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后。
天气渐渐转凉,由夏入秋。
医院研究室,鹿言长身玉立,漂亮的眼眸微微弯起。
他看着他的研究团队成群,俱是兴高采烈地抱在一起欢呼着,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太好了,我们获奖了!”
“本届的z国医学科技奖是我们的,这可是我们z国医学界最高奖项,是我国从医者的荣耀。”
“听说颁奖典礼是在京安市,到时我就可以好好逛逛,累了这么多天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有位年轻医生凑到鹿言身边,兴奋地搓着手问道:“鹿医生,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京安市玩玩?”
不久后,他们这个研究团队就要前往京安市参加z国医学科技奖的颁奖仪式,正好可以趁机在京安市好好玩玩、放松一下身心。
鹿言眼眸微弯,“不了,我大学就是在京安市读的,早就逛过了,你们去好好玩玩吧。”
那名年轻医生微微颔首,“那行,鹿医生这段时间辛苦了,该好好歇歇,我们就不打扰了。”
这个奖项是鹿医生带领他们整个团队完成新项目后评上的,只是鹿医生也不仅获了这项奖。
在今年六月底的时候,鹿言把新研发的多类型病毒抑制性药物送入参选,荣获奥利弗医学奖。
只怕鹿言在去过京安市后,还得再去一趟y国首都。
鹿言拿出手机,跟沈度聊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研究室。
九月底。
鹿言在医院同事和沈度的陪伴下,乘坐飞机抵达y国首都,一行人往提前订好的酒店而去。
从他们落地的那一刻,夺回掌家权的海曼就得到了消息。
只不过他并没有贸然出现,鹿言也应当不太有空见他,毕竟人家有正事,没时间同他叙旧。
虽说他们也没什么旧可叙。
他们的再遇说来还真是一场意外,彼时的海曼刚结束一场火拼,正好瞧见被追得气喘吁吁的鹿言。
鹿言那会儿是真的想骂人。
他刚刚领完奥利弗医学奖便被一群记者堵了,好不容易应付完记者走出人群,一出门就被路边守着的男人狂追,连追他三条街还不肯放弃。
鹿言满脸晦气地道:“你别追了,我对你真的没兴趣。”
金发碧眼的富少大声道:“鹿言,我是真的喜欢你。”
鹿言:“我不喜欢你!”
对方是他来y国后新认识的富少,说是认识,其实鹿言也就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根本就没有深交,但是对方却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
“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富少撒丫子狂追,就是不放弃。
鹿言在心里呼唤着沈度,结果对方到现在也没跟上来。
他的同事还留在颁奖现场,而沈度也是慢他一步离开的,结果沈度出来后根本没找到鹿言。
可不就找不到吗?鹿言忙着奔跑,哪儿功夫理他。
他身后的富少一边追他一边表白,搞得他都不敢到有人的地方避避,位置也是越跑越偏。
也就造成了海曼看到的画面,搞得他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海曼眨了眨眼,确实是鹿言。
“他这是被狂热粉追了?”他这句话刚刚说出口就听到追着鹿言的男人一句又一句腻死人的情话。
“我若是海,你就是岸,我想把所有的浪都拍在你身上。”
鹿言:我t想拍死你!
他随便一瞟,就看到了旁边站着看好戏的海曼。
“救命!”鹿言快速朝海曼跑去,一下子躲到海曼的身后,“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快把他弄走。”
海曼望向满头细汗的青年,白皙的额头泛着莹润的水光,微乱的领口露出一片勾人心弦的风光。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强作镇定地吩咐手下拖走追过来的男子,但目光却没有移开半分。
“行了,人弄走了。”
耳边恢复清净以后,鹿言几乎是站不住地扶着旁边的栏杆,抬手擦着汗,绯红唇瓣微微开合。
“我真的是服了。”
“素来都听说你们y国人热情似火,但这种热情大可不必。”
谁家好人表白是这样的!
躲在暗处堵他,还追他三条街,这都是什么傻逼东西。
海曼递给鹿言一张灰色手帕,“擦擦满头的汗吧。”
鹿言不客气地接过来,“谢了,这就算咱们一笔勾销了。”
他救过海曼一次,海曼帮他解围,如此也算是两相抵消了。
海曼眼神渐渐变暗,并没有正面回应鹿言说的话,反而问道:“你不是来参加颁奖典礼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还被人追得那么惨。”
鹿言捏紧手里的帕子,咬着后槽牙怒声道:“我那边刚结束,一出会场就遇到了那块货。”
他连车门都没摸到,便被那个富少追得跑了三条街。
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无语的事儿!
海曼捏着自己的手指问:“你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他的声音和缓温柔,跟一个小时前大开杀戒的样子截然不同。
在海曼旁边守着的保镖都惊呆了,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什么情况?家主是铁树开花了?
鹿言无奈地点点头,“那是自然,这个地方跟我犯冲。”
他要回国,马不停蹄的回国!
就在鹿言摸进自己的口袋,想掏出手机联系沈度之时,他摸了个空,放在里面的手机没了。
“我的手机……”
“不会是刚刚跑路的时候掉了吧!”
想到这里,鹿言的表情有些凝重,没钱没手机怎么回去。
靠!这地儿果然克他!
海曼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哑着嗓子低低地笑了一声。
“来者是客,我送你吧。”
鹿言没得办法,只能上了他的车,由海曼送他回酒店。
车内,司机小哥专心开车,后排的海曼和鹿言聊着天。
海曼漫不经心地盯着鹿言,视线忽然停在对方的颈间。
“你脖子上的那玩意儿是他纹的?”也就那个占有欲爆表的男人了,否则谁会往鹿言身上纹身。
鹿言点点头,扯了扯微散的衣领,把衣服整理成原样。
海曼眸光一冷,“他倒是心思多,你竟放任他胡为?”
鹿言茫然地看着他,“为何不可?”
海曼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事。
“他这样做,跟那种在自己所有物上打下烙印的男人有何区别!”
“他对你的爱根本就不正常。”这个结果从那家伙在鹿言项链里装定位器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了。
鹿言挑了一下眉毛,“你想多了,他只是喜欢我而已。”
海曼:我想多了?是你想少了!
这个人在专业上智多近妖,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说是天才都毫不为过,但在感情上却很是懵懂。
天真到居然这般的相信那个男人,任由对方做各种各样的小动作。
他抿了抿唇道:“鹿言,你的家人也同意你们的事儿?”
他就不信鹿言的父母容得下这样欺负自个儿孩子的男人。
鹿言微微颔首,“他们同意了啊,而且还挺高兴的。”
“我本来是没打算结婚的,都想好跟医疗事业陪伴终生了,结果沈度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的家人当然是一百个支持和赞同了。”
海曼抿着唇,是他忘了!
养得出鹿言这样性情孩子的父母,本身也不是常人。
他刚刚生出的那点粉红泡泡,全部破了个干干净净。
就算他再怎么挖墙脚,鹿言也不可能看得上他了。因为鹿言认知的爱人就已经是那个叫沈度的男人了,以鹿言的执拗是不会改的。
除非沈度主动放弃,否则鹿言应该是不会提分手的。
是他晚了一步。
回去的路上,海曼再也没说过话,就那么瞧着好心情地看风景的鹿言,倒也算得上是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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