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贝看着半道拉着自己回来的云辞糯,本以为她还是想去摘干尸,结果她是躲在一旁偷看啊。
不过听着她的话,塞贝还是提醒的道:“我们本来就在鬼蜮,有鬼不是很正常吗?”
云辞糯恍然大悟,是哦!
主要是这个鬼蜮太干净了,突然见鬼,确实有点不习惯。
“那现在,我们要去抓他吗?”
云辞糯不知道塞贝和沧睚商量了什么,也不能冒然打断他们的计划。
只好先问问情况。
塞贝摇头,“抓不到,它们跑的很快。”
云辞糯从躲藏地方出来,走到大槐树下又看了看,才转身离开。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瞎溜达。
这条街上就算是有摊贩,也都不跟外人交流,拿东西交换,那些人都能吓个半死,生怕自己被缠上,东西都不要了,转身就跑。
云辞糯:“……”
倒也不必,她在这街上都转悠好几天了,不说多熟,好歹也混个脸熟吧。
她惆怅的蹲在马路牙子上托着腮画圈圈。
她从未见过如此难搞的城市。
塞贝其实也不太清楚沧睚到底想干什么,他说话只说一半,见云辞糯这样,他只能蹲在旁边陪着一起画圈圈。
就这样,不知道蹲了多久,云辞糯眼前忽然一黑,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客人,你还没走啊?”
云辞糯抬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想起来是第一天来陵城时那个跑堂的。
她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
“是啊。”
看到这跑堂的,云辞糯也不是没再回去找过,不过每次去伙计都不在,她只好作罢。
现在人自己送上来了,那待抓紧问问。
云辞糯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那跑堂的背后一凉,忍不住去看天上的太阳。
今天太阳挺大的啊。
“小哥儿,跟你打听几件事呗。”
那跑堂的也没多想,就点头让她问,反正也没活儿干,唠会儿呗。
然后两人蹲在马路牙子上,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云辞糯想问的都问了一个遍。
这跑堂的知道的也不多,只能挑自己知道的告诉云辞糯。
“当年这些富商,在陵城名声都是一等一的好。”
“怎么个好法?”
云辞糯朝着跑堂的身后瞥了一眼,没有影子。
整个陵城,除了他们几个外来的,她就只见过那棵大槐树有影子,独眼老板也有影子。
其他人,就连房屋在大太阳下面,也没有影子,就好像那些影子都消失了一般。
偏偏这些人也没注意过。
也是,鬼怎么可能去注意他们不该有的东西。
“嗯……夫妻和睦,有一个好妻子,我们陵城跟其他城不一样,全都是一夫一妻,那些富商家里连个小妾都没有。”
云辞糯有些惊讶,“真的啊。”
虽然这是修真界,可也是古代,古代嘛……对于男女关系,就比较那么开放。
反正男的是真享福,骤然听到只有一夫一妻制,云辞糯还是满震惊的。
“所以他们名声好,是因为只有一个老婆?外面没有情人啥的?”
跑堂骄傲的抬起头,“那当然了,外面的城的人,那个不想嫁给我们陵城,那个不羡慕我们陵城的女人。”
云辞糯搓着下巴,觉得这话说的怪怪的。
“然后呢?”
“这当中,要数我们城主和城主夫人,才是最恩爱的!”
云辞糯点点头,一城之主,当为表率,“具体多恩爱呢?”
跑堂的看她好奇,得意道:“外人都以为,我们陵城是听城主的,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们听的都是城主夫人的。”
“有好多律法都是城主夫人颁发的,包括这个一夫一妻制,也是城主夫人制定的,违反规矩者,杀无赦。”
这刑法也太严重了,直接阉割就好,死了也太轻了。
云辞糯思绪有些飘,跑堂的还在讲。
“因为两人感情好,再加上陵城有钱,所以隔三岔五的,我们就会举办各种花会灯会,广邀天下的人来参加,吃喝住行全由陵城包场。”
云辞糯瞪大眼睛!
这种好事她怎么不知道!想想那么多灯会花会,肯定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她竟然全都错过了!
倒也不是她想占便宜,主要是她爱凑热闹啊!
亏了亏了啊!
看到她这个表情,跑堂的多少也猜到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
“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招待的,是随机挑选的人,然后发邀请函。”
云辞糯这才平衡了一些。
然后跑堂的又讲了好多,云辞糯总结一下,其他的信息没有,就一条,整个陵城,无论什么身份地位,都很遵从一夫一妻制。
云辞糯就问,这么长时间以来,没人破戒过吗?
跑堂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鬼不会变表情,但他的表情在肉眼可见的僵硬过后,他转到了一个生气的表情。
“有!那是我们陵城的污点!不过城主夫人狠狠的惩罚了他们!”
这回不等云辞糯问,跑堂的像是在发泄什么,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像是人的脸也逐渐发青,他控诉道。
“第一个破戒的,是城主夫人的亲弟弟,作为城主夫人的弟弟,更应该做出表率,可是他竟然寻欢作乐!广招小妾!”
云辞糯挠挠头,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来,让他继续说。
总之就是城主夫人的弟弟,好女色,不找本地的女人,就找外地的,偷摸养了一堆,碍于身份,没人敢告发他,最后还是城主夫人自己撞破的,这件事情才败露。
最后城主夫人亲自行刑,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城内不但没人觉得有问题,还夸夫人干得好,很多有点心思的男人也都收了心。
说着,跑堂一脸气愤,就好像那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说到城主夫人时,更是一脸敬佩。
云辞糯听他说一句,就点一下头,后面都会把自己点睡着了。
腰间的通讯玉佩闪了几下,云辞糯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眼神就定住了。
她看着玉牌上的祝余发来的消息,耳边听着跑堂喋喋不休的控诉,只觉得周遭温度都降了下来。
“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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