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交给了你们,你们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逼得他们像施诗那样分家另过,你们才满意吗?”

    “分什么家?”

    凌骏厉声制止,“琴花,这事与你无关,别瞎掺和!”

    他们怎么可能分家,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凌建反问:“怎么就偏心了?你们两个孩子的谁在照顾?一日三餐是谁做的?家中的琐碎杂务又是谁在操持?你丈夫不在家,他弟媳有困难,我们帮衬一下难道不应该吗?大儿媳,你好好想想,我们究竟是多照顾你们,还是多照顾你弟媳?”

    谢秀秀冷笑一声:“若是你大儿子也能有那份本事,动不动就能掏出一千块钱,我保证,什么活都不用你们插手,我捧着你们当神仙供着都乐意!”

    凌建一时语塞:“你——”

    凌骏面露愧疚:“我承认自己能力有限,但我已经尽力对你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就叫对我好?养头猪还得管吃喝拉撒,更何况我还为你生儿育女,帮你支撑这个家!看看咱们这个家,上有长辈需要赡养,下有孩童需要抚育,中间还有个大学生,就凭咱们那点微薄的薪水,加上那两亩薄田的收成,能有什么大作为?如果你真的觉得憋屈,不如各自过活。”

    谢秀秀直视凌建,语气坚定:“分家吧!”

    “分家?”

    凌建不由自主地望向凌老太太和凌母,眼中满是惊愕。

    “没错,分家!”

    谢秀秀毫不退让:“分了家也没什么不好,我们可以自力更生,两份工资,就算再添几个孩子,也难不住我们!”

    “你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凌骏见长辈们的脸色变得难看,连忙想要拉她回房。

    “别来这一套!”

    谢秀秀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说道:“凭什么他们夫妻在外逍遥自在,我们就得辛苦养活这一大家子。这不公平!”

    “他们没有只顾自己,还往家里寄钱。”

    凌建试图为二儿子辩解。

    “是,寄钱了,可妈硬气,把钱给退了回去,现在人家连寄钱都不带上咱们了,你满意了吧?”

    凌母在一旁冷笑着接口:“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钱嘛!”

    “为钱而舍弃尊严,难道错了吗?在这个世界上,衣食住行,哪一样能够离开金钱的支撑?奶奶的医药费,老三的学杂开支,哪一项不是真金白银?”

    谢秀秀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若说你对金钱毫不在意,为何还要暗自前往邮局,悄悄打探人家给予施诗的汇款数目呢?”

    凌母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击中要害,脸上闪过一抹羞愤之色,怒声道:“分就分,谁怕谁!”

    言语间,满是倔强与不甘。

    “妈!”

    一声急切的呼唤,饱含着对母亲行为的不解与担忧。

    “孩儿他妈!”

    又是一声呼唤,带着几分无奈与劝解,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

    “凌大姐!”

    第三声呼唤,温柔中透露出对女儿的疼惜,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刘素芬与谢奕连续三次赶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游刃有余。

    尤其是刘素芬,她以勤勉、谦逊和坚韧不拔的精神,迅速在三人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最擅长叫卖的那一个。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总能吸引过往行人的注意。

    施诗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盘算。

    当她认为时机已经成熟时,便提出建议:“等集市结束后,我们进城去收集旧衣物,这边的生意就交给你们两位了。”

    她深知,不能等到这边的衣物几乎售罄才返回城里,那时市场早已饱和,机会转瞬即逝。

    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但是,你不能独自行动,必须有人协助。搬运工作既耗体力又繁重,你一个人难以应对。况且,万一路上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也有个照应。”

    刘素芬关切地说,眉宇间流露出担忧,“不如让付二两陪你去吧,虽然他不能说话,但他对你的保护如同兄长一般。”

    谢奕轻轻敲了敲妻子的额头,苦笑中夹杂着一丝无奈:“你这是糊涂了,她和付二两一同外出,难免会引起镇上人的非议。男女独处,难免会让人说闲话。”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叹了口气。

    说到底,当初刘家二老急于为刘素芬定下婚事,不就是因为她和凌家二哥成了同桌,怕引起误会吗?

    刘素芬恍然大悟,随即又陷入沉思:“你说得对,不过也不能随便拉个人充数。”

    施诗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像是有了新的主意:“或许我可以去问问宋有财,看她是否有意与我同行。”

    如今世道艰难,工作难寻,宋有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四处求职未果。

    施诗近来特别留意了这位姑娘,觉得她为人真诚可靠。

    如果宋有财能加入,不仅能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让姥姥少一份忧心,同时也能为自己找个好帮手。

    “这倒是个办法,宋有财的处境与我不相上下,婶婶总是偏袒弟弟,对她并不怎么上心。她虽然沉默寡言,但心地善良,从不与人争执,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刘素芬感同身受,因为她自己也是重男轻女观念下的受害者。

    “更何况,你们是亲表姐妹,总比外人来得可靠。”

    她补充道。

    众人在施诗家门口散去,回到家中,谢奕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忧虑:“亲戚之间合作,麻烦也不少。干得多还是少,钱分得多还是少,都可能引发矛盾。万一宋有财做得不尽如人意,你又不好直接说。”

    “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小施?”

    刘素芬略带责备地看着丈夫,不满于他的顾虑重重,“你和小施,是不是打算把这些都藏着掖着?”

    “冤枉啊,我哪敢啊。”

    谢奕连忙辩解,“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开口才合适?万一我说了,小施会不会以为我在提前考虑如何分配工资呢?”

    “小施不会多想的,再说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小施怎么安排我们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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