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云霆怀揣着满腔愤恨,抱怨命运的不公,在心中奋起想打破桎梏已久的陈旧规则之际。
“咣当,咣当……”
宴会厅的大门处跑进来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年纪看着30岁出头,皮肤黝黑,蓝色制服上衣的衣角没有掖好,半露在外头,有些凌乱,像是刚摔了一跤的样子,脚上蹬着一双灰色的粗布鞋,匆匆忙忙的,冒着一头热汗。
发出咣当声的正是他手里提着的一个掉漆的银色医药箱,许是箱子过于陈旧其中哪个部件坏了的缘故,随着他的走动,箱子也跟着左右摇晃,不断发出有些滑稽的声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来的路上箱子摔坏了,耽搁了点时间。”
来人抹了抹头上的汗,接着直入正题,急忙对着厅内的众人问道:“说是有个病人晕倒了,在哪呢?”
见等候已久的正经医生终于来了,刘经理迎上前去,就像是突然掉进海里之后终于有根救命的绳索从天而降。
“葛里…葛医生是吧,终于来了!你快过来看看林家公子他的情况。”
他看过工作人员的名单,记得船上的医生就是叫这个名字,而后,刘经理便急急地把来人带到了林业倒下位置。
“对,我就是葛里。”
那医生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见到这众人瞩目的大场面有些紧张的缘故,喉头动了动咽了口口水。然后左右脚交错了一下,握紧了手中药箱的把手,跟着刘经理走过去,便看到了依旧躺在地上,身体明显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林业。
刘经理指了指夏苒,对葛里说:“刚刚这位夏苒小姐帮林公子检查了一下,说是突发脑疾,你快来看看,到底该怎样才能把人给治好。”
葛里紧盯着林业,磕磕巴巴地说:“嗯……好,我…马上给他看。”
夏苒往旁边退了一步,给刚来的医生腾出了个位置。
葛里对夏苒点了点头,随手拉开没人坐的一把椅子,把手里的箱子一提放到了上面,摸着箱子的边缘就想要掰开上头的扣锁,却不知为何,可能是适才把锁给摔坏了,怎么掰都掰不开,急得他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你要不试试看这个,看能不能把箱子弄开。”陆程光从酒柜旁边放着的冰桶里拿了杵巴掌长的冰锥走过去。
“嗯……,也只能这样了。”
葛里尴尬地笑了笑,正要接过陆程光递过来的冰锥。
“小心一点,换一头拿。”
就在葛里的手即将要接触到那把冰锥的刹那,陆程光突然将冰锥换了个方向,木柄朝外,尖端朝自己,把冰锥一把塞进了葛里的手里。
“多谢。”
葛里拿过冰锥对陆程光道了声谢,握着炳便将冰锥的尖头伸进锁扣的缝隙里,抵住箱体往外一抠,便轻易地便把锁撬开了。
见葛里用冰锥把箱子拆开后,陆程光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目光,后退两步,重新站回了易楠旁边。
易楠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程光,又看了看葛里手里的冰锥,觉得陆程光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怪怪的,只是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明明陆程光只是出于热心帮了个忙而已,易楠现下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他。
总不能开口问为什么突然冲出去帮别人的忙吧,这叫人怎么回答,毕竟明明就是好心帮忙,哪有什么理由可说。这话如果问出口的话,感觉就更奇怪了,因此易楠只是抬起眉稍多看了他两眼。
陆程光察觉到易楠的目光,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只是现在人多眼杂,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双手抱胸,装作一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样子,目不斜视,继续看着眼前这场戏剧性的变故。
那边葛里打开药箱之后,神色郑重地从箱子的第一层取出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银色小型锤子仪器,顶端还带着盏可以闪瞎人眼的高聚灯。拿着那器具对着林业的身体左敲敲,右敲敲,专业且细致地查看起他经受外力刺激后肢体的自然反应。
等到葛里收起仪器,刘经理直接一步跨出,挡在他的面前,迫不及待问道,
“怎么样?”
“确实是脑疾。”葛里沉声道。
检查完毕之后,他得出了和夏苒一样的结论。葛里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美艳动人的夏苒,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想不到这位夏小姐年纪轻轻,经验却很老道啊,也是医生吗?”
夏苒摇了摇头,“算不上什么医生,只是看过相关的书,有些粗浅的皮毛功夫而已,比不上葛医生。”
林依依横插一脚,“你们过会儿再聊天行不行!一个两个都说是脑疾,所以我二哥他到底要怎么治才能好起来?”
葛里弯起手指扣了扣自己的鬓角,露出了个憨厚而又无奈的表情,“依依小姐,不是我不着急,主要是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不是我着急了就能治好林公子的。”
“怎么说?”林依依柳眉倒竖,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整治他的态势。
厅内的其他人也都伸长了脖子,看向中间的葛里。
被这么多人注视,葛里再次紧张地抹了抹额间的汗,随即他苦着脸,明显带着几分难堪以及无奈对众人解释道:
“其实突发脑疾也分很多种,而且一般像这样的疾病,我们都有一个黄金抢救时间……”
听到所谓的黄金抢救时间,柳依依更着急了,连连打断了葛里的话,“那你还不抓紧治我二哥,磨蹭什么呢!”
她觉得这船上的医生也太不靠谱了,到底有没有点专业素养。
“依依小姐别着急,先听我说完,实在是因为现在我们在这艘船上的条件不允许,即使知道是突发的脑部疾病,但没有专业的仪器协助诊断,不清楚林公子脑部是出血还是堵塞。不同的情况下治疗方法可谓天差地别,不弄清具体情况的话不好对症下药啊。所以现在即便着急也救不了林公子,只能等下船再说了。”
葛里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就连肩膀也不禁耷拉了下来。
易楠这时终于明白了葛里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可是,我们现在处在深海之中,即使以最快的速度航行回到港口也需要将近20个小时的时间。”
“唉,就是这个道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没有仪器的辅助,我也无可奈何啊。”
说到最后,葛里生怕别人还不够难受似的,又补了把刀,低声嗫嚅道:“就是……不知道林公子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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