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们打了我。你还跟他们有说有笑”。那女的不满地道。
“住口”。姓韩的老人喝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那女子嘟着嘴,叫道:“我们也不想知道。哼”。她猛地转身跑了。
“陆兄,让你见笑了。这都是我平时管教不严,骄横惯了,才养成了如此嚣张跋扈”。
“女孩嘛”。陆志冰其实很讨厌她。但当着她爹的面,又不便明说。只好应付他,“骄横些也是人之常情。嫁了人就好了”。
“希望是这样吧,陆兄,既然来了。怎么能在这种小店里吃这种粗鄙之物,走走走,去我们神殿。我尽尽地主之谊”。
“好,恭敬不如从命,来,韩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侄儿。罗庭。这是他的朋友谢琪和谢灵二位姑娘。贤侄,这是天炉殿的殿主,韩春望,我的发小”。
“韩前辈”,罗庭和谢琪姐妹俩拱手施礼。
“哦——”,韩春望盯着谢琪笑道:“你就是刚才打败我女儿的姑娘吧。修为高强啊,在你面前我也得小心应付了”。
谢琪脸色微红。笑道:“前辈谬赞了,我哪能敢跟前辈比啊”。
“敢比不敢比。以后就知道了。走吧。去我的天炉殿”。
几人厮跟着走向天炉殿。一路上韩春望对陆志冰道:“陆兄,我们自家乡一别,也有几十年未见了吧”。
“整整三十九年了。你十八岁那年去外地入赘。一走就是几十年。我十多岁也随师父上山修炼。我俩整整三十九年未见了”。
“我父母去世时我都回去过。也找过你。听你母亲说,自从你走了之后。就很少回来过。陆兄。我记得你比我大一岁,今年五十九了吧”。
“对”。陆志冰见他还记得自己的年龄,心里也高兴,说道:“我从小就显老。三十岁像四十多岁。你看我今年五十九。就像六十多岁的人。你倒显得年轻,五十多岁像四十多岁的人”。
“老喽”。韩春望在马上一纵一放,笑道:“五十而知天命。我入赘韩家之后。开始在岳父岳母的管制之下。每天战战兢兢。好履薄冰。每行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得小心。生怕哪个地方做得不好,惹恼了岳父岳母,然后就是一顿训斥”。他回忆往事了。不胜唏嘘。眼中竟噙满泪水:“我那妻子,也是嚣张跋扈。稍有不顺心。便拿我出气。那几年用水深火热也不过份。”泪水终于从他脸上滚落下来:“我这小女这么嚣张跋扈,就是他外公外婆惯的。每每我管教女儿,她们就横加阻拦。所以女儿就越来越无法无天。直到几年前她父母都过世了,她也失去了靠山。我接任天炉殿的殿主,日子才好过些”
“没想到你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陆志冰感概地道:“村里都说你去大户人家入赘。过上好日子。没想到,你过得比我们都不如。真是不处其中。不知其中滋味啊”。
“是呀,我平时都不这么伤情的,今日老友想见实在忍不住了,才向你诉诉压抑我心中几十年的郁闷。希望陆兄不要笑我”。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像我吧。虽说自由自在。但无妻无儿女,也是一大遗憾”。
“人人都有心酸事。陆兄你这是去哪里”。韩春望问道。
“这事说来悲伤”。他将罗庭寻找“塞冰剑”的缘由说了一篇。韩春望听后沉思一下道:“东望神院与我们相隔太远,他的事,我只是略有耳闻。经陆兄嘴里说出来,才真的悲惨”。
“现今,他身负重任,但宝剑却毫无眉目,我们也是心焦”。
