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夫人眉头紧蹙，整理着屋内的东西，三岁的小姑娘正在欢快地骑着木马，挥舞着小木剑。
看她无忧无虑地样子，殊不知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已经给她搭了个沉重的担子，还有未来如同魔鬼的老师。
李晚柠现出身形，“盛夫人。”
盛夫人一惊，直接甩出剑来，“谁！”
“盛夫人别喊，我是李晚柠，是来帮你的。”李晚柠慌忙道，声音又不敢太大声。
盛夫人听到是她没那么紧张了，但弟子确实也喊来了。
“夫人怎么了？”弟子赶来问。
“没事，是只野猫，吓了我一跳。”盛夫人道。
弟子抱了个拳离开，走的时候还小声跟旁边人嘟囔，“一只猫咋咋呼呼，也就只配做个外室。”
这声音不大不小的，李晚柠听见了那盛夫人自然也是听见了。
不过李晚柠瞧着，她好像也没那么在意。
“夫人，我想问您件事。”李晚柠道。
“什么？”
“时老宗主生前有没有跟您说过什么，比如传位什么的？”
“他没说过，不过，他就时思一个儿子，不给他给谁，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李晚柠摇头，“不，您在好好想想，他一定说了，否则那些人不会那么快就动手。”
盛夫人也知道问题，可她确实不曾记得，“我也想过，他从未承认过我们，先不说我的还是个女儿，就算他担心也该是撺掇着时思杀我们灭口，也不该贸贸然的谁也杀。”
李晚柠不懂他们的人际关系，也有可能那人有勇无谋呢，“那依盛夫人之见呢？”
“不知道，想不出。”盛夫人蹙着眉头，“问天宗内根系复杂，每个人都有心思，谁都有可能。”
“那不如我教你个？”
盛夫人是听过这位林婉宁的手段，“你想做什么？”
烛火微闪，这间不大的屋子逐渐变得暗淡。
畅谈许久，更深夜露烛火才熄灭。
李晚柠心情烦躁，依然在想着九幽今天说的话，一步一步丈量着深夜的街道，九幽也不着急，跟在她后面慢慢地走。
“我不甘心。”李晚柠突然停下。
“我知道，但我得告诉你，这条路很难走。”九幽说。
“他就在那儿，我也在这儿，他往前一步，我往前一步，我们总能在一起的。”
“神拥有无上的神力，他们可以排山倒海，颠云覆雨。”九幽道，“如果有一天神因为私心，因为爱上了一个人，天平无限的倾向一个人呢，这对其他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若是此人值得所爱……”
“若那人真的天下为公，就不会痴心妄想的觊觎一个神。”
李晚柠语塞，“那我不做这个神，我不飞升，我把栩淮养好就可以了。”
“这个假设不成立，别忘了你本身就是个死人，若没有这些，你不会真正的和时思相恋，银钩岛也不会再度打开，徊语学院也不会成立。”九幽毫不留情地泼给她冷水，“你要是不做神这些东西也会收回。”
李晚柠沉默了一会儿，坚定道：“他如果不负我，我也一定不会放弃他。”
“我只是告诉你，你们的结果不会好，若撞了南墙就该及时折返。”九幽语气也变的温柔了些。
她见过最原始的诸神，随心纵欲，爱上一个人做了那么多事，魔神日益壮大他们功不可没。
李晚柠笑了笑，“人活这一辈子，看过的风景那么多，结果不一定重要。”
九幽笑着说：“我的海底也很漂亮。”
“你说我们把你的海底变成水牢了好不好？上次我把壅就堂的长老弟子关进去的时候房间都不够用。”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的海底很漂亮！”
“我知道啊，海底王宫，那有没有水牢？”
“没有！”
“建几个，闷了这么久也让你有个好玩的。”
“我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
李晚柠和九幽在讨论海底地牢的建设。
罗伊来报，“李姑娘，现在外面都在传，盛夫人拥有宗门大印，要求封她为大夫人。”
“嗯，还有吗，问天宗那边怎么说的？”李晚柠问。
“听说时少主已经准备为盛夫人办宴了。”
九幽道：“到正如你所说，现在流言已经起来了。”
李晚柠用笔戳自己下巴想了想，“还不够，给他加把火。”
一日之后……
街头巷尾之间都能听见问天宗要为大夫人设宴。
“我听说不单是为了设大夫人，好像在那天时少主就要做宗门之主了。”
“我也听说了，要不然怎么设一个大夫人这么大排场。”
“诶诶，我朋友是问天宗的，人家已经确定了，请帖都备好了已经开始发了。”
“老宗主就他一个儿子，外室那个也是个姑娘，不是他是谁。”
“对了，他不是和李晚柠私奔了吗，那李晚柠不会是下任宗主夫人吧？”
“不见得，李晚柠灭了壅就堂，手里拿着世界上最挣钱的买卖，她能撇下来？”
“她再有钱，沿海城市也不是适合修炼的地方，出不了什么大能。”
“不敢苟同，别忘了徊语学院的前身可是银钩岛，面积之大，御剑才能逛完，灵气纯粹，灵田灵泉数不胜数。”
“而且徊语学院跟我们普通宗门不一样，广泛接受所有前去学习的学生，如此洞天福地，自家弟子还不需要抹去宗门头衔，各大宗门肯定是想将自己的弟子送过去，所以徊语学院不需要大能，他本身就是。”
“就是，天机门当日也闹的那般，结果肖大小姐不还是去了徊语吗，现在的徊语，谁招惹就是与整个仙家为敌。”
“那你们说他俩当时私奔真的假的，昨天李晚柠带着那么多的白虎卫兵，在门口如此叫嚣，哪有一点熟人熟路的样子，倒更像是来讨债的。”
“说他俩当初私奔也不见得，曾经问天宗下了她那么大的面子，说不定那天晚上就是让人家李晚柠把人掳走了，问天宗不敢追究说的是私奔了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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