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秀就在曾峻岭身边,听着孩子嘟嘟囔囔的说话,还以为他调皮,故意吓唬人玩儿呢。
可这突然起身,想往远处走,那可能就是出了问题了。
陈秀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曾峻岭,把他拉了回来。
曾峻岭这时候也不认识人了,还拼命往外挣呢,都快要跟陈秀秀厮打起来了。
这可就又更不对劲儿了,那平时曾峻岭跟陈秀秀这个堂姑可是最好的,谁敢跟陈秀秀大声讲个话,他都冲人家直呲牙,拼命护着陈秀秀。
更别提还要跟陈秀秀厮打了。
“师父,您快给看看,这是中邪了,还是咋地了?”陈秀秀赶紧问刘胜利。
刘胜利见多识广,肯定比她知道得多呀。
现在就有点可惜,真应该带着徐艾蒿来,最起码人家懂医术,可以治病救人呢。
哪像现在自己这几个人,谁也不会医术,孩子都这样了,也只能干着急。
只能寄希望于刘胜利身上,看他知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有没有啥办法了。
刘胜利过来看着孩子这样子,暴躁不说,还一门淌哈喇子,不像是装的。
不过也不像是中邪啥的,这孩子这么小,还是童子身,没破了元阳,照理说,百邪不侵。
尤其心地善良阳光,没那些阴暗见不得人的心思,根本就不会招惹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那这到底是咋回事呢?难道,是小师妹的伎俩,在他们都没觉察到的时候,给曾峻岭这孩子,下了毒了?
想想小师妹平时那龌龊地,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邪恶心肠,倒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有可能,给孩子下了毒,待会窜出来,用孩子的命威胁他们,放弃宝藏。
嘶,越想越有可能啊!
刘胜利这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把手拢在眼前,眯缝着眼睛,往来路仔细瞅了半天,也没看见远处有小师妹等人的影子。
难道,这是要等到他们找到宝藏的地方,她们才露头。
照理说,三处炸药,足可以把小师妹算计的死透透的了,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万一小师妹没死,现在正暗搓搓地隐藏着,就等着啥时候,他们不提防,再冒出来害人呢。
刘胜利越想,越有点待不住了,咳嗽一声,就想把这番猜想,跟陈秀秀他们几个都说一说,小师妹有可能还活着。
就听无常淡定地说道:“他这是食物中毒了,过几个小时就好了,没事!”
几个人都一愣,倒也不是不相信无常的话,只是,他们这一行人,可是吃喝都在一处的呀,为啥曾峻岭这小孩儿食物中毒了,他们没啥事儿呢。
难不成是因为小孩儿的抵抗力,比他们几个大人低的缘故。
众人就问无常,这到底啥情况啊?主要是他们几个有没有事儿啊?
曾峻岭一个小孩儿,食物中毒还好说,大不了这些大人护着他。
可要是这些大人们也都中毒了,那到时候真有个啥意外情况,可咋办呢!
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看曾峻岭这癫狂地样子,要是他们几个毒发了也这种情况,估计真有人来犯,他们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无常其实也感觉很无语。
原来刚才曾峻岭和无常去打水,路边长满了有毒的野果子。
无常在前面走,还特意告诉曾峻岭,这果子有毒,你可千万别碰,更别吃。
碰了还好说点,大不了身上痒痒几天,也就好了。
可要是吃进肚子里去了,那就会出现幻觉。
到时候会有啥幻觉,无常也说不准了。
毕竟这幻觉,肯定是因人而异,各个不同的。
谁能料到啊,曾峻岭这孩子,好奇心特别的重,大人越是不让干的事儿,他越想干。
估摸着就是现在小孩子,到了十三四岁,出现的那青春叛逆期,非得跟大人对着干,是一样的情况。
不让他吃吧,他非就越想尝尝那野果子,到底是啥味儿,出现的幻觉,会是啥样。
他总以为,无常是在逗他玩儿,吓唬他,故意不让他吃。
再一个,他不是上次打日本鬼子立了大功了么,就像四荒子说的,这孩子多少有点飘了。
就认为,哪怕这野果子有毒,会产生幻觉,但是他没准就是那天选之子,吃了没事儿呢。
尤其野果子红彤彤的,看着就非常好吃的样子,跟他之前见过的一种水果很像。
而且现在还没到瓜果梨桃下来的时候,这野果子独一份,这么早成熟,就显得格外地诱人。
他嘴上答应,但这光看不吃,可太馋了。
就趁无常不注意,从树上摘了几个,三口两口的,悄悄给全吃下去了。
嘿,别说,滋味绝佳。
无常还回头又叮嘱他一遍,千万别偷吃。
曾峻岭洋洋得意地把小嘴一抹,摇头表示自己真没吃。
这不就典型的熊孩子么。
无常当时还真以为他没吃呢。结果,看见他这症状,没跑了,这小孩儿偷偷吃野果子了:
“幸亏他吃的少,只是出现一点儿幻觉。吃的多,那就可能危及生命。”
真相已经水落石出,这事儿也怨不得无常,人家一早特意告诉他有毒,他不听,非要吃,那只能怪他自己。
刘胜利气得朝曾峻岭屁股上,“咣咣”就踢了几脚。
现在正是寻宝的关键时刻,万一中毒了,是救人,还是寻宝?
荒山野岭的,哪里有大夫,这不是耽误事儿么。
“这熊孩子,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这要是真吃中毒救不回来了,这不是剜我心头肉么。”刘胜利是真心疼这小徒弟。
眼看着已经培养成才了,万一嘎了,到时候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可不得心疼死喽。
陈秀秀和四荒子都劝刘胜利,可别生气,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寻宝。
孩子没事儿,也是万幸。
曾峻岭被师父踢,他也不生气,也不跟陈秀秀撕吧了,站在那里,笑嘻嘻地念叨:“奶奶呀,啥时候你老人家,腿脚这么灵活了。还能踢人了,来来来,再踢几下,你踢我,我高兴。嘿嘿,嘿嘿。”
闹腾了半天,也歇得差不多了,看曾峻岭也就是闹腾点,旁的也没啥事儿,主要是没性命危险。
几个人一商量,还得继续出发啊。
都走到这里了,要是折返回去,费时费力不说,局势这么乱,都已经走漏风声了,现在还只有挖参人,和小师妹两伙人惦记他们。
那以后,还说不上有多少伙人惦记呢。
趁热打铁,只能一鼓作气,把宝藏找到了,东西全拿到手里头,才踏实。
万一再耽搁,让旁人捷足先登,那可不得恼死啊。
至于曾峻岭,四荒子掏出一根绳子,就把他俩手给绑上了。
防止他乱跑,再跑丢了。
牵着走吧,就跟遛小狗似的。
反正现在曾峻岭也不撕吧,不闹腾了,就嘻嘻嘻傻笑,跟他奶奶唠嗑,牵着他也不挣扎,也跟着走。
几个人走了没多远,就见路两边,果然如无常所说,都是一些红色的小浆果。
陈秀秀边走边想,这玩儿意还能让人产生幻觉,还有毒,大自然的造物,可真神奇。
她也不知道徐艾蒿和钟先生见没见过这种东西,想着摘一些回去,等什么时候给他们捎过去看看。
没准能治病救人呢,即便不能当药材,那就当毒药,有机会给日本小鬼子吃呗。
她单纯的只是出于好奇心理,就顺手摘了一些,放到随身的包里。
可谁能想到,就这有毒的野果子,反而在关键时刻,救了她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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