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氛围中,垂眸的宋问天突然抬眸,清冷淡然的眸底骤然睁开:“来了!”
庆隆帝刚想要问什么来了,便见一只白色的纸鸟飞进了崇政殿,落在了宋云夕手中。
见过世面的庆隆帝自是知晓这是何物,眼中神色有担忧、不安亦有期待。
但殿内的祝太傅父子还有安丞相、宋绍渊几个却像是看到了灵异……哦,不,这样的玄幻事件,全都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祝轩恒吞咽了下口水,问宋问天:“国师,这是何物?”
宋问天大方回答:“我圣云山秘术。”
这秘术是在关键时刻传信联络或者求救时用的,只要放出来都会在瞬间传送到主人的手中。
宋云夕看着手中的纸鸟:“他出征时,我将秘哨送给了他。”
当时再三叮嘱他一定要贴身放好,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可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宋云夕将真气输入纸鸟中,那只纸鸟变成了一封血书。
宋云夕瞳孔蓦然放大,以血写信,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看完血书上的内容,宋云夕将其交到宋问天手中。
待所有人将血书看完后,压抑的殿中弥漫开悲伤。
“我要去边关!”
许久后,宋云夕突然开口打破了悲伤的氛围:“我要去找他!”
宋云夕看着宋问天,显然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去吧,都城有爹和你大哥在,你无需担心。”
这几日紫薇帝星黯淡变得若隐若现,为夜玄祈卜的卦也是险象环生,夕儿天府星的星象或许能为他博得一线生机。
之前他观天象就发现紫薇帝星潜伏着覆灭的危机,不曾想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宋问天虽并未反对,但秦煦白却是满脸不情愿的担忧。
倒不是他不担心夜玄祈,而是南越边境现在太危险,他担心宋云夕去了也会陷入危机中。
迟疑了下,他还是将心里话说对宋问天说了出来:“师父,不如我带人过去,小四孤身前往的话太危险了。”
“你去岂不是同样危险?”
宋问天对几个孩子向来是一碗水端平的:“而且这个危机本就是玄祈和夕儿的,只能让他们自己去闯。”
秦煦白便不再说什么了,只能在心中开始盘算起陪宋云夕一起去往边关的最佳人选。
宋云夕眼眶泛红:“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
翌日,宋云夕易容启程前往南越边境,随行的只有丝竹和血影。
秦煦白叮嘱她:“你二哥和夜玄恪也已经从北楚边境赶过去了,你与他们会和后再入南越,切不可孤身犯险。”
他是真怕她过于担心,自己一个人冲去南越,那样不仅救不了夜玄祈,反而还会让她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但他的话却让宋云夕愣住了:“二哥和夜玄恪,怎么会……”
秦煦白看向宋问天,笑着道:“昨夜师父也以秘术传书给了子澈。”
师父虽答应了让她前往,但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心,怎么可能全然没有准备?
宋云夕看着宋问天又红了眼眶,泪眼汪汪的:“爹,我又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
宋问天慈爱宠溺的抚着她的发顶:“不管你做什么,爹都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的。”
“有你二哥和玄恪陪着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庆隆帝虽然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但还是交待宋云夕:“夕丫头,凡事定然要先以你自身的安危为先,先保护好自己,若是遇到解决不了之事,切记先传书回来,朕会立刻派人前去支援的。”
对庆隆帝的关心,宋云夕也是颇为感动的:“师伯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定会先保护好自己。”
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庆隆帝这才放心。
宋云夕离开后,庆隆帝颇为自责的道:“问天,对不起,又是被我夜氏连累了。”
宋问天淡然的回他:“师兄不必如此,此事是两个孩子的劫,只能他们同心协力去闯了。”
别人也帮不了。
庆隆帝无奈叹了声:“也不知这上天对他们还有多少考验。”
这狗屁天道,搞起人来还没完没了的了。
宋问天什么也没有再说。
此时他能怎么说?说两人的死劫都未真正化解,还有更危险的事等着他们吗?
他怕自己说出来师兄会哭。
南越边境小城的一处农家小院,一个面容寻常的男子风尘仆仆的走进房中。
“有消息了!”
看到男子,面色有些憔悴的女子和另一个男子终于有了些许的生机。
女子急切的问:“二哥查探到了?”
这三个穿着农家粗布衣裳的男女正是宋云夕、郁子澈和夜玄恪。
郁子澈:“我联络了大哥在南越皇宫中的线人,说玄祈失踪之前有个神秘人曾出现在南越皇宫中秘密见了南越皇帝。之后原本颓废节节败退的南越军像是突然换了支军队般,不接连从我军手中重新夺回了几座城池,而且还让我们晋安的将士吃了不少苦头。”
夜玄恪眯眼:“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个神秘人身上。”
宋云夕问:“二哥可问出那神秘人是何人?”
郁子澈摇头:“除了南越皇帝,没有人见到那个神秘人的真容。”
夜玄恪有些激动:“看来得闯一闯南越皇宫了。”
“不可。”
郁子澈沉声分析:“我们赶去南越上京最快也需三日,便是没有任何耽搁,往返最快也需六日。”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夜玄祈真的受了重伤,等不及的。
更何况他们到达南越后已经查探了两日,他们没有时间再继续耽搁了。
郁子澈打消了夜玄恪欲往南越上京的想法,后者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
宋云夕沉思了许久,脑海中似是闪过了一道灵光,但却快得她无从捕捉。
她看向郁子澈:“二哥,既如此我们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郁子澈稍顿了下,看着她神情间的决绝便明白她是何意了,脸色骤变当即否决:“不行,太冒险了!”
但宋云夕却坚持:“情况危急,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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