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孙蒲的死亡和彭康的投降,炎铁领等势力也失去了和曜世对抗的能力,纷纷宣布效忠曜世,刚开始挑衅曜世的几个领甚至杀了他们的领主,将脑袋送到了曜世面前。
不过曜世勃然大怒,对这几个袭杀自己领主的人进行了严惩,这股风气才慢慢淡下来。
雪凐带人来保护曜世后并没有急着走,反而留下来关注着曜世是如何对集权工作完成收尾的。
终于在一个曜世比较空闲的时间,雪凐邀请曜世一起喝茶。
曜世明白雪凐是有事情跟他说,所以不敢耽误,如约前往。
雪凐先不说话,只是打量着曜世。看的曜世心里实在是不自在,开口道:“大舅哥,你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你就算有也别找我啊,我是你妹夫啊。”
雪凐一愣,大怒道:“看你做事还挺不错的,结果说起话来这么不着调!”
曜世嘿嘿一笑,他发现他这个大舅哥是一点幽默细胞也没有,一逗就急眼,所以他老是忍不住去逗一下雪凐。
雪凐看到笑得颇为开心的曜世,忍不住摇了摇头,开始说正事:“想知道我对你这次的集权是什么评价吗?”
曜世闻言也正经起来,对于雪凐的评价他还是非常在意的,雪凐不比常人,是雪霜宗板上钉钉地继承人,眼光深远不是他能比的,
雪凐道:“我觉得非常好,严格意义上,我们和魔盟现在是一条战线,我们偏向于走魔盟所走的路子,但是阻力还是很大,雪霜走保守路线的人也不少,我们需要用极焱门的成果去说服他们。”
曜世道:“阻力来自于道剑谷那边吗?”
雪凐道:“那倒不是,宗内许多长老认为雪霜宗应该维持原样,不参与所谓这些新的改革。”
曜世问道:“那他们想要的维持原样,具体是怎么样的?”
雪凐道:“保持雪霜宗作为武道宗门的状态,以高阶武力作为管理手段。”
曜世嘲讽道:“还想以武制武,何其昏聩,无论怎么压制底层武者,但迟早会有出身寒微的武者,突破各种阻碍达到武道巅峰的吧,届时又该如何?”
雪凐深深地看了曜世一眼道:“那还真不行,底层出身的武者就是不可能达到武道巅峰。以武制武能够持续几百年,也自有其道理。”
曜世惊疑道:“为何?就算修炼资源有差距,但是总有些奇遇吧,为何不能出现顶级的武道高手。”
雪凐道:“这是属于高层次武者的秘密 ,令师没有告诉你,想必自有其用意,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曜世思索片刻,没有继续追问。
雪凐道:“总体来讲,你这次的集权,手段上还有些稚嫩,但总体非常的好,你可知道,你这次集权不仅仅是做给极焱门的 也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现在的魔盟和道剑谷是意识之争,比得就是煽动人心的能力,看哪边的势力更大。”
曜世道:“可是我这些小手段并不能吸引到这些霸主级的人物吧。”
雪凐笑道:“当然不能,关键是一个态度,令师派你来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了,而你的所作所为,更是没有让你师傅失望。”
曜世道:“请细说。”
雪凐道:“令师让你在外,你师兄在内,除了因为你是极焱门的继承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牧冥和你有一个极大的区别,或者说是你们的优缺点各不相同。”
“你这个人,关键时候有魄力,但是赌性极强,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陷入深渊,哪怕能稳妥的事也会去赌一把,谋求最大的利益。但你足够仁义,很讲规矩和道义。”
“你师兄这个人,算无遗策,但是除了对亲人和至交外,可以说是不择手段,没有底线,行事狡诈而又霸道。”
“牧翎幽盟主是在给天下人看,让你出来就是向天下人表明,魔盟在外做事,会讲规矩,讲仁义。”
“你这次集权,虽然还是有杀戮,但是整体很讲规矩,能不打仗就不打仗,能不流血就和平解决,这是天下人都想看到的。”
“这点对魔盟和雪霜宗的联合非常重要,要让雪霜宗的长老们相信,跟魔盟站在一条战线上,不会流太多的血,这对于那些保守的长老们来说尤其重要。”
曜世道:“那我师兄那边?”
雪凐道:“你放心,魔盟那边自然是需要一个杀神坐镇的,魔盟这种老牌势力,不流血是不可能改头换面的,你师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内外结合,牧翎幽盟主看似保守,一动起手来就是天翻地覆啊。”
曜世道:“那现在除了雪霜宗,还有其他宗门向魔盟靠拢的吗?”
雪凐微笑着说道:“都在等你呢,你现在取得的成功太小了,让他们看不清楚,只有你把极焱门全部一统,他们才会决定站队,不过已经有很多势力观望过来了。”
曜世问道:“比如说?”
雪凐道:“现在的风向还是很明显,这场意识之争要在北域打响,雪霜宗和魔盟站在了一起,剑心宗和道剑谷站在了一起,北域势力在这两个庞然大物下自然是要有所作为的。”
“按照现在的局势来看,天一门,药丹门,天机门还有你所在的极焱门全部是靠向魔盟这边的,只有千河门目前还没有什么反应。
曜世疑惑道:“怎么会出现这么巨大的差距?”
雪凐嗤笑一声道:“你以为十八门也是顶级豪门,这句话是说笑的?要是强行用武力就没有什么后果的话,没有武帝的势力早就被杀绝了。”
“叶澜霄为了牢牢掌控住剑心宗,强行攻打极焱门,更是让令尊令堂不幸遇难,这等恶行,将来在史书上都要给他打一个大大的叉,对北域势力强行灭门,让北域势力如何看待道剑谷?”
