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屋子里什么时候进了蚊子?”何大姐小声的嘟囔。
苏卿若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刚才慕晟安在她的脖子处亲吻。
她装作不经意的翻了一个身,何大姐以为她说话声吵到苏卿若了,急忙踮着脚尖,走到了自己的床边。
慕晟安这次没有骑马,他走路去了城里。
他先是去成衣铺子,买了两身新衣新鞋,他将身上的衣裳,换了下来。
他将换下来的衣裳和新衣打包好,随意的跨在肩膀上。
他跟成衣铺子的掌柜打听清楚了,莫城一共有五家赌坊。
三家大型的,两家偏小。
慕晟安了解清楚以后,知道早上自己已经去了其中的三家,还有最大的一家,和一家小的没有去。
“莫城最大的赌坊,是福满楼。”成衣铺子的掌柜眼里闪着光芒。
“为什么说他是最大的?因为,它有两栋楼,一栋是赌坊,另外一栋是花楼。”
“赢了的人,拐脚就进了花楼,这个东家才是将钱赚完了。”
“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有权有势呢?一般人都惹不起!”
掌柜的说到这里,一脸羡慕。
一个东家,拥有最赚钱的两个行当,谁不羡慕?
慕晟安疑惑的问掌柜,“有权有势?”
掌柜的探出头,往门外看了看。
他见门外没有人,他缩回头,将手遮掩着嘴唇,悄声的说:“这个福满楼背后的东家,据说是莫城的郡守。”
慕晟安侧头想了想,他冲掌柜的拱了拱手,“告辞!”
掌柜的看慕晟安的打扮,他以为慕晟安是才到莫城的外乡人。
莫城这里,经常会有流放的犯人过来。
当然,也有慕名莫城的赌坊过来试手气的人。
他刚才慕晟安花钱的模样,猜测他可能是个富家子。
“哎,又是一个送银子的白菜,可惜了!”
掌柜的看着慕晟安离开的背影,不停的摇头叹息。
慕晟安听清掌柜的话,他虽然不明白啥是送银子的白菜,但是,他还是决定去福满楼看看。
苏卿若带着孩子午睡有一两个时辰,他正好在里面消磨一下再回去。
他依照成衣铺子掌柜指的方向,一下子就找到了福满楼。
因为福满楼实在是太打眼了。
两栋并排的高楼,就在莫城最繁华的地段。
门口全是来来往往的马车,肉眼可见,这里来玩的都是莫城的达官贵族子弟。
慕晟安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裳,这才走了过去。
门口的伙计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迎过来。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晟安,这才让开了了道。
“客官是小玩还是有熟悉的庄家?”伙计跟在慕晟安身边问。
慕晟安装作第一次进赌坊的模样,他上下打量着赌坊。
这里没有大厅,都是包厢。
他站在楼道里,可以清楚的听见一旁的包厢里,传来兴奋的喊叫声。
“没玩过,这个有什么讲究?”慕晟安给伙计塞过去几个铜子。
伙计一脸嫌弃的将铜子塞到袖子里。
“小玩,就在一楼,别的楼不要上去。二楼至少是五百两起步,三楼是一千两,依次往上。”
伙计又大致说了一些赌坊的玩法,就离开了。
慕晟安心里很是震撼,这里竟然公开赌这么大?
他随手推开一旁的包厢门,里面是三张大桌子,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
慕晟安看见,这个包厢里的门口,坐着一个粗壮的打手,正虎视眈眈的看着里面下注的赌徒。
慕晟安皱了皱眉头,他走进去,不顾打手的打量,他直接走到了桌前。
是他熟悉的摇骰子。
他围着桌子转了一圈,找了一个位置挤进去。
他这个位置,是打手的死角,看不见他的动作。
庄家正在摇骰子,大家都紧张的随着庄家的手势上下。
“砰”庄家将骰盅,扣到了桌子上。
“下注啊!”
一声喊,桌子旁的人,纷纷都将自己的银子,往桌子上放。
慕晟安有点目瞪口呆,这里的人,似乎更疯狂。
他将包袱从侧面揽到胸前,从里面掏出两锭银子,放到了他想放的位置。
“开!”庄家很快就开了盅。
慕晟安拿回了翻倍的银子,他将赢的银子,放进了包袱。
反复几次以后,他发现了一个端倪。
这个庄家如果次数输的多了,他们就会相互换桌。
这三个庄家里,有一个的手法特别厉害。
他能摇出意想不到的点数,每逢他来摇盅,慕晟安就会刻意不去听声响,随意的下赌注。
有时候运气好,他赢,有时候,他也输。
他和其他的赌徒一样,赢了就兴高采烈,输了,就骂骂咧咧。
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他输的时候,下的是十两,赢的时候,下的是二十两。
庄家最初见他赢了很多次,特意盯了慕晟安一会,后来,发现,他只是运气特别好而已。
他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挤出了人群,嚷嚷着要上二楼去大赌一把。
门口自有伙计带他上二楼,“客官你玩什么?”
“我是刚刚才学会的,还是就玩摇盅吧!”慕晟安装成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伙计见怪不怪,很多时候都是这样,新手自以为运势很好,但是,最终,能赢了钱,拿着银子走人的人很少。
伙计带他来到二楼,推开一间包厢的门。
这里安静很多,包厢很小,里面只有一个身着庄家衣裳的男子。
伙计将门关上,里面的庄家对着慕晟安拱手行礼。
慕晟安随意的回了礼,他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里只有一张赌桌,还有一张茶案。
“有茶喝?正好,我口渴了,喝两口?”慕晟安看向庄家。
庄家一拍手,门外悄无声息的进来一个女子。
女子进屋后走到茶案旁,娴熟的开始煮茶,烫杯,最后行云流水的沏好茶,这才退了出去。
慕晟安走过去,在垫子上坐了下来。
他端起一杯茶,先闻了闻,茶很香,他点点头,喝了一口。
庄家坐在赌桌旁,也不催促。
慕晟安慢慢的品着茶,他不禁感叹,这二层的服务,就是不一样。
连庄家的城府都不一样,他都这样了,庄家连个不耐烦的表情都没有。
他放下杯盏正准备站起来,忽然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隔壁的包厢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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