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明天确实没什么事儿,就是去看一下屠宰厂二期的施工进度。”张恪清解释了一句。
吴虹又问道:“听百川说,你二十七了吧,有女朋友吗?”
“没有。”张恪清马上说道:“嫂子,我周岁才二十六,不着急,现在提倡晚婚晚育。”
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陈百川叫自己过来,好像不只是随便吃个饭。
果然,吴虹马上说道:“正好,我之前单位有个女孩儿不错,叫武筝,今年二十五,老家也是江城的,她父亲是江城农业局武局长。”
“明天正好是周末,她回来看望父母,我安排你们见个面?”
张恪清一口菜差点噎住,马上摆手:“嫂子,你那边没说我一定去吧?我可不是不给您面子,虽然我没女朋友,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好家伙,居然想给他介绍武筝。
如果是别人她还不太熟悉,这位前世他可印象深刻。
前世武筝可是在江城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刁蛮任性、还喜欢动手,她丈夫就是市信访局的一位科长,跟张恪清是同事,好多次上班的时候都辩解说家里猫太淘气。
这样的女人他可绝对不想招惹。
吴虹一脸的遗憾:“你喜欢的女孩子是谁,很漂亮吗?武筝长得可是很漂亮,现在省农委上班呢,你俩要是成了随时能调回来。”
“嫂子,我喜欢的女孩儿很漂亮,她不是咱们江城人,是省城的。”张恪清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笑盈盈的身影。
“您要是答应了武局长,那就说我不识好歹,实在不行我就去一趟,见面再说清楚。”
吴虹还想说什么呢,陈百川开口了:“恪清既然有喜欢的女孩子,武局长那边就回绝了吧。”
“相亲是看两个人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
陈百川心里明镜似的,武局长肯定是看到张恪清的潜力,想要借助张恪清的势,市里有位副市长要退二线了,武局长现在正争取副市长的位子呢。
要是女儿跟张恪清成为男女朋友,就能借此搭上孙市长,上位的可能性大增。
即使现在不行,两年后纪书记退休,孙市长大概率当上书记,一样能帮武局长上位。
吴虹这才不再说相亲的事儿,也让张恪清松了口气。
虽然张恪清拒绝了吴虹介绍女朋友,但吴虹似乎也没有明显的不高兴。
二十分钟后,吴虹站起身:“恪清,你们俩慢慢吃,我去打个电话。”
陈百川把烟灰缸拿了过来,抽出两支烟:“别怪你嫂子,她就是抹不开面。”
张恪清忙说道:“领导言重了,嫂子也是看我单着,这才想给我介绍女朋友,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陈百川也在想,张恪清说喜欢的女孩儿是省城的,难道是那个唐记者?
那个唐记者确实漂亮,张恪清喜欢也正常,就是不知道对方家庭怎么样,在省台那么有前途,不一定愿意来青山县吧?
长时间分居两地,这可很难走进婚姻的。
不过这是张恪清的选择,他可不会在别人的感情上给什么建议。
“恪清,这次厅里的政策文件上注明了,对于特困家庭,可以给予更多的免息贷款,最高五万的额度。”
“这已经是领导给的最大的帮助了,不过这个特困的名额有限制,我们一定要慎重审核。”
听到陈百川这句话,张恪清大喜:“五万?那足够他们盖个大的猪圈,养几十头猪,并且可以购买饲料充足喂养了。”
“如果顺利的话,一年可以出栏至少三批,他们最少能赚两三万,甚至可能更多。”
大铺镇所有公职人员的平均年收入也才几千块,一个人上班就能养家,这笔钱已经是非常的多了,甚至很多人都会羡慕。
“一共多少特困的名额,普通贫困家庭的贷款额度是多少?”张恪清追问道。
“全县一共给了一百个特困家庭的名额,一般困难家庭最多可以贷款两万块。但你先别高兴,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们大铺镇和下河乡因为有企业,所以特困家庭的名额我想都分给其他乡镇。”
陈百川考虑过,全县十二个乡镇,去掉这两个,剩下的一个乡镇平分十个。
下河乡那边他不在乎,养猪场可是他给选择的位置,已经给了下河乡极大的照顾,这个名额让出来对方还敢说什么?
但张恪清这边,他还是当面解释了一句,希望张恪清能答应。
张恪清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领导,我理解你的决定,没问题,两万块也不少了,剩下的我们镇上自己想办法。”
陈百川松了口气,他就担心张恪清不高兴,毕竟这个政策还是张恪清想到的,甚至还告诉了他政策可能存在的漏洞,现在最大的好处却让了出去。
如此能干,又能替自己考虑的下属,实在是太难得了。
“恪清,我敬你一杯,我保证跟信用社那边打招呼,只要你们申请的两万块额度,绝不会卡,都能顺利审批发放,你们整体的贷款额度绝对不会比其他乡镇少。”
两人杯子喝干之后,陈百川还亲自给张恪清重新满上。
“明年农业厅的扶贫款应该是不会再下拨了,市里给的扶贫款肯定也会减少,这方面我也没办法给大铺镇更多的照顾。”
“但明年交通专项拨款,可以多给你们大铺镇一笔,还有件事再给你争取,等成功了再给你个惊喜。”
就凭大铺镇有全省最大的综合屠宰厂,需要更好的交通支持,县里就谁也说不出来不行。
“感谢领导的照顾,这足够了。”张恪清已经想到明年不会有什么扶贫款了,因为明年大铺镇肯定已经不再是贫困镇。
虽然肯定还有一些贫困户,但镇上的屠宰厂收入会不断的增加,肯定能解决。
更何况明年屠宰厂那边还会有拨款,他一点都不担心。
扶贫工作从来都有侧重,不会一碗水端平,平分往往意味着有吃撑的,有吃不饱的,那才是失职呢。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两瓶白酒喝光了,张恪清才起身告辞离开。
出门上了车,张恪清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只有两万块,对那些想要今年就摆脱贫困的特困家庭来说可不够用,怎么才能再帮他们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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