“我可以在这里做个保证,除非万不得已,就凭叶澜霄擅自攻打极焱门并杀死极焱门主的这件事,北域势力除了剑心宗至少两代人不会主动靠近叶澜霄。”
“而叶澜霄在攻打极焱门后不知收敛,靠着守土之战,背刺天圣宫,灭门黑岩门,虽然短时间内彻底掌握了东北域,但后患无穷,所以叶澜霄也不太敢往北域这边扩展势力,他现在更倾向于稳住东北域本土势力,以及把势力往东域扩张。”
“东域毕竟掌握在灵师总会的手里,不易发生争斗,更多是贸易或经济作为竞争手段,这对于叶澜霄来说,显然比凶悍的北域更适合发展。”
曜世道:“可是这样看来,叶澜霄的赢面很小啊,叶澜霄的种种行为,与天圣宫也撕开了一道裂痕,更何况天圣宫作为统御天下的势力,站队是不能过于明显的。”
雪凐道:“叶澜霄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他把目标放在了天圣宫的决策大会上。这个时候,只要天圣宫愿意出手,几乎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天圣宫和叶澜霄愿意联手的一个重要原因。”
“你要知道,天圣宫和叶澜霄都支持平民,但两者有本质区别,天圣宫支持的是让平民武力越来越强,能够为天圣宫所用。”
“叶澜霄是要让平民以文成才,身居高位。打破武者对高位的垄断。这两者对象相同,所以两方有合作空间,但也有冲突。”
“天圣宫之所以要和叶澜霄联手,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要钳制魔盟。魔盟势力太大了,天圣宫决策大会的规矩你可知道?”
曜世道:“有了解,但不一定充分。”
雪凐道:“一般任何大事的推行,都需要天圣宫决策大会投票通过,三域各有8票,九宗各有5票,十八门各有一票。天圣宫10票,灵师总会8票。共计105票。取票高者决定通过与否。”
“但其中有个规矩,那就是天圣宫,灵师总会,三域这五家当中有三家不同意,那么这个决策是直接不通过的。”
“叶澜霄就是卡死了这一点,只要他牢牢把握住和灵师总会的关系,在有利于魔盟的许多决策上,只要天圣宫配合,魔盟就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如果这个议题不符合天圣宫的利益,那么天圣宫投了反对票或者弃权票,叶澜霄很难玩的过魔盟,巫宗和暗宗跟魔盟是穿一条裤子的。这两个势力与世隔绝,但谁都知道,闷声发大财,这两个势力的底蕴深厚,谁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魔盟和道剑谷的争斗,目前西北域很少参与,南域和东南域又不怎么参与大陆上的事,所以重点就在北域,我们目前有很大的优势,只要能把握住,叶澜霄很难赢。”
曜世问道:“也就是说,只要我这边能成功,北域势力都会靠过来,届时叶澜霄就失去了大半的北域势力?他能甘心?”
雪凐道:“道理就是这样的,叶澜霄当然不甘心,但是他没办法,他根基太浅了,跟魔盟这种千年的势力比起来,他这个新晋三域势力根基明显不足。”
“更何况我刚刚也说了,他强行攻打极焱门,算是把北域势力得罪完了,但他也没办法,剑心宗主计虺死的太突然,他就算再不愿意得罪北域势力,也得把剑心宗保住 ,失去了剑心宗,他就是被折断了翅膀的鸟,飞不起来了。”
曜世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之前还有点担心道剑谷那边可能会给我使绊子,现在我就放心多了。”
雪凐笑道:“现在剑心宗已经再次和道剑谷结盟,极焱门对道剑谷就没有那么重要了,更何况你背后站着魔盟,道剑谷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很快雪凐的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过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道剑谷老实了,极焱门的人未必老实。”
曜世道:“你是说?”
雪凐道:“没错,北境那边有人要从根本上打倒你了。”
曜世冷笑一声道:“我之所以能够集权,最重要的点就是我拥有绝对的大义,我是极焱门一百万平方公里的绝对主人。现在有人要驳倒这点,真是好手段啊。”
雪凐道:“这也算道剑谷和天圣宫共同留下的伏笔吧,雷威扬和你的争斗算是正统之争,他们自然是要干预的,可是北境人要扶持曜垄,这就是极焱门自己的事了。”
“这种事在大势力里可不少见,都是曜氏一脉,争夺门主之位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曜垄还是你父亲之前亲自指定的极焱门继承人,北境那群人有充分的理由。”
曜世道:“那次比武我真不该放过他的啊,我以为雷威扬败了,他就会老实了,没想到又去搅风搅雨了。”
雪凐笑道:“放过有放过的好,不放有不放的好,心慈手软有名,心狠手辣有利,但名未必不是利,利也未必不能造就名啊。”
曜世道:“我本来还在犹豫南境和北境先去哪个,既然北境的那些人要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他们。”
雪凐道:“那我就告辞了,雪霜宗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去处理。”
曜世将雪凐送到门口,雪凐突然一个转头,说道:“对了,我父亲让我转告给你,等你在极焱门要做的事情做完后,就让你和轻歌大婚。”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轻歌这时好奇地走了上来,问道:“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曜世一声坏笑道:“他说让我们早入洞房,免得我一个人晚上睡觉孤单寂寞冷。”
雪轻歌俏脸通红,猛地一脚踩在曜世的脚背上,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曜世连忙在后面喊道:“我开玩笑的,大舅哥跟我说,等极焱门的事情结束,就让我们大婚!”
雪轻歌没有回头,但俏脸却更红了,冷哼道:“我哥他自己晚上睡觉都孤单寂寞冷的人,还操心起我的婚事了,让他早点死了算了!”
曜世有心说这是你爹说的,你哥只是转述者,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脚背现在还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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