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的话,就从这滚出去。”
“和魔教教徒同行,想想就觉得恶心”
被同行的几人赶出船舱后,我站在甲板上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快要下雨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在我背上的狻猊被海风吹醒,揉着眼睛伸着懒腰。
“不是,只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罢了。”
至于不真实的感觉,并不是这一路所受到的待遇,而是被刺入的魂钉。
我和狻猊的交流是通过契约的脑内传音交流的,虽然让他们听到也无妨,但也算是双重保障,即使在被监视的情况下也不会暴露。
至于他们为什么没对狻猊出手,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来自各大宗门,杀一只妖王得到的资源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与其杀鸡取卵,他们更希望狻猊能成为他们的契约兽。
当然,虽然他们的修为都要比我高上一些,但狻猊根本懒得理他们。
除了偶尔从我口中套出情报,他们除了对我恶语相向外也不会对我说任何多余的事情。
如今的我,虽修为达到了出窍境七层,但是在镇魂钉的压制下跌在出窍境三层的境界,若是,和我同行的人一共七人,修为最高在出窍巅峰,修为最低也是出窍境七层。
天巡宗战力足够的弟子早早的就潜入了南大陆,不足的留在南大陆历练,并没有参与这支队伍。
再加上他们皆有越境杀人的实力,对于他们而言,我被打入魂钉这件事可能都是多此一举。
至于他们的身份,由于他们并不想与我多说什么,我也并没有开口问,大多数的情报都是狻猊告诉我的,毕竟他们都想将狻猊收下,自然会向狻猊介绍自己。
至于任务结束后我的下场,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则是出奇的一致。
遵从我师父沉烟的命令,将我秘密处决。
抵达南大陆的第一个任务,是确认与清扫联军的进军路线。
早一批踏入南大陆的人已经做了不少事,这项任务可以说是比较轻松的任务。
至于选择的路线,大多都不是我挑出来的,毕竟以我现在的身份即使是选择了最优解,也是毫无可信度可言。
“分头行动。”
为首的谢落鹰将几条路线确认好后,便将算上我在内的八人分成了三组,等我从船舱里走出时,海岸边便只剩下了谢落鹰一人。
“太慢了!为什么会让我等这么久?”
“其他人呢?”
一滴雨水落在了我的身前,让我停下了脚步,站在船上俯视着谢落鹰。
看着我的样子,谢落鹰皱了皱眉,但还是开口回应了我的话。
“被我派往其他地方,执行各自的任务去了。”
“难道说,你想一边看着我一边执行任务吗?”
“不过是一边看风景一边看住一个废物,这又有何难?”
“哼哼”
“有什么可笑的?”
我捏碎了他偷偷藏在我身上的追踪符箓,轻松扯断了他们绑在我手腕上的铁链。
“我笑你区区一个大宗门的亲传,就敢独自面对魔教的天王”
我收起了挂在脸上的假笑,血色的狂风呼啸而过,载着我们一行人前来的船只瞬息间分崩离析,化作了七零八落的残片。
“你!”
一阵笛声入耳,白诗瑶的身影随着风散隐于月光之下。
笛声扰乱了谢落鹰的心神,待他反应过来身处危机之时,只能惊恐的意识到,自己的剑竟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拔出剑鞘。
我轻笑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朝着他张开手掌,握拳,三枚镇魂钉便出现在我的手心。
“这三根镇魂钉,从一开始我便知道,是我师父沉烟给你们的,只可惜,她算错了一点。”
修为已达出窍境的我,就算是级别再高,我的神魂又岂是区区镇魂钉可以钉下的。
“怎么可能!即使是我被三枚黑陨石制作的镇魂钉打入身体,也得无法调动真气,还会虚弱上几天而且扯下镇魂钉这种事,轻则神魂受损重度昏迷,重则魂飞魄散,更何况还是黑陨”
“行了行了,话有点多了,我还是更喜欢刚见面时一个字都不想朝我吐的你,至少有个所谓天骄的样子。”
“你明明都恢复了记忆,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
“很简单,两段经历都是我,无论是正道修士,还是魔教教徒也都是我,为什么你们就一定会认为,我会在恢复记忆后,会毫无疑问的选择我之前走的路呢?”
“明明你”
“明明我,在魔教留下的记忆都要好的多。”
母亲被杀害的画面仿佛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亲手磨灭自己的剑意,打断膝盖,跪在仇人面前,逃也似的离开皇宫,带我走出心理阴影的师兄弟被同门出卖
而如今,唯一信任的师父也亲手将我送往绝路。
这三枚魂钉,从不曾刺入我的身体。
不愧是大宗门的天骄,即使死到临头,双眼依旧满含杀意。
我手持魂钉慢走上前,一点点将其刺入动弹不得的谢落鹰,血液从其胸膛流淌下来,死亡的恐惧一点点的在他的眼眸中放大。
真是无趣,到头来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你别忘了自己是天,巡,宗,弟子的身份”
“你们之前貌似也没把我当成天巡宗的弟子呢?明明一个个的都直言不讳的叫我魔教教徒罢了,你当然也得记得记得你是哪个宗门的来着?”
我不再等他回应,将魂钉强行抽出,在他还没来得及露出丑态之时,我便唤出狂风将谢落鹰撕得粉碎。
我将魂钉随手抛入海中,刚转过身,便对上了白诗瑶那含情脉脉的眼眸。
我朝着她露出笑容,她便犹如白蛇盯上猎物般靠近,很快,些许温热的手指便擦过了我的手背,她望着我,抚摸着我手腕上被锁链勒出的痕迹。
“公子”
我拥她入怀,她则是偏过头轻咬着我的嘴唇。
犹如猩红的果实,被吸血鬼一口撕下果肉。
我抱起她的身子,她的脸颊很快便染上红晕,连抓着笛子的力气都不复留存。
银月偏移,影子逐渐拉长,黑暗很快便覆盖了整个海岸。
狻猊冷冷的看了眼碎做满地的谢落鹰,踏着血肉跟在了我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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