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晟安看向了一旁的清炒素菜,苏卿若赶紧夹了菜放进他的碗里。
慕晟安又喝了两口粥,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早上跑了几趟净房,又服了大夫开的药,他觉得身体好多了。
他换上外出的衣服,就叫上墨尘一起出了门。
昨天在酒楼听见北边战乱的消息,他告诉了太子。
太子却说,朝中并没有收到求救的战报。
今天,太子着人去核实,这会都没有给他送信过来。
苏卿若将屋子收拾了一遍,然后就无事可干。
她走到书房,看见昨夜慕晟安没有收掉的棋局。
苏卿若会棋。
她的棋艺是父亲教的。
每次父亲沐休都会和她下上几局。
苏卿若喜欢看书,也善于琢磨。
最开始,和父亲对弈,她总是输。
因为父亲知道她的思路,总是能提前预判她的布局。
后来,她无事就琢磨,自己和自己下,找到一套自己的思路。
从那以后,父亲就没有下过她。
苏卿若摸着温润的棋子,看了看桌上的棋局。
这是一个有名的残局,她以前也专门研究过。
慕晟安已经解开了一部分,她看了一小会,就明白了慕晟安的思路。
她顺着慕晟安的思路,放下一颗黑子,接着又下了一颗白子
不知不觉,她就沉迷了进去。
哎,还是死局!
苏卿若将棋盘上的棋子捡起来,接着刚才的思路又下。
“这颗下在这里试试。”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指点着棋盘上的一个空格。
苏卿若急忙站起来,将手上的棋子放到棋盒里。
慕晟安坐下来,拿起棋子,接着苏卿若刚才的路子继续下。
很快,这个困扰他很久的棋局,解开了。
他看着棋盘上大开大合的棋局,“你会下棋?”
“我只是好奇,所以就乱下的。”苏卿若低着头。
乱下?他研究了很久都没有解开,一个“乱下”就解开了有名的残局,谁信?
“你执黑,我执白。”慕晟安起了一较高下的心。
苏卿若蹲下来,将棋盘上的棋子分开捡回棋盒。
“我不太会,请世子手下留情。”
说完,苏卿若将黑子放在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
慕晟安皱着眉,跟着也落下来一枚白子。
很快,苏卿若就被杀得片甲不留。
她抬手将黑白子分开,看见慕晟安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着她。
她故作镇定,“我都说了,不太会,刚才是乱下的。”
慕晟安没了下棋的心思,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
苏卿若收拾好棋子,走到门口,准备将慕晟安的外衣挂起来。
她忽然看见,袍子的下摆好像勾了一个洞。
“丢了!”
一旁的慕晟安忽然开口。
今天他被折腾厉害了些,上马车的时候,腿忽然软了一下。
长袍就在车上勾破了。
这件长袍今天还是第一次上身,丢了也太可惜了。
苏卿若取出针线,看能不能缝补一下。
勾破的位置在底边上,她准备用同色的线绣一圈回字纹,这样既遮住了损坏的地方,又不突兀。
她很快就穿针引线,开始绣起来。
慕晟安透过书本的上方,看着对面专心绣花的苏卿若。
苏卿若看着温柔和顺,实际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有时候,把她惹急了,她还会像猫一样,亮出她的小爪子。
看见他生病,她会柔声的哄他喝药,给他做吃的。
如果,他的母亲还在,一定也和她一样吧?
慕晟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
小的时候,每次他和父亲问及母亲。
父亲就跳着脚的骂他,一个克星没有资格问母亲的事情。
还说,要不是因为他,他母亲不会死。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很抑郁。
他觉得父亲说的也许是对的,都是因为他,母亲才会死。
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会再投生到母亲的肚子里。
苏卿若终于绣好了最后一针,看着手上的衣服,她露出了笑容。
慕晟安看到苏卿若的笑容,将目光移了回来。
一年,算是他对那点亲情的放纵吧。
一年以后,他会放她离开。
苏卿若满意的将衣服拿去挂起来。
她打开柜子,准备再看看有没有需要缝补的地方。
她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就看见面上放着一个荷包。
她拿起这个荷包,这不是她拿给墨尘抵账的那个吗?怎么会在世子的柜子里?
她又看见底下的腰带和衣裳,恍然大悟。
一定是当时自己随时给墨尘的荷包,让世子知道腰带是她做的。
所以后来,才会提出让她给他做衣服。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怀疑白芷说谎了吗?
还是,他早就知道,白芷是冒名顶替的?
她偷偷看了一眼书房里看书的慕晟安,将腰带荷包放回了柜子里。
慕晟安这会却在思考,白天太子告诉他的事情。
因为北境大雪封山,所以那边的战报都没有抵达驿站。
太子着人去调查了,提前回来的商人都说北境战乱。
太子准备上报给皇帝,看如何处理。
现下,到处都是冰天雪地。
又马上就是年根,如果出兵,粮草首当其冲就是难题。
慕晟安提出,可以派一队精英北上,和北境周边的军营汇合,将鞑子赶出去,拿回城池。
太子却笑了笑,说此事要等皇帝定夺。
兵部尚书被砍头抄家,他手里的兵权被皇帝收了回去,交给了二皇子。
虎符在慕晟安的手上,而慕晟安明显拥护太子。
皇帝没有选择将兵权交给慕晟安,却交给了二皇子,这其中的意图很是耐人寻味。
太子告诉慕晟安,出头的椽子先烂,让他不要贸然行事。
慕晟安和鞑子打过交道,知道他们为人很是凶残。
朝廷晚派兵一天,当地的百姓就要多受苦一天。
可是他是皇帝的臣子,他除了等,别无他法。
他的心里腾起一股火,放下手里的书本,他想去训练场锻炼一下,舒缓一下心里的郁气。
寒冷的冬夜,他一个人在训练场上,将兵器武得虎虎生风。
终于,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以后,心里舒坦多了。
他拿起外衣,就准备回凌云阁。
忽然,他看见了熟悉的黑衣人,他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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