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姑静默几息,给她斟了一杯茶
“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如果有困难可以和我说。”
不怪荷姑会这么问,实在是沈颜的样子比起之前变化了许多,这种变化并不光是妆扮上的不同,还有她整个人的气质。
明明几天前还透露着一股女儿家独有的温婉动人,现下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神也带了几分晦暗,好像眼睛里面所有的神采都在这几天内流失了
沈颜却没有要倾诉的意思
略带了几分沙哑的嗓音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十几岁的少年
“我这次来,是和荷姑您谈一笔交易,我把玉颜粉的方子给你,我可以分文不取,条件是你帮我传一个消息。”
荷姑见她避开了话题也不追问,只点点头:“你需要我帮你传什么消息?”
片刻后,荷姑听完沈颜的话,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好在这个要求,对于悦华霜来说,不过是抬抬手指的程度,于是当即便答应了。
沈颜见目的达到也不多留,行了个男子的拱手礼便离开了
荷姑当即叫来心腹,吩咐下去。
悦华霜卖首饰的女郎,特意在赵府的夫人林氏来选首饰时,十分自然地提起,梨花镇来了一个小神医…
当晚赵府的人,就派人到客栈去请这位小神医去了
赵府管家抵达客栈之后,掌柜一直醒着神,打起十二分小心地伺候着
这赵家他实在是惹不起
当被问到是不是有一个小神医投宿在这里时。
掌柜的略思索后,便立刻回答道:“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是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少年。”
那少年医术十分高明,到客栈住的第一天就帮掌柜的施针治好了积年的腰痛症
要知道掌柜的受腰痛折磨已久,请遍了梨花镇的大夫也没治好,竟然让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治好了
赵府管家见掌柜的对这个少年交口称赞的模样,当即让掌柜打发人去请他下来,当小二上楼传话给沈颜的时候,她已整装齐备,临出门前再看了一眼镜子
镜中分明是清秀少年郎,但少年面上却浮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
当管家看到这个传言的小神医,不免有些怀疑,眼前的少年看起来不像是医术高超,能行医治病的样子
可是前有夫人吩咐,后有掌柜的作证。
悦华霜的消息向来不作假,而且管家也相信,一个客栈的掌柜绝对没有敢欺骗赵府的胆子
难道这少年真是神医不成
管家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小神医怎么称呼?”
少年沙哑的嗓音仿佛在经历变声期:“我叫赵忘。”
当管家把这小神医带回赵府后便安排人在正厅稍候,他家老爷和夫人随后就到
少年站在正厅中央,虽然个子不算高,却目不斜视,有几分身正如松的味道。
实际上,少年眼神的余光正一点点扫过厅堂,如果有人可以看到他此时的眼睛,就能看到那双浅色的眸子里,闪烁流动着某种诡异的光芒。
赵志仁和他的夫人林氏到的时候,只能看到少年郎背脊挺直的模样
赵志仁穿了一身朱砂红的袍子,明明是正值壮年的年纪,却因为过度纵欲,脸颊微凹,眼下两处更是挂着青黑
林氏穿了一水儿紫色的长裙,头上缀着各色珠宝,约莫三十岁的年纪,看起来风韵犹存,年轻时应当也颇有姿色
坐定以后,赵志仁也问起了管家问过的那个问题。
“小先生怎么称呼。”
“小的名唤赵忘。”
少年拱手行礼应答后,便自然地安坐在客座上
似乎也对少年的年岁存疑,但管家应该已经提前向两人禀报过客栈掌柜的话了,于是赵志仁又问道:
“小先生也姓赵,与我赵某人倒是本家了。不知道小先生家住何处,又为何来到我们这梨花镇?”
少年波澜不惊地答:“我自幼被拐至关外,被恩师所救,从小便跟着恩师学习行医救人,直到前不久恩师去世前告诉我,我的生身父母在大梁境内,故而遵从师命一路治病救人,一面寻亲。”
赵志仁听完点点头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听闻小先生医术高明,我夫人常年胸闷心悸,请了无数大夫名医诊治过也不见好,不知小先生可否替我夫人瞧瞧,只要痊愈,诊金好说”
“赵老爷客气了,医者父母心,只要能救,在下必当全力救治,这是恩师对我的教导。”
于是赵忘开始替林氏诊脉,赵志仁则在一旁静静地品茶,实则他的眼神一直在打量少年,见少年诊脉的手法行云流水十分老练,才心下稍定。
片刻后,少年收回手开口道
“夫人身体康健,并无暗病,胸闷郁结也应当是心病所致,我给夫人一副药,是我师父研制多年的,名疏肝理气丸。取党参、三七、陈皮、白术、制成。”
“夫人早晚各一丸,便可疏解心中郁郁!但心病仍需心药医,夫人还是要放宽心,否则对自身的病——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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