“陆兄。这事急不得。再说,罗公子也年轻,寻剑也不急在一时。须慢慢访查。先去我家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说话间众人已到天炉殿。树木掩映中露出巍峨檐角。气势宏伟。几人在门前下了马,立刻有几个仆人出来牵马走了。韩春望领着众人走进大厅里。
“老王”,韩春望对一个正在大厅里收拾东西老人说:“去给我准备一桌酒菜,我家乡的兄弟来了。我要痛饮一场”。
“是,老爷”。老爷答应一声,立刻向厨房走去,
“陆兄,罗公子。二位姑娘请坐”。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忙上来倒茶。
陆志冰。环顾四周。房里装潢豪华。富贵又大气。他笑道:“韩兄。家里搞得不错”。
“陆兄。你看见的都是表面现象,我内心痛苦无法描述。陆兄,我们几十年没见面了,今天我们好好说说话”。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嫂夫人会怎么想”。
“别理她,自从他父母死后,我们谁也理谁,她干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她也不管,我们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你们几十年的同床共忱,怎么会变成成个样子”。
“哀莫大于心死。以前我在她面前是牛,是马,是仆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打骂完了之后,我还得赔笑脸去讨好她。她根本不拿我当人,他妈的。我那时一点尊严都没有,但我又不敢反抗。`有她父母压着我。现在她父母都不在了,我身上的石头搬开了。我还理她干吗。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死了,一副棺材就埋了”。
他说得这么冷漠,让罗庭三人顿感悲谅不已。谢灵紧紧地握着罗庭的手。韩春望两夫妻将日子过得这么糟糕。怪谁呢。缘份,命运。
陆志冰听着透心寒凉,低头沉思一会,仿佛不胜感概,“你们日子过成这样,实在让人想不到。韩兄不要太悲观,一切向前看”。
“我知道”。帏春望点点头,就见老王将菜一盘盘地端上来了。他忙招呼:“来来来,不说题外话了。我们一醉方休”。他端起一杯酒,“我先以这杯酒欢迎四位的到来。我先干为敬”。他一仰头一饮而尽,泪水却顺着脸颊流下来。陆志冰作为老友。默默地看着他,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一顿饭成为韩春望发泄之地,他一会哭一会笑,诉说着婚姻的不易,生话的委曲,以及家庭的不幸。陆之冰陪着他一边劝说一边流泪。他为老友婉惜,痛苦,不满。谢灵和谢琪听着字字委曲,也被感染得泪流满面,手帕子都揩湿了。
韩春望喝得烂醉如泥,老王扶他去后院睡了,临走时还口齿不清地叮嘱陆志冰,“陆……陆兄,不许……许走哦,在这里……住下,我……我有……好多话……跟你说”。
“好”。陆志冰笑道:“我不走,陪你几天”。
看着韩春望走了,陆志冰擦了一把泪水。道:“他太苦了”。
老王,过来给罗庭四人每人安排一个豪华房间。
韩春望大概是中午饮酒太多,晚饭也没来吃。只是老王过来。招呼罗庭四人。他的女儿和她的三个哥哥还有另外一个五十多岁。柳眉狐狸眼的妇人。在另一桌吃饭。她女儿对谢琪两姐妹,又是翻白眼,又是不屑,还冷言冷语地出言讥讽。她母亲倒喝斥她几次,她都不听。谢琪几次想发作。都被罗庭劝住了。
吃过饭后。罗庭刚想上床睡觉,门却不合时宜地响了。不用猜。罗庭都知道是谁来了。他打开门,谢琪就直接撞进来了,自找了个凳子气咻咻地坐下了。随后而进来的谢灵只笑不语。似乎在提示他,灵魂拷问又要开始了。
果然,谢琪待罗庭坐下。劈头便问道:“刚才那女的比我好看是不是”?
