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查,这两个侍郎,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向各自部堂的尚书递交了辞呈。后来这两份辞呈送到了陆升的案头。
因为那个时候,战事还没有完全平息,各部堂的人手都有些吃紧,所以陆升便迟迟没有批复,一直拖到了现在。
直到前几天,这两个郎官先后又递上一次,一个报了丁忧,一个身患顽疾,再加上总体形势缓和,陆升终于批准了。
看着有些六神无主的郑林,陆升安慰道:“指挥使稍安勿躁。他们这么多人,又带着这么多银子,逃跑的速度快不了。所以接下来……”
陆升的话还没有说完,郑林双目一亮,立马醒悟,“接下来飞传各大关隘路卡,严加盘查,我们再紧追下去,他们就跑不了!”
望着急匆匆离去的郑林,陆升陷入了沉思,“不应该啊,这二人上半年的考核还在中上,怎么短短几个月,便变得如此丧心病狂?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多想无用,陆升连忙回府,重新调拨了饷银,安排着立即上路了,往北部边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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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风尘仆仆、满脸疲态的齐语瑶,飞奔着来到跟前,君北既心疼又感动。
她只比自己大两岁,还是个小女孩儿。
孤身一人往返数千里,说不担心她,那是自己骗自己。
“师姐,不着急,休息一晚,明早出发也还来得及。”君北轻轻拂去了她头发上的灰尘,“辛苦师姐了。”
“算你说话算话,老老实实地等着我回来。”齐语瑶含笑,“师姐累点没关系,总算没耽误正事,我跟你说,这事儿……”
“师姐。”君北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先去洗个澡,然后睡一觉。事情在路上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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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周立亲率两千人马,将君北一行二十骑护送到了两国的界碑所在,直到析野国的接待人员前来。
得知两个月的饷银正在前来的路上时,周立一众将士自然欣喜和感激。
临跨境时,周立凑近君北,轻声道:“末将会留下一些人盯在这里,若是有突发事情,只要殿下及时传信到此,末将定会带领大军前来接应。”
“祝殿下一路顺风,凯旋得归!”
当君北跨过界碑,就听到身后的两千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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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北一行二十骑,随着析野国接待队伍继续往北。
行了大约二十余里,远远地便看到一支车队停在那里。
从一名接待官员的口中得知,那支车队,便是正式的迎宾队伍,直接对析野国主和礼部负责。
“那你们呢?”君北好奇地问道。
“我们虽然也是有着接待的任务,但是主要归边军委派,充当一个开路先锋罢了。”那名接待官员含笑解释。
君北了然地点了点头。这便说得通了。
作为储君,靖南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君北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如果再加上靖南国如今风头正劲,挟带灭国之威,所以这支迎宾队伍对于君北的接待礼数,可谓是非常的隆重。
当先的是两辆豪华马车,都是四马拉驾,密封式的车厢,里面空间颇大,且备置齐全,行起坐卧很方便;然后就是五辆辎重马车,载着的是一路上的生活所需;另外就是两名迎宾官员,以及十名侍女和十名杂役。
至于护送的百名骑兵,则另成一队,与迎宾车队隔着两里路。若是发现前面的迎宾车队有突发或者异常情况,一百铁骑转瞬即至。
“王国就是王国,比之多是帝国从属的公国,显然大气得多。”
君北进入一辆豪华马车,一面打量着眼前堪称奢侈的备置,一面啧啧称叹,“只是父王一向节俭,我靖南国可做不到这样奢华。”
随同的十八名侍卫,守护在马车的两侧,缓缓策马而行。
齐语瑶则上了另一辆马车。她在休息之余,正好专心参研术法。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君北所在的马车。
她先将王都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就拉着君北一起参研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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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晓行夜宿,穿镇过府,整整行了八天,才看到析野国的都城。
临近城门,时值正午。
迎宾车队直接进了城,将君北一行送到了距离王宫不远的驿馆。
迎宾官员与驿馆的接待使完成了交接,然后便告辞离去。
在驿馆接待使细致又耐心的安排下,君北一行总算是安顿下来了,只等后天辰时,入宫面见析野国主,诸国盟会将正式召开。
君北一行眼下所居住的驿馆,与其余的驿馆相邻。这一共十座驿馆,只有两座是原来就存在的,其余的八座驿馆,正是专门为这次的诸国盟会新建的。
每一座驿馆,都住着一个国家的来使或者代表,包括帝国从属的公国。
只不过,十座驿馆只有八座住进了诸国来使。除了东道主之外,云澜帝国的从属蒙斯公国被黑胡人所灭,而青苍帝国的从属夷月公国也被靖南国除名了。
此次来使的诸国,分别是云澜、青苍两大帝国,靖南、安西两大王国;另外就是云澜帝国的从属甘兰公国和平阳公国;青苍帝国的从属新济公国;最后就是安西王国的从属恒诃公国。
或许是考虑到各国来使的身份尊贵,随从人员又多,每座驿馆都是单门独院,面积和建筑规模,抵得上一个中等人家的宅子了。
安顿好后,君北给十八名随从侍卫放了假,让他们在城内逛逛,放松放松。这一决定,令十八个少年都是一阵欢呼。
“不可惹事,毕竟咱们是‘贵使’。”君北叮嘱,“不过,若是有人欺负到头上,咱们的一身所学,也不能辜负了。总之,不惹事,也不怕事。明白了吗?”
“明白!”众少年齐声作答,欢喜地去了。
对于君北,在这十八个少年心中,可谓是亦君亦师。即便前者的年龄,比他们小许多,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对君北发自内心的敬畏。
君北其实也想出去走走,见识见识异国他乡的风土人情,奈何喜近不喜动的齐语瑶,将他盯得死死的,于修炼一事上,不能有丝毫懈怠。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直到君北与齐语瑶用过接待使送来的晚饭,那十八个少年侍卫还没有回来。正当君北想着出去走走,顺便找找他们,就听到“砰”的一声响,驿馆的院子大门自外面被人一脚踹开。
齐语瑶被这声响吓了一跳,却见君北早已似缓实快地走了出去,于是也心中惴惴地跟在他后面。
二人来到院子大门跟前,只见门口处站着几个人,为首的一个青年白袍银带,金冠束发,因两腮微微凹陷,令其脸庞看上去略显瘦长,形如马面。
见到走过来的君北,为首的那个马面青年,原本阴沉的目光渐渐带着轻蔑,神情也变得倨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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