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扫大人……”
意先生连连摇头，似对她不满般。
“若有天罚，叫他罚我便是，意先生莫要心焦。”天不扫大人仰天长啸道，“你，来罚我便是！”
“咣！”
一道凌厉天光，轻易穿透擎天柱，直射在天不扫大人身上。
“噫——呜——”
惨叫。
蜃行素知道天不扫大人并未抵御，她硬生生挨了一道天罚，忙道：
“母上大人受苦了！”
“行素，天系双份传承，今日天不扫大人已为你三成其二，我们且离开擎天柱，改日再来叨扰吧。”
意先生道。
“母上安歇，行素先去了。”
蜃行素出得虚无识海，在金桂佐使带领下来到天柱之外，金桂佐使道，“天孙大人，再过三日参使大人将到列姑射，三日后大人可来天柱。”
“母上大人拜托金桂佐使照应了。”
蜃行素朝金桂佐使一礼道。
“噫，放心。”
金桂佐使跪拜道。
一盏茶时间，便越重升境跨界，直接到达乾坤界雨形境小圆满，蜃行素当真视修为为儿戏一般。
金质魂身已成。
与金质器身不同，当蜃行素使出魂身时，便化作了一团气息，氤氲出精蓝色光晕，他知道，在一定程度上他也如冥灵、天不扫大人一般了，可以脱离承载他肉体的器身了。仅仅过去不足百息，便又回归了肉体，他知足了，所以向老祖戏谑道：
“老祖，你可以么？”
“嘭！”
老祖出得天意琮，化作一团青金色气息，道：
“这样么？”
“老祖也能如此么？”
蜃行素道。
“嘭！”
老祖又化作龙模样，道：
“还要我变个啥么？”
“什么都行么？”
蜃行素问道。
“噫，除了天老头儿不能变，其他都行。”
蜃龙老祖拍着胸脯道。
“变老师如何？”
蜃行素问道。
“意老头儿么？”蜃龙老祖眼珠转了一圈儿，道，“只能一息。”
“为何？”
蜃行素问道。
“他是天子，能装一息便是我的能耐。”蜃龙老祖说话间果真变作意先生模样，蜃行素刚要打量，他忙变回四脚小蛇，道，“这副皮囊才是我本体，以这面目存在方可使出全力，也是消耗最低。”
“气息不行么？”
蜃行素道。
“我……还差点儿道行。”蜃龙老祖极不情愿地承认道，“至少还需要在你的天意琮里修炼年，才能到云不扫母上、天不扫大人的境界。”
“年么？”
蜃行素表示质疑。
“对你来说，年和百年、万年，有甚区别么？干嘛总想着揭穿老祖，你小子又想挨耳光了么？”
蜃龙老祖红了脸，脾气也来了。
“为何我化成魂身，只有几息时间？”
蜃行素正色问道。
“冥灵不会写哪个字？”
蜃龙老祖忽然问道。
“死。”
蜃行素道。
“噫！你可知谢天谢地的谢字怎么写么？”
蜃龙老祖哼道。
“言字旁，身加寸……”蜃行素猛然发觉蜃龙老祖在褒贬自己，气道，“我好好儿和你说话呢，老祖！”
“问出这问题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成就魂身，成就金质魂身，是有可能化气的，只是有可能，可能性亿万分之一，微乎其微，约等于零。你能化气，还能坚持百息，不感谢老师不感谢你天爷爷么？”
蜃龙老祖道。
“我自然感谢老师，感谢天爷爷了。”蜃行素心里对意先生、上天道：行素知道受恩深重，定努力修为，承担天命，为堪破这次天乱粉身碎骨！
“还要感谢一人。”
蜃龙老祖道。
“噫，感谢天不扫母上大人。”
蜃行素朝向天枢岛方向，跪下来说道。
“算你小子还有点儿人味儿，顺便也感谢感谢我吧，小子。”
蜃龙老祖一脸严肃地道。
“感谢蜃龙老祖……什么呢？”蜃行素问道。
“把头磕了再说。”
蜃龙老祖道。
“噫。”
蜃行素乖乖磕了头，仰脸问向蜃龙老祖。
“起来吧。”
蜃龙老祖扭转头去。
“老祖，我谢过了，您告诉我为什么要谢你？”
蜃行素在追问。
“我给你个谢我的机会，不应该么？”
蜃龙老祖眸子里闪过一道狡诈的光道。
“好哇你！”
蜃行素牵引一道本源天之气，欲召唤圣光。
“噫噫噫！小子，你不地道了。老祖亲身让你明白世道的险恶，有错么，不该谢么？天下比老祖奸诈的人，何其多！”
蜃龙老祖说罢钻回了识海。
简离护法一直在沉默地看着二人玩笑，鹿使将云辇停在不远处，鹤使在梳理自己的羽毛，一切看上去安详而宁静。蜃行素钻进识海，祭出境界树，踏上乾坤界雨形境分支，瞅着下放归藏界木气境分支上呆板的青铜神人出神，地气境上的魂灵剑灵刷地来到近前，坐到他身旁，二人便这样无声无息地陷入思索中……
蜃行素在琢磨自己的魂术如何修炼，意先生曾告诉他要靠天火，具体如何修炼则没有明说。
自己悟吧。
针对天阶高级酒狂功法，蜃行素还是不太满意，觉得天火燎原杀技天火囚笼尚有提升余地，但又找不到办法。
剑灵见他这般冥思苦想，便道：“公子，天火燎原，您想提升它的效用，还得龙皇出手。”蜃行素来了兴趣，便问，剑灵道，“我消化天不扫大人魂息进阶时，借了您一道天火。当时您给我的并非寻常天火，而是天龙火焰，叫龙皇出来问问便好。”
境界树上，归藏界水气境分支上，龙死蛇一般盘绕着，看似了无生气。蜃行素唤他，他不理，剑灵气道：“龙，看天剑！”
龙倏地紧缩在分支上，双眼贼溜溜地在剑灵身上扫来扫去，没见到天剑，便道：
“剑灵姑娘又拿老龙开涮。”
“我来问你，你可知天火么？”
剑灵喝道。
“知也，上天炼化的神兵，略逊于神火、神水与天光，乃是天地间第二等法宝，封禁在列姑射仙岛第九百九十九级天阶之下，可化五面三棱柱，能封禁天下万物。了不得呢！”
龙啧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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