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子和陈秀秀都是被组织上,匿名安排进的特殊病房,外人根本不让进出。
蔡曼丽也一直在医院里陪着,知道大荒子手术成功的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向领导汇报了情况。
汇报完情况,蔡曼丽告诉刘胜利和四荒子,让他们赶紧带人离开医院。
这么多人挤在医院大厅里头,不说医院人来人往,人多眼杂的,就说这些胡子,那纪律性肯定没法子跟抗联战士们比。
在这大声喧哗,你说他俩句,最多消停十分钟。
过后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吵吵。
说的那些内容,还不知道避着点人。这万一他们说出点啥敏感字眼,被人发现,走漏了消息,要是引来日本鬼子,那可就糟了。
奉城里可有日本鬼子的大部队,一旦发生枪战,那可真就无路可逃啊。
刘胜利一听也在理,大荒子手术成功,脱离危险了。陈秀秀也顺利生完孩子,安全上还有蔡曼丽等人负责。
他们这边再继续待下去,也没啥意义。于是点头同意,带着众人分批撤离。
众人都走了,剩下四荒子,他还一直记着陈秀秀的话,让他好好表扬一下曾峻岭,给他点奖励呢。
这不嘛,他就一直盯着曾峻岭呢。
本来曾峻岭想跟着师父刘胜利一起走的,四荒子非凑近乎,跟曾峻岭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两个人说的啥。
有说有笑的,嘻嘻哈哈还挺开心。
刘胜利也没多想,自己背着手,踱着四方步,慢悠悠的在前头走。
边还传授曾峻岭跟四荒子为人处世地道理。啥做人啊,就要正,你看大荒子,做好人,就有好命,不能走歪门邪道。
要不然,一般人受这么重的伤,肯定早嘎了,根本挺不过来。你看大荒子,硬是遇到贵人,手术成功了。
他说着说着,咋听见后头一点声音也没有啊。平时他说啥,小徒弟曾峻岭可没这么消停,那早就叭叭地回话了。
难道是自己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他一脸疑惑,一回头,身后哪儿还有半个人影啊!
四荒子拉着曾峻岭,早就偷偷的溜了,不知道跑哪里潇洒去了。
刘胜利也没想太多,骂了一句:“这两个臭小子,小犊子玩意儿,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溜了。兔崽子,等你俩回来的,看我咋收拾你们!”
四荒子和曾峻岭去哪儿了呢?原来啊,在四荒子的鼓动下,曾峻岭和他去逛街去了。
曾峻岭还小,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大的城市,一听四荒子说要带他见见世面,给他看好玩儿的。
他心里就猴急的不行,直接放了师父的鸽子,马上就跟着四荒子跑了。
他现在有功在身,加上众人这一顿夸,让他多少有点骄傲,就飘了。
而且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
心想着现在无论自己做什么妖,估计师父都不会惩罚自己了,自己可是大功臣呢。
这胆子也就大了,走了也不说跟他师父刘胜利打个招呼。
话说四荒子带着曾峻岭,东逛西逛地,想着先请他吃点好吃的吧。
孩子进一趟奉城,还没尝过奉城的好酒好菜呢。
但是四荒子也没啥钱,寻摸半天,找到路边一个小苍蝇馆子,肉吃不起,吃个猪下水吧。
正好小馆子老板煮了点猪大肠,这玩意闻起来臭,真要是收拾干净了,搁点干辣椒一炒,正经挺香。
辣炒肥肠一上桌子,曾峻岭俩小眼睛都香圆了······吸溜,这嘴里头的口水都兜不住了。
俩眼睛盯着辣炒肥肠上头都不会动弹了。就说过去那年月这生活苦的,看把孩子给馋的。
四荒子暗笑,跟饭店老板又要了二两小烧酒,给曾峻岭倒上了,示意曾峻岭端起酒杯:
“来,咱俩喝一杯。嘿嘿,你姑姑刚才还交代我,说这次可多亏你了,不然大家伙不能来得这么顺利,还嘱咐我好好奖励你一下子。”
曾峻岭小脸被夸得红扑扑的,就说哪个小孩儿不喜欢旁人的肯定啊。端起酒杯,“吸溜”就来了一大口。
喝的有点急,“嘶”,好辣好辣,嘴里包着这一口酒,眼瞅着就要吐出来。
四荒子哈哈哈哈大笑:“别吐,咽下去,咽下去!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不会喝酒的!”
