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买这个院子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它和国师府毗邻,就是为了能让六皇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到国师的支持。
所以更不可能因为个院子得罪国师府。
虽然都城中没有人见过国师府那位大小姐,但却都听闻那位大小姐可是国师的掌上明珠,而且是由国师亲自抚养长大的。
所以和别的弟子不同,这位大小姐就连姓都是随了国师的姓。
沈之康问管事:“国师府大小姐真的回来了?”
不是说大小姐留在圣云山修行吗?
国师回到都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怎么就突然回都城了?
管事依管家之前的交待回复:“国师府的事小的就不清楚了。”
被国师府压了一头不得不退让,沈之康心里很是憋闷,但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是满满都是算计的笑意。
宋哲扬不明所以:“没买到院子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如何笑不出?”
沈之康眼神中阴谋算计的味道更甚了:“既然是想要收揽国师,与其兜圈子绕远路倒不如直奔目标。”
宋哲扬越听越糊涂:“你什么意思?”
“国师府大小姐回都城了。”
沈之康言简意赅,但宋哲扬立刻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六皇子娶国师府大小姐?”
六皇子至今没有婚约,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与国师府攀上关系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沈之康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可以?”
国师地位再超然那也是臣子,更何况说的好听是大小姐,其实不过就是国师收养的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孤女罢了,不管身份还是血统都远不及都城贵女尊贵,六皇子能娶她为正妃是她天大的造化。
宋哲扬解释:“我的意思是国师未必会答应,当年他来都城没把那位大小姐带来,对外的说辞是要继续留在圣云山修行,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国师不想让她卷入都城的权力争斗,更不想让她与皇室扯上关系。”
沈之康脸上的笑意敛去,眼中满是阴狠:“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对付不了深不可测的国师,难道他还对付不了一个被娇养大的弱女子吗?
只要将国师的掌上明珠弄到手,就不愁国师不帮他们。
国师府大小姐即将回都城的消息在春日宴期间迅速扩散至满城尽知,也成为春日宴上的热门话题。
皇宫中,听着众人的讨论,纪子澈唇角扬起抹果然如此的笑意。
夜玄恪只觉得一阵冷意袭来,哆嗦着抱住自己的胳膊:“二表哥,你怎么突然笑得那么……那么诡异?”
他本来是想问为什么笑得那么阴险的,可想起姑姑家这位二表哥小心眼又记仇,怕被他给记恨上,于是才临时改了说词。
“有吗?”
纪子澈修长的手指抚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我只是在感叹我大师兄果真料事如神罢了。”
听他提起秦煦白,夜玄祈送到唇边的酒杯微顿。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艰涩的开口问纪子澈:“煦白表哥他还好吗?”
“非常不好!”
纪子澈直截了当,随即不满的看向夜玄祈:“怎么样,这个答案满意吗?夜氏皇家四皇子。”
“我只是想知道……”
纪子澈打断他:“你既知道将军府的艰难,为何就不肯去争取那个位置?若是你能……将军府又何至于如此?大师兄又何至于如此?”
夜玄祈神情痛苦,只是无声的一杯接一杯饮酒。
纪子澈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在桌上:“算了,我何必跟你说这些?”
“大师兄我们自己会救,但若是你们姓夜的胆敢在下黑手,就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不过就是个皇位而已,换个肯听话的坐上去也就是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那个皇位就像平日饮茶用膳一样易如反掌。
但不管是夜玄祈还是夜玄恪都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因为他们非常清楚,纪子澈身后的势力完全可以做得到。
夜玄恪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又将话题转移到众人都在议论的热门上:“二表哥,国师真打算再收一位女徒?”
纪子澈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说呢?”
“……”呃,他怎么知道?
纪子澈也没心情卖关子,丢了句:“谁知道呢?”
然后便起身扬长而去。
夜玄恪不满的向夜玄祈抱怨:“四哥,你说他什么人呀,难得见面,可每次见面都像是跟我们有仇似的……”
话音戛然而止,夜玄恪突然颓废的耷拉下脑袋:“害他大师兄如此境况的人是父皇,可不就是有仇吗?”
说着看向夜玄祈:“四哥,你恨父皇吗?”
秦煦白是四哥舅舅唯一的嫡子,也是和四哥一起长大的表哥,四哥对父皇有怨言他完全可以理解。
夜玄祈低垂的眼睑遮挡住眼底所有情绪:“生在皇家,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
这一日的春日宴结束后,宋云夕也听说了关于国师打算收新女徒的传闻。
停下手中配药的事情,不知在想什么沉思了许久,然后便叫来青荷:“去把王远叫来,我有事要他做。”
慧诚大师云游了,王远留在府中尽心尽力为小姐办事,都城永远不会有人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青荷不得再一次感叹王远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等王远到的时候,宋云夕将画好的画展示给他:“易容成这个人,能办到吗?”
看到画像上的人,青荷震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姐,这不是……不是……”
宋云夕丝毫不在意的再次问王远:“能办到吗?”
王远认真考虑了片刻后给出答案:“六成,这人长得实在太好看,小的最多只能做到六成相似。”
顿了顿又补了句:“小的说的只是容貌。”
对于易容他的确是挺有信心,但一个人的气度他没办法易容装扮,尤其是画里这个跟神仙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扮了半年德高望重的慧诚大师有了些底气,画中人他恐怕连扮到三分像的自信都没有。
“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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