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光冷冷道:“你过来吧,我就在伊斯兰堡别墅门口呢,就在这儿等你。”
白毛鸡在电话那头说道:“兄弟,你有点胆量,你就不怕我?
我告诉你,要是你带个五百人来,我肯定得跑,我大哥的别墅我也保不住了。可你就来五六十个,你在这儿跟我耍什么威风,还在那儿咋咋呼呼的,来吧,我等着你。”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李正光这话说得是真够狂的。
他心里清楚,要是对方来五六百人,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要是硬拼,那这条命可就没了。
但要是来五六十个,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不过李正光也琢磨了,自己就带了十五六个人,得从哈尔滨的江湖里找些老兄弟来。
想到这儿,他拿起电话就打给了焦殿发,焦殿发很快就给李正光派了一伙兄弟过来。
这个时候,焦元南已经有些不行了,在道上混得没以前那么好了。
李正光此时却感觉有些不对劲,新东泰那些人可是从东莞包飞机来的。
这五六十人,一来速度快,二来人家有钱,就这两点,他们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李正光心想,不行,我可不能轻敌,要是轻敌了,我可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冤大头了。于是,他拿起电话打给了北京的加代。
代哥一接电话,李正光就说:“代哥,我是正光。”
“哎呀,兄弟,怎么了?”
“代哥,你看,我四哥在哈尔滨的别墅要拆,是东莞新东泰负责的项目,他们来了五六十个人,说是找我谈判呢。之前我把他们几个强拆的家伙给揍了。代哥,你知道新东泰厉害不?啥实力啊?”
代哥一听,“正光啊,我还真不太清楚,你等会儿,我马上给你打听打听他们有啥背景,一会儿我就通知你。正光,你看看你那边行不行,要是不行,告诉代哥,代哥马上就赶到哈尔滨。”
“代哥,好了好了,没事。”说完,电话就挂了。
代哥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了江林。
江林一接电话,代哥就问:“江林呐,这几年我没在深圳,对东莞那边的事儿不太了解。我问你,东莞有个新东泰,他们什么实力、什么背景啊?手底下能打的人多不?”
江林回答道:“代哥,从 99 年以来,他们手底下有个超厉害的场子,厉害到什么程度呢?号称是全亚洲最大的夜场,每天的流水能有上千万呢。老板是个老头儿,大家都叫他秉叔,他手底下有两员大将,一个是黄珍,一个是卢卓强,实力可不小。”
代哥听完,“那好了,江林,我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代哥把电话回拨给李正光。
加代说道:“正光,你可要多加小心,我马上就往哈尔滨去。”
这才是真兄弟,李正光听到这话都愣住了。等他接起电话,代哥又说:“你千万注意安全,要是广东那边的人来硬的,我加代过去肯定能帮上忙。”
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李正光再牛再狠,在广东那边没什么人脉,谁知道他是谁啊。
但是加代可不一样,不管是在广东、深圳还是东莞,代哥都有认识的人。
就这样,代哥当时没带马三,因为马三受伤了,他带了王瑞,还有哈僧,又领了一帮兄弟,风风火火地直接往哈尔滨赶来。
路上,哈僧还对代哥说:“不管是从东莞来的什么人,咱们都不用惯着他们。”
不过呢,代哥从北京往哈尔滨赶,这是需要时间的,可哈尔滨这边已经等不及了。
这时,焦殿发给李正光派了二十多个兄弟。这些人一听说要跟李正光一起出去打仗,那可兴奋坏了。
见到李正光后,他们热情地跟李正光握手,激动地说道:“光哥,80年代的时候我们就听过您的大名了,那时候我们就想跟着您混社会,可没机会,而且您也不收我们,我们当时年纪小。我们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和哈尔滨第一金牌打手并肩作战。咱们这边虽然只有四十来人,他们有五六十人,不过光哥您放心,咱们人少也绝对不怕他们,他们来了直接干就是了。”
这时李正说话了:“光哥,我要不要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叫些捕快来?要是在这儿真打起来了,闹大了可不好。”
李正光这么一想,觉得有道理,这是自己的主场,有捕快这个资源为啥不用呢?于是,李正拿起电话打给了他爸李芳。
李芳一接电话,李正就说:“爸,我是李正。是这样,四哥在伊斯兰堡别墅这儿马上可能要发生一场火拼。爸,如果我们顶不住了,你看能不能让捕快来一下,给我们撑撑场子,别让我们吃亏,也给我们壮壮胆。”
李芳有些生气,“李正,怎么回事?怎么又要打架?正光怎么老惹事呢?”