曾峻岭这俩眼睛鼓得跟灯泡子似地,不想喝,想吐!太他么的辣了!
四荒子一瞅,加把劲儿:“喝了你从今儿个起,那就是男人了。不喝,你就还是个孩子呀!”
摇摇头:“唉,算了,反正你也不大,本来就是个孩子。”
曾峻岭哪里受得了这个激呀,“咕噜”一声,就把酒咽下去了,“咳咳咳咳”,辣得一阵咳嗽。
四荒子逗得挺开心,忙给曾峻岭夹菜:“吃,吃口肥肠压压酒。”
曾峻岭一口就把肥肠给吃了。
吃完了,香是真香,可他么的主打的也是一个辣呀!
这年头但凡跟肉搭点边儿的,那都贵着呢,辣炒肥肠,里头半盘子都是干辣椒,肥肠本来就没几块。
四荒子也觉得多少有点逗过头了,咳嗽一声,喊饭店老板:“老板,给咱们再来个炒土豆丝,里头别放辣椒了哈。”
把曾峻岭面前那酒杯端过来,自己一口就给闷了,吧嗒两下嘴:“嘿嘿,这酒你也尝过了,待会,我带你去开个荤,那你从今天开始,就是能顶门立户地大人了!”
曾峻岭哪里知道啥叫开个荤呢,还在这儿辣得吐着舌头问呢:
“这不都开过荤了么,肥肠就是荤的!咱可省点钱吧,别再祸害钱了,没听我姑姑常念叨,没有余粮了么!”
“呵呵哈哈哈”,四荒子一听余粮,就笑上了:“你这可是头茬庄稼,不算余粮。”
“啥?头茬庄稼?”曾峻岭根本没听懂啥意思。
四荒子也不跟他多解释,俩人吃罢饭,领着曾峻岭,就钻到那暗巷子里头去了。
曾峻岭没来过这种地方啊,就见这街上一家一家的,门口都站个女人,长啥样的都有,穿得花枝招展的,嘴巴涂得就跟吃了死耗子一样,血红血红地。
不停笑嘻嘻地过来拉扯四荒子。
对于他,那些女人倒是没有太理会,毕竟从外表一瞅,曾峻岭就是个小孩儿。
四荒子一边应付着拉扯他的女人们,一边一脸坏笑问曾峻岭:“咋样,这些娘们漂亮吧,有没有你喜欢的啊!你瞅哪一个顺眼,我帮你讲讲价钱。”
曾峻岭那可是正直地好孩子,没有一点坏心思。
撇撇嘴:“这些都是啥人呀!一个个脸上捯饬地跟鬼似的,嘴上抹的通红,怪吓人的,就跟我师父给我讲的那盘丝洞里头的女妖精一样。
这地方瞅着就不太像好地方,走,咱们快回去吧!”
四荒子一拍曾峻岭肩膀:“小崽子,没想到你这品味还挺高啊!既然这里没有你能相中的姑娘,走,咱们换个地方。”
曾峻岭不干,闹着要回去。他头一次喝酒,就那一大口酒,现在就让他有点头晕眼花了,只想到哪里找个地方眯一觉。
可架不住四荒子来硬的啊,连扯带拽地,硬是把他带到另一个地方。
曾峻岭喝得迷迷瞪瞪地,酒劲儿上来了,四荒子把他带到一个屋子里头,扔到床上,他都没啥反应,睡得呼呼地。
四荒子出去,悄悄的找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对这女人说:“我这兄弟就交给你了,伺候好他!钱呢,少不了你的。但是你要是敢不好好伺候着,到时候别怪大爷我无情!”
女人嫣然一笑,娇声说道:“大爷,您就放心吧,一定把你兄弟照顾的,服服帖帖,舒舒服服的!
呵,从我这里出去的,保证都说好!”
说完就把四荒子给推出了屋门,“咣当”一声,从里面把门给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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