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徐冥换上一身长衫,长衫一套上,文人的气质便来了。
苏语也换上了青绿裙子。
苏语不断拉扯繁杂的裙子,裤子穿多了再穿裙子很不适应。
在文州,女子不穿裙子好似有什么大罪。
俗话男有男样,女有女样,男女之别严格分明。
苏语叹气不已:“好不适应。”
徐冥笑道:“多穿几次就适应了。”
苏语再次叹气:“太容易脏了。”
徐冥道:“勤奋多洗几次。”
苏语又叹气:“我懒。”
两人一边吐槽一边闲逛留月城。
苏语清秀的面貌倒是让他人频频侧目。
穿上裙子的她哪怕年幼,也能瞧出几分俏丽的姿色。
徐冥不由问道:“你还记着你的生日吗?”
苏语一愣,冥思苦想了好一阵道:“娘亲好像说过是立夏当天。”
徐冥喃喃道:“立夏,那也近了。”
苏语不由问:“还有多久?”
徐冥道:“还有八天的时间。”
苏语仰头想到:“八天啊,还有几个月就一年了。”
徐冥笑道:“对啊,快一年了。”
他们走至城中心,中心广场人头济济。
中心望月楼平台上,两个俊秀青年迎风对诗。
衣袂飘飘、发丝飘舞,更何况一挂清月悬于高天。
天时地利人和齐聚,他们的诗会也增添上一分神秘色彩。
只见其中一人高声道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诗一出群人惊呼,青年的对手面露苦涩。
他拱手道:“林兄,是我不如你。”
林尘笑道:“张兄文采斐然,亦有我不如的地方。”
张姓才子走下望月楼,今年第一次饮月诗会第一人决出。
林尘傲立高台,目向高天银盘。
一举一动间令台下佳人呐喊尖叫。
林尘嘴角上翘,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过上了穿越者的爽文人生。
今日过后,他的名声将传出去。
他会成为无数豪族座上宾,得到佳人欢心。
这般爽快,何乐不为。
人群外围徐冥嘴角抽搐。
这些家伙真的够了。
红萍城刚死一个用诗词白嫖的人。
这文州又来一个。
徐冥皱眉,一会后眉宇舒张。
降临文州的玩家,想要出名,无外乎诗词、文采、韬略。
想要学武难度比较大,镖局宁愿要逃难北上的流民也不会要文人。
至于教授武学的势力,教出的武学有几分真实就不得而知了。
他很好奇,文州这批玩家爆雷后的样子。
到底是谁抄袭的谁?肯定很精彩。
苏语一阵恶寒道:“老徐,你认识台上的那人?”
徐冥笑道:“老乡。”
苏语懂了,老徐神秘家乡的老乡。
高低也是个天上来客。
“老乡,他好骚包。”
徐冥弯下腰把苏语抱起来放在肩上:“你看前面的女子多夸张?”
“能让她们尖叫出声,效果已经达到了。”
苏语搂住徐冥的头保持稳定叹气:“后面我懂,上门做客吃饭休息一条龙。”
徐冥笑了笑:“我们走,这没什么好看的。”
“明天我们去书斋看看。”
苏语道:“先放我下来,这很羞耻的。”
……
第二日一早。
关于林尘的事传遍大街小巷。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以恐怖的速度向外传去。
徐冥、苏语两人于客栈外早点铺子享用豆浆油条。
老板是个憨厚的中年人,见着徐冥文人打扮、苏语清秀装扮。
只认为他们是大家子弟。
他唠叨道:“不知二位昨夜可曾在场。”
“林公子那一首诗语调悲伤,热闹场所独望月。”
“颇有众生皆醉我独醒的意思。”
“真希望我家那傻姑娘能被他看上。”
“只可惜傻姑娘喜欢上了一位只会为人抄书的酸秀才。”
徐冥一愣道:“不知那人叫什么?近日我想让人帮忙抄一本书。”
“价钱自然不会少。”
“若老哥愿意推举,我和小妹也不用跑去书斋打听消息。”
“老哥你是知道的,读书人最忌明面上打听抄写一事。”
摊主很赞同徐冥说的话语。
他笑道:“自然可以,过会你就能看见他,他每日都会来我这吃上一份早餐。”
徐冥一愣,摊主继续道:“他可不知喜欢他的女生是我女儿。”
“要不是他对我女儿还算不错,我早暴露身份给他一顿乱打。”
徐冥忍俊不禁,苏语直接笑了起来。
摊主一愣,缓缓笑着。
这时他倒是明白了,这两位客人瞧着不像文州人。
文州的女生笑不露齿,也不能笑得如此夸张。
此番作风倒是与平州豪爽相似。
外地人果然瞧着新鲜,有种别样的精神风貌。
比文州文雅风瞧着舒服多了。
交流一会,徐冥知道了摊主的名字。
庄大乡,有点俗又有点雅,留月城老住户,干早餐这行几十年如一日。
他的女儿叫庄萍蕴,人长得不错就是染上一些文人规矩。
庄大乡突然道:“吴苛他来了,他身边的人是昨日与林尘对诗的张渠。”
“张渠这人很不错,当过几次秀才,只可惜无缘举人。”
“几次过后他也看开,回乡开起一间学堂,只为让更多的人识字。”
“他和吴苛从小便是好友,他们长大后还是两袖空空。”
“张渠的学堂每年还要添些钱进去,吴苛抄书赚来的钱有一半会交给张渠。”
吴苛、张渠临近摊子,张渠笑道:“庄大哥,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庄大乡笑道:“给你们两个找事做。”
“这位徐先生想找人抄书,你们两个有时间抄书吗?”
张渠看向徐冥、苏语二人,他在苏语身上停留片刻摇头笑笑。
不同于文州女子的精神风貌。
他回:“距离立夏还有七日,学堂开学还有段时间,这几天自然有这个时间。”
他望向徐冥问:“不知这位公子愿意给出多少银钱?”
徐冥竖起一根手指。
张渠面色一愣有些愠怒:“公子,一枚铜板,这压得有些狠吧?”
“市场价万字以下的书,最少三枚铜板。”
徐冥道:“一天一两银子。”
张渠面色一变,拱手道:“刚才是我的不是,公子这活我们接了。”
徐冥问:“你不问我抄的什么书?”
张渠笑道:“不问不言,抄书时便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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