个人考虑过菜中真有毒。

    云父尴尬,想出言说说云朵,但云朵已经起身向他这边走来。

    云朵起身还没有走到云父身边,云祖父就开始口吐鲜血。这一下把本有些不信的人,都吓了一跳。

    “有毒,真的有毒!”

    云祖父这一吐血,各种尖叫,还有不少人扣着自己的嗓子眼给自己催吐,也有不少猛给自己灌水。

    绿竹本是站在云祖父身后,见云祖父这样,庆幸自己没有资格上桌吃饭。但又很快反映过来,忙去关心云祖父,眼泪也像不要钱一般一直掉。

    可怜云祖父中毒吐血,最后只有绿竹一个女人在关心他,其它人都忙着给自己催吐。

    云朵一个瓷瓶朝白文智扔过去,白文智也不拖拉,那到瓷瓶倒出药丸,给每个吃了菜的人都塞了一粒进去。

    白莲花也帮忙分药。

    云父拉住给自己把脉的云朵,刚刚经过催吐,整个口腔都是一股怪味,喉咙也疼得很,还是艰难的对云朵说:“先救你祖父。”

    云朵给云父服下解毒丸,看向云祖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躺在绿竹怀中,吐得绿竹和他自己一身的血。

    云朵知道经过自己的手笔,在加上云祖父绿竹的关系,伤了根本。所以云祖父才是第一个毒发的人,云朵给云祖父把脉,摇了摇头。

    绿竹抱着云祖父的手松了一些,说不清楚现在心中在想什么。

    此时也没有人在乎云朵一个不懂医的人,怎么在给人把脉了。纷纷要求云朵给自己先看看。

    云朵脸色很黑,这些人已经在七窍流血了,他们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毒素已经麻痹他们的神经了,看来解毒丸没有压制住毒性。

    “你快给我看看呀!”云大还是催促云朵,他眼前是一片血雾,根本看不清其它。

    这种情况,云朵不敢耽误,抽出衣袖里面别着的银针,朝着穴位就扎了下去。

    可云朵衣袖上有多少银针呢,人太多,怎么都是不够的。

    “继续催吐。”云朵此时也来不及计较是谁下的毒,一切都等解了毒在说吧!

    云朵手腕被一只冰凉的纤细粗糙的手握住。

    “救我……!”云小婶艰难的吐出两字,握住云朵的手切十分的有力。

    云朵拿过清婉跑回去拿的针包,开始给她扎针,一是阻止毒素蔓延,二是祛除毒素。

    要云小婶施针的时候,云小婶还死死握住云朵的手腕,一双眼盯着云朵不转。

    “小婶,你先松开手,我给你施针。”云朵轻声说道。

    云小婶晃若未闻,还是一松不松的紧握住云朵。

    云小婶太用力,手腕上的疼痛让云朵皱起眉。用另外一只手,给云小婶一针扎下去,云小婶手松开了,但一双眼还是死死的盯着云朵。

    云朵被云小婶看着心中发毛,但就人要紧,来不及细想,云朵开始下针。

    至此,云朵会医术的事情,所有云府的人都知道。

    萧泽知道餐厅的事情时,明早已经吩咐人把云府给围了起来,他要保证自己主子的安危。

    萧泽赶到的时候,正好瞧见云朵在给总人施救。

    萧泽知道一切都晚了,云朵会医术的事情,在也瞒不住了。

    不过好在的是,他的毒也解得差不多了。

    等云朵给云小婶施针完,打算换人的时候,云小婶不知从何来的力气,又一把拉住了云朵。

    “救我,救我……。”声音嘶哑难听。

    本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刻,云朵很想一把拉开云小婶的手,把她推开。但云小婶的手却如铁般,任云朵怎么掰都掰不开。

    云朵打算故技重施,在给云小婶扎一针,针还没有扎下去,就被云小婶一把打落,不见踪迹。

    云小婶还是重复两个字,“救我,救我……。”

    云朵从来不知道云小婶竟然这样的怕死的一个人,,针被打掉,不能再给云小婶来一针,云朵轻声安慰起来云小婶来。

    但不管云朵怎么说,云小婶拉住云朵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

    这一切都被萧泽尽收眼底,萧泽眼神很淡,很平静。他没有出手帮云朵,也没有让人出手去帮她,萧泽就带着明早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云朵急了,虽然她恨云家的人,云朵她娘的死,也和云家人的冷漠脱不开关系,但云家人在怎么都没有明目张胆的害死过人。

    在这个时代,养活一个人本就艰难,何况还是一瘫一女两幼儿,能出力的只有云朵娘算半个劳动力。

    搁谁贫苦家中,都想摆脱。但云家人其实给口吃的,还是能行的,但云家人就是绝情到给口吃的都不愿,完全忘记了云父对他们的付出。

    但不管怎么说,云家人到目前为止的行为,都还罪不至死。

    只能是人之常情,表现出了人性恶劣的一面而已。

    且就算云家大人有不对,但那些孩子总是没有错的,云朵并不想见死不救。

    “巧儿。”云朵急了。

    巧儿本还在给人灌水,听见云朵的呼叫,忙把事情交给其它仆从,人就朝云朵而来。

    “小姐。”巧儿声音透着急切。

    “给我打晕她。”云小婶身体里面的毒素已经祛除大半,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她一直拉住云朵不松手,云朵只能求助巧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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