“哪有,她不及你万分之一”。
“哪你为什么不准我发作”。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看在义伯的面子上,忍让一下有何不可”。
“她也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再怎么说我们远来是客。她再怎么不满,也该收敛一点,如此不分场合,太没教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从小就被溺爱得无法无天。谁都不放在眼里”。
“她这样下去”。谢琪的脸色缓和下来。“迟早会吃亏的”。
“这是她的事。我们管不了”。
“韩前辈也真可怜”。谢琪叹了口气,“前半辈子受岳父岳母和妻子的气,好不容易。岳母岳父不在了。女儿又嚣张跋扈。不成才。看他那三个儿子似乎跟他不亲,罗庭,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过那种日子的”。
“我知道你们好,可是”,他突然刹住不说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告诉你,我们等得起”。
罗庭还能说什么呢。四人一宿无话。早上罗庭起来,觉得空气清新。凉风扑面。舒服清爽。他随意地四处走走,好巧不巧。正好碰见韩春望老婆在教一群孩子在练功。那女孩也在其中。她一见罗庭就叫道:“哎,那帅哥,过来”。
罗庭见她这么没礼貌。转身就走。
“哎,我叫你没听见吗”?见罗庭不理她。便怒喝道:“再走我就不客气了”。
罗庭依然充耳不闻。那女的受不了他的无视。手中剑往空中一丢。那剑向罗庭直飞过来。罗庭后背像长了眼睛似的,头也不回,右手随意一夹,就夹位了利剑。他人一晃。一闪而没。瞬间人又出现在那女的面前。所有人傻子似的,目瞪口呆。这份修为几人能及。罗庭将利剑递还给她。笑道:“姑娘你这么冲动。会伤到人的”。
那女的接过剑羞得满面通红。
她娘道:“公子的修为如此之高。真是出手我的意料,小女有得罪之处。还请海函”。
她这番话说得很有礼貌,罗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道:“没事”。转身便走了。
他蹙过一个角。便见谢琪和谢灵迎面走来。见了罗庭便笑道:“我们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倒跑这里来了,在干吗呢”。
“随便走走”。罗庭笑道。
“不对”。谢琪笑着盯着罗庭,一脸的不信任,“你步履匆匆。像是有怨气似的”。
“你是神仙啊。这也看得出来”,因将被人偷袭而又自己轻松化解一一细说了。谢琪听完。得意地笑了。
“她也不看看是谁,竟敢来偷袭你”。
“她是骄横惯了,把我当平常的公子哥儿了,以为随便就可以欺侮”。他说着就见陆志冰匆匆而来。见面就道:“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叫吃饭都叫了好几回了”,
几人走进大厅时。韩春望一家子已等候在那里,韩春望妻子坐在韩春望身边,韩春望一见罗庭四人进来。韩春望笑问道:“罗公子。咋晚睡得可好”
“韩前辈安排得太周到了”。
“今天。你们在这周围转转。我和陆兄聊聊哦。哦忘了介绍了。这是内人。王彩凤”。他指着身边的妻孑。又指着另一桌的三个儿和一个女儿,“老大,王飞宁。老二王飞宇。老三,王飞南,老四王飞静。都是不省心的人。该教训就教训”。显然他巳经知道早上的事了。
王彩凤也对罗庭笑道:“罗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小事情”。罗庭笑道。他惊奇地发现王飞静老实了许多,安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蛮横的动作。饭后也是无聊。三人去外面东走走,西看看。树未发芽,枝未开花。满眼萧条。罗庭三人说笑一会正待转身回家,忽然罗庭发现一棵树后面人影一闪就没了。罗庭看着觉得好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也没在意。三人说笑一会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却出事了,按惯例。谢琪和谢灵都会来罗庭房里说几句话。三人一起去吃饭,今天早上。罗庭起床歇了好一会,都不见谢琪和谢灵过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穿好衣裳,走出来,发现谢灵和谢琪的房门大开。罗庭喑叫不好。冲进去一看,床上哪有谢琪和谢灵的身影。床上留有一个字条。上面一行娟秀的字:想要谢琪谢灵,落魄山上山神庙见。显然人家早已计划好了,有备而来。
罗庭不敢停留。马上拿着纸条来找陆志冰。陆志冰又来找韩春望。韩春望大吃了一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人在天炉殿丢了。显然是没把他这天炉殿放在眼里,没把他放在眼里,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回来,他看向陆志冰,陆志冰道:“他能无声无息地把人偷走。说明修为极高。人也不多。我们去多了人也没用,就我三个人去。足够使的了。去多了也起不了作用”。
