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好生歹毒!”女子这下也不跟他们争了,她揣好灵草,跑得比兔子还快,哪还有刚刚的狼狈模样。
等女人跑远了,贺云起这才放下剑,问道:“云澜,怎么想着吓人?”
相处这么久,他大概也摸清了点宿云澜的性子,宿云澜刚刚那话几分真几分假,贺云起还是听得出来的。
宿云澜闻言只道:“她动机不纯,自然要吓一吓,好让她知难而退。”
贺云起对此不置可否,他拨了拨掌中罗盘辨别方位,道:“跟紧我。”
“好。”
仡牢秘境之内危机四伏,且不说路上这些色泽诡异的草木和潜藏的妖物,就说进入秘境之内的数千修士,又怎么可能个个良善。
甚至,在这秘境之内,他们只会是竞争对手。
贺云起作为剑修,又有金丹初期的修为,对上这秘境中绝大部分的修士,他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可宿云澜没有修为,哪怕他有些武力在身,对上这秘境中的心怀不轨之徒,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因而,贺云起更要看顾好他。
贺云起提剑在前,宿云澜杵杖在后,茂密的草木与浓雾交织着模糊了视野,哪怕是修士,在这浓雾中也对周遭环境看得并不十分真切。
好在有罗盘指引,他们这一路走得还算有惊无险。
待到心神正欲松懈之时,贺云起脚下一空,摔进一处洞穴。
宿云澜慢他几步,无措的停在原地,呼唤道:“云起?”
“无妨……”跌得不算惨的贺云起皱了皱眉,平稳呼吸道:“云澜,你先别动。”
他说着,抬头看向将洞口遮蔽住的茂密植被。
哪怕他这么大个人摔下来,那洞口竟然也只是露出了一条缝,透出稀薄的一点光来。
贺云起拿出一盏灯来,随着下品灵石的催动,原本昏暗的洞穴霎时被灯光照亮。
这处洞穴略显狭窄,里端却有一条蜿蜒小道不知通向何处。
贺云起望着罗盘上的微弱金光思索片刻,心念一动,霎时离了洞穴。
他在宿云澜身前站定,开口道:“云澜,我刚发现一处小道,我先下去探探路,你在这里等等我。”
“好。”宿云澜答的爽快,反倒是贺云起犹豫了几分。
他将剑鞘递到宿云澜手中,道:“你拿着我的剑鞘,此处若有异动,我也好第一时间赶回来。”
同为剑修,贺云起倒也不必和宿云澜解释,剑修的本命剑与剑修心念相连,他拿着他的剑鞘,他就能感知到宿云澜这边的情况。
“放心。”宿云澜颔首,他握住剑鞘,道:“你去吧,我会好好在这里等你的。”
贺云起提着剑,又一次走进了那幽暗洞穴,而他身后,宿云澜握着剑鞘,席地而坐。
贺云起刚走不久,附近便响起了一阵匆急的脚步声,单听声响便能知晓,他们莫约人左右。
“人呢?”一行人追赶至此,忽然失了他们追逐之人的踪迹,他们下意识停了步子。
“那小娘们跑哪儿去了?”一男子十分不耐地打量着周遭,并未注意到离他们不远处,盘膝静坐的宿云澜。
“她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怕不是借着地势藏起来了。”为首的男子开了口,道:“我们散开,就在这附近找一找。”
他们不散开还好,这刚一分开,就发觉了宿云澜踪迹。
第一个发觉宿云澜的人当即嚷道:“大哥,这里有个人!”
宿云澜闻声微动,却也没有太大的动作,他仍坐在原地,并不开口。
刚散开的几人闻声赶回,他们从四面缓缓逼近,呈包围状围住了宿云澜。
领头之人见宿云澜只是个瞎子,心下松了口气,他看向宿云澜问道:“喂,瞎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穿着紫红色衣裙的,她往哪儿跑了?”
“不曾。”宿云澜摇摇头。
听自家老大这么问,离老大最近的男人面皮微微抽动,他忍了又忍,寻思着该顾及一下老大颜面。
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大哥,这是个瞎子啊?”
问个瞎子有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还描述衣服颜色,老大怎么想的?
那老大听小弟这么问,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他当即喝道:“我这么问,当然有我的用意!”
“是是是,大哥英明,大哥威武。”刚刚害自家大哥丢脸的小弟忙不迭点头,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给他大哥挽回些颜面。
哪知还没等他想好,那瞎子身后的树上便探出个脑袋来,女子巧笑嫣然,问道:“你们是在找我么?”
她这表情,哪还有刚刚被他们追得四处逃窜的狼狈模样。
一个气喘吁吁的大汉盯着她,厉声道:“你这小娘皮,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哎呀人家好怕怕啊~”女子撑着脸,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十足的挑衅。
她这话说得刁蛮,可又偏偏,她生得实在漂亮,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也显得可爱。
其他人听了,也是哈哈大笑道:“一会儿让你尝尝爷爷们的厉害,你才知道厉害。”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舔着嘴皮,将她视作囊中之物了。
“大哥,这小娘们我要……”他话音未落,就被老大一个眼刀扫过。
那老大开口警告道:“这儿还有人呢,说话注意些分寸。”
有些话,有些事,他们私下说私下做不要紧,可若是让有心人听进去了,难保不会惹出事端。
那人闻言却是不怕,他目光扫过宿云澜,道:“一个瞎子,杀了就杀了,有什么要紧的?”
这小白脸一看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若是什么世家贵胄,又怎么可能只身一人在外。
这么看来,既然遇上了,那必然是他们招惹得起的。
宿云澜对此恍若未闻,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既不动弹,也不说话。
倒是树上的女子笑得愈发欢快了,她垂眸望向宿云澜,道:“他们要杀了你呢~”
见宿云澜不为所动,她自觉无趣地撇了撇嘴。
不一会儿,她似乎又把自己哄好了,坐在树枝上晃着腿,那裙边随风飘摇,好似一朵风中盛开的花。
一行人提着刀缓缓逼近,倒也不觉得宿云澜或是这女子,谁会对他们构成威胁。
毕竟,这女子就是因为不敌他们才被逼到这儿来的。
再说宿云澜,他实在是生得一副纯良无害的好皮囊。
任谁见了,都很难觉着他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见这一群人越逼越近,女子又一度开口,问道:“你不帮帮我么,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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