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想不起来了。
云霁在四周转了一圈,都没发现异常,他留下徒弟好好练习,自己上别处找去了。
当他找回望月峰的时候,看到萧靖川回来了。
萧靖川立在大门边上,抱胸看他:“做什么事,看你很急?”
洛瑜发现他胡茬子长出来了,显得稳重了些,他上前主动抱了萧靖川。
萧靖川坏笑回抱,“想我了吗?”
“有点。”
洛瑜不想问他为何一个月在干什么,他不想知道有关于魔界的事情。
萧靖川胸腔淌过暖流,在魔界冷冻的心脏和血液都重新跳动和流淌。
他好喜欢怀里的男人,喜欢到只要抱着他就充满力量,就觉得拥有了全部,就能忘却所有不高兴,喜欢到整个灵魂都在为之颤抖。
真的好神奇,萧靖川贪恋地嗅着洛瑜发丝的味道,仿佛上瘾一般呢喃:“我很想你,想死老子了,快让我亲一个!”
洛瑜不等他附身,自己就勾住他的脖子贴上去。
小别胜新婚,这大白日的……
一晃就到了黄昏。
萧靖川慵懒的侧躺在床上,手里把玩洛瑜胸前的十字架。
洛瑜则是穿戴整齐在桌边写字,他的领子遮住了一些,但没完全遮住,萧靖川的视线在上面黏了很久都没舍得拔出来。
“对了,刚才问你急着回来是要做什么?”
洛瑜闻言,笔尖一顿:“找点东西。”
“找什么?”
洛瑜斜眼看他,“东西。”
他这般便是不想解释,萧靖川刚完事,也不想触霉头,枕着洛瑜的枕头呼呼大睡。
洛瑜视线落在他身上,眼中有挣扎和别的情绪。
他轻轻把房门关上,去书房打坐,他分出神识去神界通天河看白钦言。
检查他是否安好。
回想起最近几次看到白钦言的异常,他心里隐隐有种模糊不清的预感。
夜幕降临,花月珊和云霁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看到脸色很差的洛瑜站在门边,叫了几声都没反应。
云霁胆大包天用手拍了下他的衣袖,洛瑜眼神很冷:“回来了”
云霁和花月珊预感有事,但都不敢私自过问,“嗯,回来了,师兄他教我教教的很快”
云霁说:“我也练了很久的。”
洛瑜道:“月珊你先回去。”
花月珊犹豫半晌,一步三回头走了。
云霁在原地不明所以。
洛瑜再次问他:“你努力想想是在哪里听到白钦言的声音?”
云霁抓耳挠腮许久,“我知道了!”
萧靖川在睡梦中痛得五脏六腑都在扭曲,从床上弹跳起身,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他两眼发白,头胀得要爆开。
顾不得多想,他奔回了南屋,手贴在门上。
里面洛瑜在拿着小筒车拆卸,脸色冷得像个死人。
萧靖川霎时间四肢百骸都僵硬了。
果然还是让他给发现了。
洛瑜一字一句冷可砭骨:“把他放出来!”
萧靖川克制住反噬的痛苦,一步步走近,“你毁成这样,我解不开了。”
洛瑜满怀恨意的眼神盯着他,萧靖川难受到窒息,但还是说:“你想解开,还有一个办法。”
洛瑜咬着牙:“告诉我!”
“很简单,用发力把轴条震碎就可以。”
洛瑜迫不及待要动手,忽而听见萧靖川短促笑了一声:“如果你把他震碎,我就要受伤,因为束缚白钦言的是我的意识和几缕魂魄。”
其实他可以自己解开,但他不想,他就要看洛瑜会怎么选。
洛瑜眼里全身怆然之色,然后开始麻木,他在确认白钦言像个傻子一样卧床不起的时候,心就开始痛了,到现在真的麻木了。
麻木得很冷静,冷静得令萧靖川心惊。
下一刻,洛瑜手中灵力一起,筒车轴条尽数断裂。
萧靖川口鼻流血,半跪在地,洛瑜没有看他,手里只剩下一个发烫的东西了,洛瑜松开手,那玩意呈现金色,往天空飞去。
萧靖川拉住他要离开的衣角:“洛瑜!”
洛瑜轻松地脱开:“从今以后我们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萧靖川半边身子都在发抖:“就为了一个白钦言?”
洛瑜蹲下身,拽着他的身子,眼神愤怒夹着疯狂:“白钦言是神族主将, 你控制了他这么久,萧靖川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是要控制他夺取神族机密,还是找机会一举攻下通天河?”
萧靖川冷笑:“如果我真想那样做,通天河已经被我攻下来了!我不过是想让他离你远一点,别在我们中间搅和罢了!”
洛瑜深深地闭上眼睛,无论萧靖川说的是真是假,洛瑜都不想去信,他临近崩溃。
无论信还是不信,对自己来说都是折磨。
一开始决定接纳萧靖川的时候,他就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
因为一时贪欢,他以为只要他们之间的往来只在人间,不谈神魔之间敏感话题,不涉及神魔恩怨是非,就能安稳地渡过很长一段时间。
一直以来,他都刻意回避内心的负罪感,强迫自己用和萧靖川在一起的甜蜜麻痹自己。
可发现白钦言被萧靖川控制的一瞬,他仿佛被扼住喉咙发不出声音,各种猜测在脑海里炸开。
他不可遏制地想萧靖川这么做的理由,疯狂地想,往坏处去想。
重要的不是萧靖川的理由,而是让洛瑜看清了一个真相:
他麻痹不了自己忘记他和萧靖川的身份,萧靖川每次一回魔界他就会克制不住乱想。
在这段关系中他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白钦言的事就像那层破碎的冰面,让洛瑜崩溃了。
“我该信你吗?”洛瑜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萧靖川看着他薄情的模样,忽然怒从心来:“洛瑜,你心里面一直是有白钦言的是吧!拿着战事当幌子来责骂我,要和我好聚好散,其实在掩饰你对他的心思!对吧!”
“是啊,被你猜对了。”洛瑜叹息地,随他这么想,都无所谓了。
萧靖川抱着他的腿,绝望地问:“你后悔了,是吗?”
后悔?
说不上。
洛瑜自己都觉得矛盾,他就像挂在绳子中间的那块石头,绳子两边分别是他的族人和萧靖川。
互相拉扯着,始终没有输赢。
但他是当事人,决断权在他身上。
萧靖川受了重伤,洛瑜很轻易挣脱他,“是,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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