韩春望沉吟一会。道:“好,就我三个人,现在就出发”。
“好”。
三人各骑一匹马。向落魂山急驰而去,落魂山离天炉殿只有十多里。三人骑马转眼就到。韩春望对这一带很熟悉。径直带他们走到了山神庙前。这是一座废弃己久的山神庙。围墙己倒塌。里面的房间也已破败。只剩下中间大殿。还能勉强遮风避雨。
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山庙前,一处草丛中偷偷向里面窥望。发现山庙大门和大殿的门各站有两个黑巾蒙面的大汉。手持寒光闪闪的宝剑。警惕地注视四周。
罗庭悄声对韩春望和陆志坚道:“我去解决山庙前两个人。然后再解决庙里面的人”。
韩春望和陆志冰两人点头同意。罗庭站起来人影一闪既没。用移形换影身法。瞬间移到两人身旁。那两人没反应过来,就被罗庭用手捏死了。罗庭朝韩春望两人招招手,两人迅速跑过来,韩春望朝罗庭竖起了大拇指。
罗庭悄声道。“为防他们狗急跳墙。我再去解决殿门口两人,然后我们三人一直冲进去”。
罗庭依样画葫芦又解决了殿门口的两个人。三人正待冲进去时。殿内传出来一声悠扬婉转的声音,“罗公子,挺厉害啊。一下子解决了我四个人”。
罗庭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呆怔了,这不是唐凤莲又是谁。罗庭和陆志冰三人也不躲了,大踏步走了进去。
殿里还有四个黑衣人和唐凤莲,谢琪和谢灵被一条银光闪闪的绳索困绑在木柱上。两人钗横发乱。看来挣扎了许多。一见罗庭进来,都大叫道:“罗庭”
“唐用莲,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顾表姐妹情意”。罗庭冷声道。
“这都是你害的,如果当初你同意娶我,我两个表妹不是就没有今日之痛苦了”。唐凤莲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随我回家成亲,我就放过她们”。
谢琪和谢灵同时急了。挣扎着大叫道:“罗庭。不要”。
谢灵大叫道:“我就是死也不准你娶她”。
罗庭扫视了周围四个人。发现他们都散发出绿色光芒,知道他们修为不低。而唐凤莲身上散发出白色光芒,她的修为应该有了提高。看着心里有了主意。道:“你和我一起回家。不怕我半路跑了吗”?
“怕什么。我有这个”。她一甩,一条银光闪闪的白琏条握在她手中。“这里我们殿里的缚神绳。不管谁。只要被它捆住。绝对逃不了”。
“殿”。罗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家不是称神庄吗?怎么变成殿了”。
“这不都拜你所赐了,我家老爷子修为连你都打不过。哪里能教出更高修为的我。为了能和你相配。我只好别谋出路了。还记得我比武招亲那天来的那十多个人吗。他们就是天仙殿的人。我小姑父庆功宴回来之后。又碰见他们了。提出一个条件。只要能快速提高我的修为。我就跟他们走。他们同意了。给了我一颗魔兽神丹。五个月之间,我的修为果然提高了两层次”
“他们应该有条件吧”?
“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要我以美色诱骗神灵界的各路修为高的人。具体有什么用我就不知道了”。
“你疯啦。这种缺德事你也干”。
“为了你,我什么都干不出来”。
“罗庭,不要跟她废话,她无药可救了,杀……”。她话未完。唐凤莲手朝谢琪嘴上一指,一张封灵,闪闪发光地封住了谢琪的嘴。谢琪嘴里犹呜呜有声。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
“我就杀了他们。我得不到的谁也休想得到,以后谁敢喜欢你,我就杀谁。让你一辈子没老婆”,
她眼里显着恶毒的光芒,众人见了不自禁地全身一颤。罗庭喑忖,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他心念电转,想着救谢琪的方法
“罗庭别白费心机了,我离得这么近,你一动手。我就杀了他们”。
“不见得”。罗庭打定主意。决定孤注一掷。他朝陆志冰和韩春凤一使眼色。身形一闪。移形换影闪刭谢琪和谢灵身边。手一握一张一朵白莲花飘到谢琪和谢灵头顶。莲花瓣源源不断地自上而下落下来,唐凤莲见状大吃一惊。手一挥。寒光一闪。直刺向谢灵。花瓣保护结界未完全形成。被唐凤莲有机可乘。谢灵躲无可躲。她“啊”地一声惨叫,头陡地垂下来,鲜血从胸口流出来。
韩春望和陆志冰也和那四个黑衣人缠斗一起。
罗庭看到谢灵这样,顿时心如力绞,肝肠寸断。他手一翻,从一朵莲花里闪出几道金光。旋转着,翻滚着,向唐凤莲急驰地撞过去。唐凤莲也识货,急忙一跳再跳,躲开了袭击。向庙门外跑去。走到庙门口又回头喊道:“罗庭,我不会放过你的”
其余两人急忙跟在唐凤莲身后,抱头鼠窜,
罗庭赶紧手一指谢琪的嘴,一道白光闪过去,谢琪嘴上的封灵就自动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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