“没事,爸,我在这儿呢。你赶紧让人过来吧。”
“行了,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李芳在 80 年代的时候就在哈尔滨市总公司任职,后面上来的那些人跟他关系都很好,有的甚至是他培养出来的。这不,他直接叫了二十多个捕快。
这边李正光已经准备妥当,与此同时,白毛鸡也带着人赶到了。
他们到了哈尔滨后租了几台车,一下车,看到乔四的大别墅,说实话,广东那边不缺高楼大厦,可像白毛鸡他们这些人,看到乔四别墅的时候,心里也不禁感叹。
这别墅那可真够气派的,上楼的楼梯是旋转式的,格局相当好,非常有档次。
白毛鸡和黄珍身后跟着五六十号人,全是小矮个,身高也就一米六多不到一米七,都是那种小短粗胖的体型,穿着黑色短袖、戴着白色手套,一个个都趿拉着拖鞋,因为广东那边热,他们不习惯穿鞋。
这帮人骂骂咧咧地就走到李正光跟前,白毛鸡大声问道:“谁是李正光?”
当时李正光站在前面,说道:“你好,哥们儿,我就是李正光,是你说的砍了强仔的人。”
“对,就是你。”
白毛鸡用手指着李正光,“你竟敢打我们新东泰的人,够狂啊!”
他刚说完,旁边的高泽健“噌啷”一声拔出片刀,上前一步,猛地一挥,多亏白毛鸡反应快,往后一缩,不然这一下可就性命难保了。
高泽健大骂:“你他妈指谁呢?我告诉你,别以为你们来了五六十人就了不起,别看我们只有四十来人,我们可不怕你们!”
焦殿发派来的这些小兄弟,一个个都勇猛得很,“我告诉你们,再敢说我大哥,再敢指我大哥,就把你们这些从东莞来的全灭在这儿。”
白毛鸡这边人多,可李正光这边气势上可一点不弱,尤其是焦殿发找来的那帮小兄弟,那真是生龙活虎,一个个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你们再敢指我光哥,就跟你们拼了!”
这时陈红光直接从怀里“叭”地拽出五连子,“再跟我哥耍横,就把你们撂这儿!”
不过,白毛鸡这边也不示弱,黄真当即说道:“怎么着?想打架?想干就来啊,怕你们不成?”
一时间,双方人马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焦殿发找来的那些小兄弟纷纷从腰间抽出五连子、大砍刀,蓄势待发,只要李正光一声令下,马上就会开打。
而白毛鸡和黄真他们这些小个子也不是好惹的,直接从腰间拔出五四手枪,摆出一副不服就干的架势。
就在这时,李正光一摆手,“行了,别吵。”对面的白毛鸡和黄真也一摆手,“行了,别喊了,都小声点儿。”
这种时候,能不能打起来,那可都得听大哥的。
这时,白毛鸡率先开口了:“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你真想跟我干一架?要是真动起手来,你觉得你能行?”
