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师徒两人坐着飞舟前往星落森林。
途中月司离一直在屋内打坐,安然静悄悄地看着他。
“系统,我师尊得的什么病导致修为停滞不前?”师尊每天打坐,修为仍是没变化。
“灵台受损。”
“嗯?再细一点。”
“‘心有灵智能任持也’,灵台受损是指心理遭受创伤。”
安然:“……”
服了。
“我真是服了……”安然无语翻白眼,“我是在问你,我师尊灵台受损的原因!不是问你什么叫灵台受损!”
系统:“……”
“抱歉,是我理解岔了。”
果然,她和系统是不可能心有灵犀的。
系统:“……”
明明是你话没说清楚!
“月司离五百年前,亲眼看着把一手养大的师尊死在眼前。”
安然:“人终有一死,他是没看开吗?”
五百年前他都快四百岁了!这还看不开!
“不是,”系统翻了翻资料,“他师尊是被他师娘杀死的。”
“嗯?”
“他师尊玄泽真君非常爱他师娘怜诗,怜诗也非常爱玄泽,是无数人艳羡的一对道侣。但真实情况是怜诗并不爱玄泽,甚至是痛恨他,怜诗是被玄泽强行在困在离尘峰的。”
“强取豪夺?”
“对,可他师娘却爱上了他。”
“啊?!”
安然直接一整个震惊。
这么劲爆。
“怜诗被困多年,宁死不从,甚至扎穿了自己的子宫,誓不生下玄泽的孩子。”
“够狠!”
“玄泽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带回还是婴儿的月司离当作两人的孩子抚养,怜诗不知为何还真渐渐与玄泽缓和了关系,从此过上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
安然一语道破:“但这一切都是假象。”
“对。开始怜诗是为了自由,不得不假意顺从,屈意讨好。后来怜诗爱上了自己养大的月司离,想彻底摆脱玄泽和他在一起,于是假意取得信任毒杀玄泽。”
安然内心吐槽:养母爱上了我,为我杀死养父,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月司离当时察觉不对赶去救人,可已经来不及了。玄泽尚有一口气,怜诗当着玄泽的面向月司离表白爱意,说是为了他才杀死玄泽的,自始至终让她心动的只有他月司离,这话活生生把他玄泽给气咽气了。”
“……六,怜诗肯定有报复的意味在里面。”
“肯定吧。月司离亲眼目睹了荒谬的一切,可以说直接颠覆三观。玄泽临死前眼睛狠狠瞪着他,死不瞑目,他觉得师尊的死自己有罪,心怀愧疚,从此心生心魔,修为起起落落。”
“修为起起落落?”
“对,当时他已出窍镜初期,后来他好不容易修到出窍境大圆满,准备冲击化神的时候,心魔劫没过,虽捡了一条命,但修为倒退到出窍镜后期,一夜华发。”
“从此他再也进阶不了了?”
“对,他尝试过,但仍是会掉下来。”
“那怜诗呢?”
“怜诗啊,被月司离杀了。”
“啊?”
“玄泽死后,怜诗变成了第二个玄泽,癫狂向月司离求爱,月司离不答应,怜诗疯魔地想把他囚禁起来。”
“哎呀我擦!”这更劲爆!
“怜诗越来越癫狂,最后入魔做了许多错事,月司离只能忍痛把人杀了……”
安然感慨,“自己自幼被师尊师娘养大,师尊师娘就是他的养父母,是他最亲的人,他的全世界。结果自己养母杀了自己养父,说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试问这是谁受得住?而且养母还想对他强取豪夺!”
“那可不是。”系统附和。
“养母入魔,不得已把养母杀了,这心魔不得更深啊。”
系统:“对对对,就是这样。”
“这些你打哪儿知道的?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师尊的详细资料吗?”
他不是说月司离只是一笔带过的路人吗?
“我问天道要的呀。”
安然:“……”好家伙。
“所以你之前说的他身有旧疾,是指灵台受损?”
“心疾不是疾?”
安然:“……”
死杠精,她又没说心疾不是疾。
“他冲击化神时心魔没过,被雷劫给劈掉修为,一夜华发,这不是疾?”
“所以,”安然摸摸下巴,“想让他修为更上一层楼,就得让他解开心魔。”
“是。”
安然了解到前因后果后,把目光转向悦月司离,神色那叫一个愁啊。
要说月司离是有什么病,或者什么暗伤,她可以去系统里换药来治,可是他这是心魔,不好治啊。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人早死了,怎么解哦。
“然儿,可有什么话想对为师说?”
徒儿盯着他良久了,表情变化莫测,也不知在想什么。
安然整理一下衣袖,凑近月司离,端坐着双手撑在膝盖上。
“师尊,你说修仙最重要的是修心,那若有了心魔可怎么办?”
月司离心下诧异,目光看向她,问:“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安然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好奇问问。”
月司离沉默片刻,神色微暗,“心魔是你心智不够坚定,受外界影响造成的。若有朝一日你真有了心魔,不要逃避,克服恐惧的最好方法便是直面恐惧。”
“那师尊你可曾遇到过心魔?”
“……”
这下月司离彻底沉默了。
“师尊你如此强悍,肯定不会遇到心魔的吧?”
安然凑的更近,语气愈发柔软,带点撒娇的意味。
“师尊,你说过的,你是我坚强的后盾。你若更强,我的盾就更强,徒儿就再也不会害怕那些人了。”
月司离凝眉,面色肃然,“害怕谁?那些人是谁?”
“唔……”安然抬眼偷瞄月司离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欲言又止。
“不用害怕,万事有师尊给你担着。”
安然犹豫了瞬,道:“师尊,你可还记得当初我手腕上的疤?”
“自然。”
那是他徒儿完美璞玉上的唯一瑕疵。
“是我自幼每月放血造成的。”
“为何?”
遂,安然把自幼所遭遇的一切一五一十告知月司离。
月司离听完后,方才还波澜不惊的眼里写满了愤怒与冷酷。
他们真该死……
“上次徒儿回家,去皇宫里接青叶时,摆了云青凌一道,如今云青凌正记恨着我呢,说不定哪日就来找我报仇。”
“他敢!”
他又不是死了,岂能让一个无耻小儿来欺负他徒儿。
“所以师尊你要好好修炼,快点晋级,保护我呀!”
安然眼巴巴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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