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龙和朱武辞别了林冲,离开了龙临村。
一路上,二人边走边聊,越发投契,直到了大都城边,陆文龙想到整夜未归,便和朱武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回到城里。
陆文龙正要回王府,谁知琼芳骑着马迎面而来。
“龙哥哥昨日去了哪里?让我等好找。”琼芳看上去很是着急。
“我去见了木先生,芳儿何事如此着急?”陆文龙问道。
“昨日你刚走,香姐姐便来寻你了。”琼芳说道。
陆文龙一听,又想起前日在晋国王府门前看到李香童的情景,现在想想当时的李香童面色难看,似乎找他有事,只是当时自己正沉浸在金弹子战死的悲伤之中,而忽略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陆文龙急忙问道:“她来寻我何事?”
琼芳看了看陆文龙身后的朱武,问道:“这老道是谁?”
琼芳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也有心细的时候,只是言语间少了些礼数。
“喔?哈哈哈!”朱武闻言不禁大笑。
陆文龙有些挂不住了,忙道:“芳儿不得无礼,这位是至清道长乃是世外高人,今后当以先生待之。”
朱武没有做声,心中却很是欣慰。
陆文龙转而又对朱武说道:“芳儿性情爽直,先生不必在意。”
琼芳方才急着见陆文龙,现在想想确有些失礼了,又见陆文龙对朱武如此尊重,便见礼道:“琼芳见过道长。”
朱武道:“琼芳郡主不必多礼,有何事可速告知文龙。”
朱武已经看出琼芳找陆文龙是急事。
陆文龙也说道:“至清道长是可信之人,芳儿但说无妨。”
此时陆文龙表现出对朱武的绝对信任,不禁令朱武心中更加感叹。
琼芳点了点头,说道:“香姐姐要回西夏了。”
“什么?回西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道来。”
陆文龙闻言顿时一惊,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的确有些突然。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走,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琼芳说道:“香姐姐说前日西夏来信,说是近日西夏境内天灾不断,百姓苦不堪言,急需神女祈福,而香姐姐身为大夏国神女,不忍看黎民受苦难,决定回国尽责。她已禀明了皇兄,即日便要回夏,昨日我与香姐姐等你整夜,想与你商议,却不见你回来,香姐姐十分焦急,她念着你,想临行前见你一面。”
陆文龙问道:“如今她在何处?”
“今早她回了玉熏别院,此时她应该在收拾行装,龙哥哥,咱们快去吧!”
琼芳今早送李香童回了别院,便独自骑马来寻陆文龙,正巧在城门处遇见。
陆文龙一听,不再多问,和琼芳、朱武一同赶往玉熏别院。
陆文龙没想到李香童说走就要走,琼芳说的倒是理由,只是祭祀祈福不至于走的这么急吧,难不成另有隐情?陆文龙感到似有不好的事情,而且是大事发生,否则李香童不会如此急迫。
一路无话,三人很快到了玉熏别院,一进院,果然看见李香童的几个亲信丫头在收拾东西。
李老怪见陆文龙来了,忙说道:“文龙,你可算来了,香儿专等你回来。”
陆文龙道:“前辈,缘何走得如此急迫?”
李老怪道:“唉……简直是十万火急啊!”