李正光往前跨了一步,走到白毛鸡跟前,从包里拿出一根烟,“啪”地点着,抽了一口,看着白毛鸡说道:“兄弟,论做生意,我肯定比不过你们,我李正光脑子笨。但要说打架,我活了这四十来年,半辈子了,还真没服过谁。你想谈可以,但得看怎么谈。我大哥这房子虽说没手续,但确实是我大哥盖的,这事本来就是你们挑起来的。哈尔滨的人都知道,我大姐一开始找你们要二百万,你们的人还把我大姐打了。现在我回来了,我把你们那个叫强仔的手指头剁了。现在我要六百万,不是二百万了。话说回来,我们也没逼你们拆,我们也不缺钱,这是我大哥乔四留下的唯一东西。每次我回哈尔滨,只要从江北一过来,看到这大别墅还在,我这心里就舒坦,起码能睹物思人。你拆不拆都行,不拆更好,我每年都能来给我大哥打扫房子。但你要是非要拆,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六百万,少一分都不行。要是你们接受不了,想强拆,想动手,那也行。我大哥这别墅后院场地大得很,咱们别在这儿闹,影响不好,咱们到后院去,把门一关,在里面干一场,看看谁能把谁干趴下。我李正光要是打不过你们,那是我拳脚功夫不行,我就自己找几台钩机,亲自开着把我四哥乔四的房子扒了。但要是你们打不过我,就乖乖滚蛋,把钱留下,这房子就别拆了。
这个时候,捕快们已经在他们后面盯着呢,就看着这两伙人对峙起来,气氛紧张得如同箭在弦上,一触即发,这要是打起来可就麻烦大了。
捕快们心里想着:“在这儿打起来影响太恶劣了,再等等,要是真动手,咱们必须得去制止,绝不能让他们在这儿打起来。”
捕快们在后面小声商量着对策,而前面两伙人的冲突已经到了顶点。
李正光这边的高泽建已经没了耐心,按捺不住想要动手了。
他“叭”一提大砍刀。白毛鸡、卢中华听了李正光的话,不屑地说道:“行啊,真是给你们脸了,你们这群不要脸的。”
黄真和白毛鸡身后的兄弟们也都纷纷拿起五四手枪,“咔吧”一声上膛,对着李正光他们这边。
其中一个小矮个冲动地开了一枪,不过这一枪没打中,从人们头顶飞了过去。
李正光后面的兄弟,也就是焦殿发找来的那帮小兄弟也不是吃素的,见对面开火了,拿着五连子“扑通”一声也开了一枪。
高泽建拎着大砍刀就要往上冲,李正光这时已经退回到自己队伍这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面的捕快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冲了上来。
这二十多个捕快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都拿出五四手枪,到了两伙人跟前,朝着天上“砰砰”开了两枪,大喊道:“都别动!都别动!把家伙事都给我放下来!”这二十多个捕快迅速把两伙人从中间隔开。
这个时候,冲在最前面的高泽建举着大砍刀,正准备往下砍呢,捕快一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高泽建的大砍刀就这么举在头顶。
东莞这边的人一看捕快来了,也都立刻停手不动了。
白毛鸡对着李正光嘲讽道:“兄弟,你玩得挺脏啊,还找捕快,是不敢和我们打吧,你真够不要脸的。”
捕快大声喊道:“都别动啊!双手抱头,都给我蹲下!”
这时基本上所有人都蹲下了,东莞这边的人也都蹲下了。
可高泽建举着大砍刀,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我操!”
就在这时,东莞这边有个离他最近的小子,高泽建的大砍刀举着举着,“咔吧”一下就落了下去,直接砍在那小子脑袋上,那小子疼得捂着脑袋大声叫唤。
高泽建砍完后往后一退,把大砍刀往旁边一扔,抱着头蹲下了。
当时,那白毛鸡一看这情形,顿时火冒三丈,“我顶你个肺呀,我靠!我们都把家伙放下了,你他妈的还搞我兄弟!”
再看高泽建,在那儿蹲着,小眼睛往白毛鸡那边一斜,眼神里满是挑衅,那意思分明是:“我就搞你兄弟了,怎么着?有本事你放马过来,我还就不怕你。我这大砍刀都举起来了,要是不砍下去,我还配叫小霸王?”
在这种关键时刻,在道上混,就得有那种打出激情、打出风采的劲儿。
此时,两伙人就这么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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