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宋就仗着读了点书,满口仁义爱耍小聪明。”

    “汉王您让他做总兵本就下了步臭棋,我要是再不说话,汉军日后只怕步步维艰。”程知节惋惜的说道。

    “欸,满口仁义,步步维艰这俩成语用得好,看来这段时间确实读了不少书,很不错,继续努力。”汉王懒得听他掰扯,敷衍的夸赞道。

    自己手下的将领什么德性,他清楚得很。

    自从他升了宋羽做总兵,这家伙和哥舒翰两人就不乐意了。

    三人都是一起被汉王从底层发掘出来的,凭什么宋羽做总兵,他俩做副总兵?

    反正要不三人都做总兵,要不三人都做副总兵。

    所以他和哥舒翰两人没少跟自己进谗言。

    好在两人没什么文化,又都是直性子不会拐弯抹角,诋毁宋羽时几乎被打脸的都是他俩自己。

    不过不服归不服,那也只是生活上。

    只要扯到军务,不管宋羽还是汉王下的军令,他俩必定扞不畏死,坚决完成任务。

    “嘿嘿,从王妃那些话本上看的。”程知节听到汉王表扬他,立马憨笑道。

    汉亲王府后花园的湖边,有一处轩楼。

    被汉王改造成了专供王妃,看话本和收藏话本的地方。

    张秀婷也让人将杭州老家简然的书库全搬了过来,皇上也不遗余力的帮弟媳收集话本。

    王妃的书库也算颇具规模,汉王的手下也时常过来借书前往湖心亭观看。

    远处的湖心亭俨然成为了一个观书亭。

    “你去多拿几本书来,叫上老宋,哥舒翰一起来挑灯夜读。”

    “好嘞。”程知节高兴的应道,立马转身出去了。

    汉王见状心想人性大概就是这样吧!

    既然是手足兄弟,要难过就一起难过嘛!

    哈哈

    第二日。

    四条汉子顶着黑眼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哄姜旦。

    第三日亦是如此。

    世子像块膏药一样缠着汉王,他此刻幸不幸福不知道,但他肯定很想睡觉。

    第四日

    汉王的三位手足兄弟上厕所时,一个接一个的掉进了粪坑离他而去。

    汉王暗道真绝?

    再举目四望才发现他身边除了时公公,所有的手足心腹都出了公差。

    嘶汉王看向了时公公。

    时公公嘿嘿的看着他笑,难道你想整我吗?

    汉王收回了目光,算了算了。

    时公公是他娘身边的老人,他和皇上两兄弟都是他帮着照顾长大的。

    不过时公公想到了一个法子,让汉王抱着小王子坐在轿子上,让人抬着轿子摇。

    嘿,效果倍儿好。

    世子根本没察觉。

    时公公立即让人打造了一个带顶的肩舆,然后做了个围架可以支撑着汉王的双臂。

    这样世子虽然被汉王抱着,但汉王根本不需要用力,还能靠在架子上睡觉。

    这下舒坦了,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汉王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连王妃喂奶都没能吵醒他。

    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手足心腹们,居然都出公差回来了。

    汉王立马全抓过来,叫他们轮流过来抬轿子。

    主打一个我不好过,大家都别好过。

    又过了几日,姜旦满月。

    太后、皇上等皇室宗亲全都来看望了小王子。

    大老远就闻着了汉王身上的味,没一个人敢靠近。

    小王子是 6 月 15 日出生,汉王接手是七月初,正是夏日炎炎的日子。

    汉王从接手到现在已经十多天没洗过澡。

    安喜健折磨他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简直和膏药猴没啥区别。

    甚至连吃奶这点时间都不让汉王离手,主动将头扭向一边。

    想换衣服?

    没门,反正自己也闻不到臭味。

    想洗澡?

    没门,自己也不洗,就是杠。

    想睡觉?

    更加没门了,反正他可以睡,因为只要有异动他能立马苏醒。

    这是婴儿自带的神奇技能,懂的都懂。

    反正他爹坐下塞两口饭都不行,就是狠得这么彻底。

    因为安喜健发现他爹好能扛,怎么折腾都干不趴他。

    这就有意思了。

    他这一生遇到过许多强大的对手,无一例外全都被他干掉了。

    这爹牛逼,但他不能允许有比他牛逼的存在。

    就算是爹也不行,必须干倒。

    大不了同归于尽打个平手。

    此时汉王正惬意的坐在肩舆上晃悠,喝酒有人喂,吃肉有人夹,想睡就能睡。

    不就是不能洗澡嘛!

    带兵打仗这都是常有的事,刚好挑战一下,自己连续多久不洗澡的记录。

    总之他一生征战无数,杀出赫赫威名岂能败于怀中这几斤肉?

    “幺儿啊!你这儿子怕是来讨债的吧!”太后问道。

    “撕”汉王深吸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自己老娘说没事。

    “哈哈,看样子弟弟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皇帝见状也笑着说道。

    哥哥说也没事,汉王心里想道。

    “欸,叔叔,就是你俩夫妻惯的,你放我这,我保准给你治得板正。”皇后也搭腔说道。

    “别,我自己带,讨债我也认。”汉王抱着姜旦连忙摆手说道,到底还是舍不得啊!

    “欸,你俩这一身味,我看你还是交给你嫂嫂带几日,没准真能给这些毛病治好。”皇帝劝道。

    “幺儿,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你这样惯着,以后长大了怎么办?”

    “既然你嫂嫂愿意挑这个担子,娘给你监督,你交给她。”太后也劝道。

    “对的,叔叔,交给我,少一根毫毛唯我是问。”皇后立马表态道。

    “不,不,你们皇子皇孙一大堆,我就这一个,就算是来讨债的我也认了。”汉王连忙拒绝道。

    “幺儿,我们是怕你把自己搞垮了。”太后见状连忙说道。

    “娘,您小看我了,就这几斤几两想搞垮我,您放心,我有的是办法。”汉王说完,让手下将改装的轿子抬过来给他们看。

    然后又坐了上去演示给他们看。

    众人无语。

    更让人无语的是宴席开始后,大家都围桌而坐。

    唯独汉王坐在用蚊帐围起来的肩舆上被人抬着,隔着蚊帐与人敬酒。

    周身还有淡淡的烟雾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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