可能是听到李老怪说话,李香童从里屋走了出来,由于伤心所致,看上去略显憔悴。
“驸马……”一声驸马似有无数的言语,李香童双目噙泪。
“香儿,你这就要走?”陆文龙问道。
李香童点了点头:“嗯,若是回去晚了,只怕……”
李香童欲言又止,她没有和琼芳说真话,并不是她不信任琼芳,而是怕他们惦记,这也是李香童成熟的一面,毕竟此番回去要面对的也许是暴风骤雨。只是此刻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舍,她到大都不久,好不容易得到了琼芳等人的认可和接受,如今专等熙宗降旨和陆文龙完婚了。可就在这个当口,不利的事却接踵而至,让她无可奈何,别无他法,有些事是身不由己的。
“驸马,你来。”
李香童拉着陆文龙到了后屋,刚一进屋,李香童就一把紧紧地抱住了陆文龙,眼泪也随着流了下来。
陆文龙原本就有些怀疑,此时见李香童如此,想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忙问道:“香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香童不会瞒着陆文龙,便哭道:“皇帝病重,不久于人世,叫香儿速回,若回去晚了,怕是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什么?竟如此严重?”陆文龙一惊。
李香童将书信递给陆文龙,陆文龙仔细的看了一遍,不禁心中更加不安,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任得敬。如果这封信是亲近之人代笔还好,若真是任得敬伪造,只怕现今的夏都已经是刀枪林立的险地了。
陆文龙将自己的看法说给了李香童,和先前李老怪的分析是一样的。李香童听了心里更加担心和难受,陆文龙安慰了她好一阵,她才好了些。
此时李香童说道:“我并非有意欺瞒琼芳,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香儿实在是怕走漏了风声,于大夏不利。”
李香童的担心不无道理,尽管金夏已经达成结盟,可谁会保证在这种关头,刚刚成为盟友的别国,不会趁机在自己的伤口插上一刀,李香童身上流淌着党项人的血液,她也和父兄一样忧国忧民,为了祖国,为了百姓,她愿意以身犯险。
陆文龙没有作声,他很清楚李香童此时的心里有多难受。李香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陆文龙。
许久,李香童说道:“香儿舍不得驸马。”
“我知道,我都知道。”陆文龙道,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爱李香童的,有的情感直到分别的时刻才会瞬间迸发。
“驸马……”李香童此时最舍不得的自然是面前的爱人。
陆文龙担心的说道:“如此看来,此次回去许是危机四伏啊!”
李香童看着陆文龙,说道:“不论发生什么,香儿都不怕。”
陆文龙清楚李香童的胆色,他轻轻地抚摸着这张绝美的面庞,心里却有些矛盾。
这时,李老怪在外边敲门,“文龙,丫头。”
“师父,进来吧!”李香童擦了擦眼泪。
李老怪推门进来,陆文龙将自己对此事的分析说了一遍。
李老怪淡然一笑:“文龙说的没错,只是现如今就是知道前面是火坑,也要跳啊!”李老怪的忠心无需质疑。
“如此还是文龙陪同一起回去为好!”陆文龙看了看李香童,想到此次回去的风险,自然是放心不下。
虽然他也知道非召不得擅入夏境,可此时他想到李香童可能要面对的处境,他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陪李香童一起回去面对。
听到陆文龙的这句话,李香童已是心满意足了,她看出了文龙很担心自己,心中很是欣慰,上前说道:“驸马放宽心,父王早有打算,香儿又有师父在身边,可保周全。”
李香童说的没错,夏崇宗李乾顺既然看出任得敬有不臣之心,必然会早有防备。若是他身体无恙,对付区区一个任得敬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如今他病入膏肓,只怕是力不从心了。而太子李仁孝虽说是少年英杰,可是毕竟年幼,面对老辣的任得敬,难有把握。这个时候李老怪和李香童回去不能说不是好帮手,可是也必然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陆文龙说道:“不可,我与你同去。”
他不怀疑夏崇宗的运筹帷幄,也很肯定李老怪、嵬名察哥等人的忠心和能力,可当心爱的女人要以身赴险的时候,身为男人,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李香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香儿懂驸马之心,只是驸马乃是真英雄,不可太顾及儿女之情,香儿此去必会平安回到大都,静待驸马南征得胜凯旋,以履百年之诺!”李香童此言确是情深意重。
她已经知道陆文龙不日将奉旨出征,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分心。
陆文龙也听出李香童已经得知自己即将奉旨出征,南下攻宋,此时她这么说是为了不让自己为难,陆文龙一时间也感李香童之真情,两人的手握的更紧。
其实此刻的陆文龙的确很为难,一边是心爱的女人要面临危险,一边国家的重任,他一时间真的难以取舍。
一旁的李老怪说道:“文龙,其实老朽与香儿何尝不想和你一同回夏,只是你不日就要出征,而陛下手书之上又不曾提及令驸马同行,非召返京,恐授之以柄,故而此行,只我与丫头一同回去就好!至于香儿的安危,有吾皇神威,天地护佑,定会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只是……”陆文龙却哪里放心的下?
“文龙!”李老怪说道:“事到如今,老朽有些话……”
“前辈但说无妨。”陆文龙道。
李老怪面露难色,没有开口。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久闻百花公主大名,贫道今日可否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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