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我都睡得比较安稳,没有做惊悚的噩梦,也未见有女鬼出现。
“阿笙,起床了”
幼可宛若是设置好的小闹钟,每日清晨都会按时将我唤醒。
她化好精致的妆容,身穿优雅的小白裙,为今天的联谊会做准备。如此凉快的天气,她果然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懒洋洋的爬下床梯,进入到洗手间里去洗漱。不能睡懒觉,是对周末的不尊重。
我有些哈欠连天,坐到化妆镜前,随便捯饬了几下,最终翻出防风衣穿上。
幼可对我的穿搭不太满意。
“你穿小裙子嘛”
“我冷”
沙州的天气总是雾蒙蒙,入秋后我都没再穿过短袖。
“你这样是吸引不了帅哥目光的”
我穿衣服又不是为了取悦他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幼可翻着我的衣柜,试图找出漂亮的裙子。
“你这么好看的大长腿,怎么都没有短裙啊?”
我膝盖处有块大胎记,呈现出椭圆形状,是由多种图案拼接而成,因此我才不爱穿短裙。因为不是长在脸上,并不影响我的美貌,也是不痛不痒,就没有过多在意。
我没有将这个短处告知幼可,毕竟只是相处得好的舍友。日后若是产生矛盾,生怕我身上的缺点,会成为她攻击我的利器。
“我不喜欢穿短裙”
不喜欢可以是拒绝任何东西的理由。
幼可也没在强迫我,挽着我的胳膊,进入到电梯里面。
很快便来到公寓楼下,花坛旁边停着一辆车。我虽然不怎么懂车,但是光是看着外表,这辆车肯定是价格不菲。
幼可走到车旁,叩击着车窗,显得婉婉有仪。
“学长,辛苦了,还麻烦你跑来接我们”
伴随着车窗落下,惊现出俊美容颜,懒倦的背靠着座椅。只见他取下墨镜,轻微仰起头,眼眸深邃幽冷。举手投足之间,带有与生俱来的贵气。
是他,那晚在篮球场上,被我撞到的少年。我好奇的凝视着他,既然能在白天出没,那绝对不可能是鬼魂。
突然间四目相对,他掀起单眼皮,要笑不笑的睨着我。轻微挑起浓眉,那抹妖冶的冷笑,在他面容之间绽放。
“上车”
我低垂着脑袋,跟随着幼可坐到车后座里面。只见她拿出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几个字。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她又继续往对话框里打着字。
:他是蔓迪的对象,沙州首富的儿子。
我蓦然皱眉,心生疑虑。参加联谊会的同学,不应该是单身人士,怎么有对象了还来参加。
我又突然反应过来,有对象的为什么不能参加。像我这种已婚人士,还不是照样来凑热闹。
联谊会的场地,安排在郊外公园,离市中心有些距离。
汽车在停车场停下,我在下车后,视线环顾着周围环境。特别宽敞的公园,放眼望去都是草坪。
我凑到幼可旁边轻声询问。
“为什么安排在这么远的地方啊?”
“这是学长家的高尔夫球场,整座山,包括那片度假区,都是学长家的,在这里办不需要出场地费用”
幼可眉飞色舞,显得激动不已。
眼前这座山,再次刷新我对富人的认知范围。
“走吧,她们都在草坪上等着呢”
幼可挽起我的胳膊,欲想爬坡到山顶。望着近在咫尺,实际上够走一天。
身旁传出低声冷笑。
“靠走,可走不过去”
学长慵懒的倚靠在车前,不慌不忙的把玩着手机。视线始终都停留在屏幕处,或许觉得我俩脑子不太灵活。
几分钟之后,类似于观光车的车辆出现,司机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
“少爷,请上车”
我还在等着司机开口说:公主,请上车。下一秒才意识到,我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人家对我恭敬。
幼可坐到驾驶位,学长坐在后座处。最终,我很识趣的坐到学长身旁。
“见过两次了,做个自我介绍吧”
学长是在跟我说话,还是在问幼可。我从来不会自作多情,继续保持沉默不语。坐在副驾驶位的幼可,替我尴尬的毛病犯了,赶忙出言圆住场面。
“学长,她是我舍友安潇笙”
我脑子慢半拍,赶紧点头示意,莫名掺杂着尴尬的成分。
“我叫赫池祎”
“听说过,你是蔓迪的对象”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这种话是能在此类场合说的吗。我脚趾头紧抠着鞋底,这是相当于把天给聊死了。
我用余光偷瞟着赫池祎,他双眸漆黑如夜,又似古井般无波,氤氲的凉薄寒意,直接令我脊椎发凉。
“我们早就分手了”
他说话的语气更加冰冷。
此刻,司机装成聋哑人,幼可进入了梦乡。我是不是要安慰他,但是我又该说些什么话。
天呐,救命啊,尴尬癌都要犯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若不是车内空间狭小,依我这种道歉的诚意,肯定要来上九十度鞠躬。
经过弯弯绕绕的路途,终于来到一望无际的草坪上。现场布置得很漂亮,文学社加上篮球社,大概二三十人左右。
自我介绍,是必不可少的开场流程。依我的社恐程度,结巴上半天都憋不出完整的话。我以上洗手间为由,逃离出了人声鼎沸的现场。
我在草坪处盘腿而坐,远远的当起了旁观者。伴随着音乐声响,都在各自展示出才艺。
“小孩,你怎么坐这里来了?”
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惊得我即刻正襟危坐。
“学长,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赫池祎坐到我身旁,长着一张俊逸的面孔,偏偏是冷若冰霜的性格。
“你眼光挺高啊”
他此话大概是指,眼前那十几位男同学,都没有我中意的人。
“你不也没有看得上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我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将视线往身旁移动,却倏地撞进他玩味的黑眸中。他那双冷隽的眼眸,懒散的凝视着我。
“有些人,主要是看眼缘”
我慌乱的转移开视线,心脏居然会按捺不住的跳动。我是有多不成器,会被这种不明的话语所撩拨。
赫池祎继续出言追击,他那抹清冷的目光中,隐隐夹杂着淡淡的忧郁,冰冷明澈中略带有邪魅。
“如果非要说清楚,那就是我对你有好感”
我果然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紧张到手指拽紧衣角。还是初次意识到,我拥有着如此大的魅力,居然能让人一见钟情。
我的桃花终于开了,周围都冒出粉红色泡泡。
等一下,我是已婚人士,倘若再找对象,那不就犯重婚罪了。
“对不起学长,其实我有对象”
我想承认结婚的事实,可奈何还没有到法定年龄,怕会引起没必要的非议。
赫池祎带着凉薄的冷,内心好似毫无波澜。
“格局打开啊,对象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呢”
啊这……说得我竟然无力反驳。
我看着像是那种滥情的人吗。
我如此纯情,始终都秉持着一夫一妻制的理念。
“那就把你对象踹了,跟我”
他姿态轻慢,神色也痞,语调被刻意拉长,带出绵软的气氛,却如同秋日晚风,夹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他这直球打得真带劲,有钱人表白都如此硬核的吗?
“学长,你可真会开玩笑”
“所以,我比不上你对象?”
他是腰缠万贯的世家子弟,君圣禹只是块冷冰冰的牌位,他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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