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二姨太也是好人家的闺女。
家里是个小地主,多少有点余钱,本不用嫁给马宝贵做小老婆。
足可以嫁到个本分人家,做个正头娘子。
可也不知道怎么的,自打有一次偶然间,见过马宝贵一面以后,就开始念念不忘。
挺大个姑娘,整天追在马宝贵屁股后头疯跑。
她爹娘兄弟谁劝也不听。
最后家里人实在没招,把她锁屋里,不让出门了。
也是赶巧,马宝贵那时候虽然说一心扑在赛貂蝉身上,可兜里有了俩钱,手底下还有了一帮子弟兄,等于说在汪洋镇这地界,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马宝贵就有点飘了。
加上底下的弟兄们撺掇他,整天念叨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时候他已经跟赛貂蝉在一起好几年了,已经明确知道赛貂蝉不能生育。
底下人总这么念叨,他也总想试试赛貂蝉到底是不是在意自己,会不会吃醋。
心就活泛了,琢磨着,不然纳个小老婆试试。
大不了赛貂蝉真不乐意,他再把小老婆打发出去呗。
有人就跟他推荐这二姨太。
推荐的人是谁呢,是二姨太的表哥。
这表哥是马宝贵手底下打杂的小弟。
表哥推荐二姨太当马宝贵的小老婆,当然也有他自己的私心,不然不能明知道二姨太的爹娘兄弟不乐意,还非得介绍。
介绍成功二姨太能得到啥好处,这倒也很能让人明白。
虽然过去都讲究小老婆家的亲戚不算亲戚,只有大老婆的亲戚,那才算。
可至少二姨如果真能嫁给马宝贵,表哥跟马宝贵有了这层关系,出门在外贩大烟的时候,不至于遇到危险直接被推出去顶缸。
再一个有了好处,他怎么也会比普通的小弟,能多分点。
本着这样的心思,费了老大劲儿,表哥把二姨太的爹娘和兄弟给说通了。
就这么地,马宝贵纳了二姨太了。
赛貂蝉本来就把马宝贵当成给她赚取金钱,让她享受美好生活的工具人。
自然对马宝贵为了生孩子,纳个小老婆没啥意见。
纳就纳呗,反正赛貂蝉在青楼里,早就知道大多数男人的臭德行。
没钱还背着媳妇偷腥呢,更别说像马宝贵这样有点小钱,又有点小能耐的男人了。
与其让他在外头找女人,不妨在家里给他准备几个。
至少这样不容易得脏病。
更何况,马宝贵纳小老婆,打出来的旗号,还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么好使的借口。
所以不光没表示反对,反倒是还帮马宝贵一顿张罗。
虽说只是纳个小老婆吧,但也得让弟兄们喝顿喜酒不是。
刚开始二姨太被纳进来,马宝贵还真没收用。
总觉得自己如果收用了,有点对不住赛貂蝉。
可一来二去的,有这么个小老婆,光看着,不能动,心里总是感觉痒痒的。
女人只要年轻,就不会丑到哪里去,更何况二姨本身也确实有几分姿色。
而且她还特别崇拜喜欢马宝贵。
任是哪个男人,对上二姨太那亮晶晶,仿佛满心满眼都喜欢着自己的眼睛,都不舍得辜负她。
就这么的,没多久,马宝贵跟二姨太就成就好事了。
二姨太这肚皮也争气,十几年间,吭哧吭哧一气给马宝贵生了七个葫芦娃。
现在马家最大的儿子和最小的儿子,都是二姨太生的。
最大的儿子,那是马家的长子,可以顶门立户。
最小的儿子,童稚可爱,可以用来争宠。
自然二姨太所生的其余五个葫芦娃,也都是男孩儿,只不过没有最大的儿子受重用,更没有最小的儿子受宠就是了。
不过男丁么,在马家自然也是受重视的。
只是相对来说,有点平平无奇罢了。
自然别的姨太太也各自都有生育,只不过谁也比不上二姨太生的儿子多。
一气生了七个儿子,二姨太就膨胀了。
总觉得她自己是马家的大功臣。
就算是马宝贵的大老婆赛貂蝉,也合该给自己退位让贤。
所以每每的茶言茶语,言语间影射赛貂蝉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下蛋的母鸡。
赛貂蝉懒得理二姨太这不长脑子的东西。
往往避了开去。
就给二姨太一种错觉,以为赛貂蝉果然怕了她了。
某一天,突然当着马宝贵的面,二姨太给了赛貂蝉一个没脸。
反正乡野村妇,刻意想羞辱谁,说出来的自然不是啥好听话。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赛貂蝉倒是没咋地,马宝贵可怒了。
他从来没想到家里当玩物一样的姨太太,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对赛貂蝉。
他可还指着赛貂蝉给他出谋划策,多搞点钱呢。
万一赛貂蝉一怒之下,不好好给他帮忙,那岂不是亏大了。
急忙让人把二姨太拖到院子里,拿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了她一顿。
边抽边问她:还敢不敢言语冒犯当家主母了?
二姨太疼得险些晕过去,她细皮嫩肉的,哪受过这等折磨。
顿时一边呼痛,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还是二姨太的大儿子马龙,拽着他的六个亲兄弟,跪倒在地,咣咣替二姨太给赛貂蝉赔罪,又替二姨太求情。
赛貂蝉替二姨太说了几句好话,马宝贵这才放过她。
自此二姨太算是惧了赛貂蝉,不敢再明晃晃地挑衅。
现在这是看出来马宝贵跟赛貂蝉闹矛盾了,她才又耐不住性子,蹦跶出来说风凉话。
结果,接着就被马宝贵抽了个大嘴巴子。
二姨太能甘心么。
可她那点私房钱,加上搜刮大儿子马龙的钱,全都被拿去弄诅咒赛貂蝉的人偶了。
现在再想供奉狐大仙,好把赛貂蝉给彻底扯下大老婆的宝座,也没钱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扎人偶刚见效,没看赛貂蝉这都跟马宝贵闹翻了么。
正该趁热打铁,趁她病要她命的时候。
可偏偏没钱供奉狐大仙。
这狐大仙不发力,赛貂蝉再死灰复燃可咋办?
二姨太一想到此处,那心就跟油煎的一样难熬。
在这屋里急得跟没头的苍蝇般,团团乱转。
外头三姨太等人,听说二姨太又因为犯蠢,被马宝贵给抽了嘴巴子,过来看热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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