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
苏良给出自己的评价,而后原本的微末风声,逐渐展开,转为剑鸣。
剑域展开。
青萍剑立于身侧。
一旁的侯红则已经被吓得不知所以。
“五位六境巅峰?!”
即便她翻遍脑中所有的记忆,也硬是想不起他们是谁。
六境巅峰在东洲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除去四大宗压箱底的半步七境,就是顶天的存在,每一位在东洲的份量都可谓举足轻重。
怎么可能会一下子冒出五位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除非他们不是东洲的人。
看上去,他们是要苏良的命?
但为什么?
五位六境巅峰,联手对付一位据说五境中期的苏良?
若是其他四洲的势力
什么仇?
“好凌厉的剑域你这剑,当真是如传闻中那般十年磨砺而来?”
赤即便上次已然见识过苏良的手段,此刻仍旧不吝赞叹。
“没有,一朝悟剑罢了。”
“其实我不太会用剑。”
苏良态度诚恳,说的也是实话。
只不过五位扫荡人纯当他在放屁就是。
“也罢,无论怎样,你今日都会死。”
赤挥挥手,身旁四人身形闪动,于不同方位封锁四方,居高临下。
侯红这时候前踏一步,恭敬行礼道:“诸位前辈,我是霜雪宫的长老,能否请诸位前辈放我们离去?”
赤笑了。
“这么天真可爱吗?你这六境算是白修了。”
“啧啧,你还不如这小子有觉悟悄悄,人家都拔剑了。嗯现在应该是在蓄力。”
“也好,试试这弥天大阵有多厉害。”
“在这之前先把你们这些杂鱼给清清场吧?”
这便是准备动手了。
轰的一声,五股滔天威压洒落,灵力如山倒,化作浪涛,怒吼着砸在整座战舰之上。
境界不过有一二的修士当真爆体而亡,三境跪地死死支撑,四境尚能站稳。
“这里是我霜雪宫地界!战舰失去联系,你就不怕我霜雪宫的长老寻来吗?!”
“怕。”赤仰头一笑:“所以咱们都加紧点时间,还是那句话,若能麻烦你们自刎归天,不都省事了吗?”
说罢,他大步朝前,脸色阴冷而凶狠,嘴角上扬,很是兴奋地俯冲而来。
一抖袖袍,双手再抽,两抹亮光汇聚,拉出一杆长枪,枪尖直指侯红的天灵盖。
好快!
啪!
是剑身侧敲的脆响。
青萍剑拍在赤的胸口,而后再反手单握,准备斩首。
“哎哟喂,我还以为你真打算就那么一直蓄势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呢。”
赤没有太多意外,脸上露出一缕轻蔑冷笑:“这些没用的情感,你倒是当个宝贝一样捂着。”
他手中长枪一转,回身一踢,杀了个回马枪。
上万年的磨练,赤的战斗经验何其丰富。
虚晃一招,让出胸前身位给你打,他只需要枪尖贯穿头颅即可。
苏良什么也没说,张嘴吐出一口精血。
与此同时。
黝黑残剑凭空出现,无尽剑意迅速拔高,锐起。
比山间岚风还要迅猛,落在赤的身后。
“小心!”
上方看得仔细的四位扫荡人脱口而出。
而随着那股淡淡的危机传来时,赤也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
嗒。
第二位‘苏良’接住了残剑,金灿霞光澎湃,好似苍天震动。
隐隐约约,有天光泄露,门户大开。
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股恐怖剑意,无不心中发凉,胆小的甚至向后退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那种压力,甚至超过了五位六境巅峰的境界压迫。
这是什么剑术?!
残剑冰冷,不知何种材料铸成的剑身上此刻满是血迹,甚至挂上一两节的东西,泛着热气。
血肉模糊。
那是被搅烂的心脏。
赤死了。
死得简单,死得随意。
在这结果出来之前,没有任何人敢相信,六境巅峰的存在,在苏良手中一招即死。
但唯有苏良自己知道。
先前那一剑,是他在万阵秘境之中蓄养领悟一年的结果。
《别天阙》一共三式,方才那便是最后一式。
别天阙别离天上宫阙。
既然能够一剑开天,又如何不能越境杀人?
场面瞬间安静。
赤的半副身躯落在地面,溅起些许尘埃。
这一次不再是心魔分身,而是实实在在的本体。
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至于其他半副身躯被那接连天地的剑光磨了个粉碎。
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世间。
苏良气息萎靡。
浑身瑶光内敛,以第一神通铸就的身外身也在一阵摇摇晃中消散。
这一剑好用是好用,消耗也忒大了。
递出这一剑招,耗空了苏良大半的灵力。
以他那恐怖的底蕴,五境巅峰都能当得上别人六境巅峰,此时竟也遭不住。
不过问题不大。
他还有备用隐藏灵力。
洞天中,第二座莲花台的小人睁眼,而后下场。
“别等了,现在就动手,一起杀了他!”
先前那位体型壮硕的汉子沉声喝道。
这是个什么怪物?
五境巅峰就有这样的战力?
他现在已经开始相信当初内部评说洛子晋能一个挑五的说辞了。
师弟都这么猛,大师兄不得没边啊?
说起来,一年前去魔域山脉刺杀洛子晋的‘欢’失败后,他还挺兴奋的,想着后面找个机会插手进去
豆大的汗珠滑落脸颊。
这就是绝世天骄啊
求仙问道二十余年,便抵得上他们万年苦修。
天赋当真定死了太多东西。
哧啦!
汉子不等其他人点头,手中扯出一杆铜黄旗,猛力抡动,仅仅是照面功夫,笼罩着战舰的大阵便开始颤动。
好似天翻地覆,日月失色,乾坤颠倒。
“主位旗?!赤怎么会把这东西给你!”
其他三人面色一改,尖叫一声:“你做什么?疯了?!我们也在里面!”
汉子面露癫狂之色:“那就一起死!”
“你个疯子!”
其他三人手中同样出现一杆旗帜,想要阻止。
可当初那位号称数万年来第一人的阵法大师手笔,岂是他们可以轻易改动阵法局面的?
旗面招展,哗啦啦作响,而整座阵法上的符文也开始变得耀眼。
瞧着像要自爆。
铺天盖地落下毁灭般的晦涩气息。
让人心生绝望。
侯红咬着牙坚持着,可眼底最深处,同样绝望。
原来要人在前的感悟是这样的?
“我说嘛,这阵法瞧着如此眼熟。”
“不过有些手段还是不要给他们瞧见才好。”
苏良声音似低语,越来越轻。
侯红觉得头好昏。
下一刻,她倒地睡去。
苏良揉了揉眉心。
真痛啊
这种把握着分寸影响这么些人的神魂手段,对自身的反噬多少有些痛苦了。
侯红是除开天上四人最后一个昏迷过去的。
“去死!!”
空中传来怒吼。
成片的金芒化作光梭,扫射而来。
苏良不躲不避,双手摊开,以指做笔。
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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