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大秦京都,乾龙殿之中,内务府总管赵德崇尖细而嘹亮的声音中夹带着几分威严。
而随着赵德崇的这道喊声传出,大殿之内的一些官员们,则纷纷开始做好了退朝的准备,即便是坐于龙椅之上的始皇帝也已经准备起身离去。
然而正在此时,公车司马令郑家贤忽然站出班列,大声开口说道:“陛下,臣公车司马令,郑家贤要弹劾六皇子!”
此话一出,始皇帝起身的动作又收了回去目光落在公车司马令郑家贤的身上询问:“你有何事要弹劾于他?”
公车司马令郑家贤板着脸说道:“六皇子殿下在虎牢关之中,在没有经过朝廷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将关内一众大秦官员斩杀了数十人!臣要弹劾他目无法纪、目无国法,藐视朝廷权威,擅自私刑!”
“竟然还有此等事?”
祖龙闻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臣实在是没法活了呀!”
“您若是不为臣做主,臣恐怕很快就要惨死在家中了!老臣全家几百口,现在全指望着陛下您保护才能活命啊!”
未等始皇帝有什么旨意,淮阴侯刘国章就嚎啕大哭地站出了班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悲痛的向祖龙一阵磕头。
他的这般操作瞬间便引起了大殿之中所有官员们的注意,绝大多数人的眼眸中皆是划过了浓浓的诧异。
淮阴侯刘国章自己就是大秦的列侯,曾追随始皇帝南征北战,而且他的妹妹已然是当今贵妃,这样显赫的家世以及地位能有谁会让他感到如此恐惧?
“陛下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实在是没法活了呀!”
“臣等追随陛下这么多年,一向是忠心耿耿,不曾想有朝一日竟有灭顶之灾,今日若不求陛下做主,恐怕他日死在家中也没人知道呀!”
“陛下若是看我们不顺眼,大可说一句话,我们自行在家中了断就是!臣等都是几十岁的老臣了,绝不会抗旨不尊!”
定远侯王奇瑞、平远候钱如石此刻也都站出了班列,他们比淮阴侯哭的更加激烈,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真的即将被人残害了一般。
“这是要逼宫啊!”
原本祖龙看到淮阴侯刘国章这么委屈地站了出来,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事情。
但是当祖龙又看到定远猴和平远候一起站了出来,他就知道这其中竟然有不少的蹊跷,怕是又是针对秦宇而来的。
太子秦长夜此刻面色有些难看的站了出来说道:“三位都是我大秦的柱石,为国家立过功,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你们在乾龙殿之中如此哭闹?”
“对呀对呀,三位侯爷若是有什么委屈,今可以好好的说话,不必如此大哭大闹,也有失身份。”
“三位侯爷这般行为,分明是治陛下于难堪的境地,你们若是今日说不出来个子丑寅卯,那结果恐怕不会太好看。”
“在乾龙殿之中,当着陛下和百官们的面前,你们这般做是想要做什么?”
大殿之中的官员们见到他们如此这般行为,此时也都是板着脸,目光不善的说道。
当然了,其中不少的人都是附和着秦长夜煽风点火,明面上是在斥责淮阴侯三人不当的行为,实则是为三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而自始至终龙椅之上的祖龙一言不发,只是沉默着看着他们。
内务府总管赵德崇此时声音平淡的说道:“三位侯爷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来御龙阁之中向陛下禀报,不必在朝会上如此喧哗,影响不好。”
然而淮阴侯三人却是不会按照赵德崇的话来办事,他们要的就是把事情闹大!
淮阴侯刘国章一个头磕在地上,顿时满头鲜血痛哭流涕地说道:“陛下,臣年轻时跟着您与蛮夷厮杀,不知受了多少的伤,流过多少的血!这都是为了国家而战,死不足惜!但是臣一直到中年时候才顾得上自己的私事,生下大儿子刘病已,这么多年来,臣对这个儿子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教他兵法,教他习武,希望他可以在日后成为国家栋梁。为陛下分忧解难,然而就在昨天晚上,臣得到一个噩耗,臣的儿子刘病已在虎牢关之中被人斩杀了,连同着我刘家数百口人也全部被斩杀了!”
“什么淮阴侯的儿子竟然被人杀了?!”
此话一出,在乾龙殿之中的大秦百官们无一不是神色震惊,顿时一阵哗然。
廷尉左正韩广琦更是神色庄严地大喝道:“连朝廷的侯爵之子都敢杀,此人究竟是谁?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在虎牢关之中被杀,那竟然是蛮夷动的手,除此之外还有谁能有这样的狠心?”
公车司马令郑家贤面色阴沉的冷哼道。
“陛下不光是淮阴侯的儿子被人杀了,我们两家的族人们也都被斩杀殆尽了。那可是数百口人呀,人头现在都被挂在虎牢关的城墙上!”
定远猴和平远候两人此时也都是哭的眼睛红肿,声音悲戚的哀嚎道。
“是可忍孰不可忍,蛮夷竟敢如此欺辱我大秦,简直是罪不可赦!”
太子秦长夜此时黑着脸,忽然像龙椅之上的祖龙下跪,大声吼道:“父皇!蛮夷们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此不将我大秦放在眼里,肆意屠杀我大秦子民,简直是应该千刀万剐!儿臣建议向出手的蛮夷部落出兵,为咱们大秦的百姓们讨个交代!”
然而祖龙此时却是没有回应他们的话,仿佛是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哀嚎一般,将目光投向了太尉王翦,询问道:“北境长城那边是否有军报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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