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镐京沦陷的消息,摆在了各国国君的桌上,一时间各国人人自危。
魏国和齐国表面上很平静,暗地里却在切相接触,想要结起新一轮的联盟,以防秦国继续东进。
韩国公子安疯狂地给齐国和秦国发消息,寻找屠雎,表示答应他全部条件。
赵王正式要求燕王与自己联合,燕王也烦了,你跟秦国关系不好,拉我下水干嘛?你不去干秦国不就没事了?
赵国也急了,秦国干了我,不就来干你了吗?行,你不想干,我就先干你。
赵王发了十二道金牌催廉颇回来应战燕国。
但是此时魏国已在廉颇回去必经之路上布下重兵。
廉颇不得不请求赵王另派一一支军队,正面吸引魏军,好让他有机会突围。
公子偃见机会来了,冷笑一声,对赵王说道:“他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也许早就想投降魏国了,不如派乐乘去敲打敲打他。”
赵王沉吟半晌,才说道:“好吧,就按你的意思办。”
他对廉颇的表现确实起了疑心,繁阳之后,就没再下一城,不排除他与魏国达成了某种协议。
但他并不知道,增援的粮草兵马被郭开以公子偃之名给截下了,好处都成了他向公子偃拍马屁的资本。
没有增援,廉颇为了保存实力,只能坚守不出。
看着公子偃离去,赵王长叹一声,如今连廉颇也靠不住了,朝堂上还有什么人可用?
他躺回床上,眼前的光线又暗了几分。
而此时的廉颇也接到了赵王的十二道令牌,他没想到一向信任他的赵王,也开始对他不满,决定等秋收结束,无论如何也要带着粮草回去。
这时,他接到前方的战报,说乐乘的部队正在与魏军开战,请求支援。
廉颇大喜,粮草也不要了,只留五千人马守城,自己带着大部人马,向乐乘的方向疾驰而去。
谁知来到一处狭窄的山路中,前方士兵来报,前面有一个看起来有几分油滑的书生,硬要见大将军,否则他就不走了。
廉颇将信将疑,叫那书生来见。
那书生正是姚贾,穿一身轻罗白衣,要不是一脸油滑之气,倒也颇有几分野山精怪的意味。
他见到廉颇只说了最后一句话:“将军觉得自己在赵王眼里,跟乐乘比起来如何?”
乐乘什么人?燕国降将。
赵国再怎么没人,怎么会放心让他带兵?
这分明就是在讽刺他!
姚贾见廉颇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知道自己那支无形的箭,射中了廉颇的膝盖,他忍不住得意一笑,从赵正给他的储物戒指中,取出转移符,轻轻一挥,随着一道白光在众人面前消失。
廉颇大吃一惊,他从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大白天的,这书生,身边的将士都见到了,难道还能有假?
众人被这离奇的事一耽误,行军速度也慢了下来。
等他赶到战场时,乐乘早已被打得退守边界,而魏军也退回工事中坚守不出。
而廉颇退回繁阳的路已被截断,他一边就地修筑工事,一边带信给乐乘要他择日再战。
此处的高地都已被魏军占领,形势对他很不利,廉颇一改常态,想要速战速决。
那边乐乘被尘封多年,本想好好表现一下,谁知第一战就打得稀碎,而且要命的是赵国答应给他的粮草,除了开拔时的那一批,就没后续了,分明是哄他去送人头。
他也看透这些赵国人,根本不可能把自己当自己人,没有粮草军队随时都会哗变,尤其刚吃了败仗,他自己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哪还管得了廉颇?
廉颇久久得不到乐乘的回应,而魏军却不停地在此处增援,他不得不选择时机突围。
短短几天时间里,他的人折损了五分之一,军心动摇,士气涣散。
这里离赵国边境不足十公里,只是个平凡的没有没有名字的小镇,人都跑光了,也没有多少田,但在廉颇心里,这里已变成了长平天堑。
更糟的是,这片丘陵环绕的小镇,根本,无险可依,魏军的日夜骚扰之下,不断有赵军士兵趁机逃走。
然而过不多久,血淋淋的尸体就被从附近的山坡上推下来。
“可恶,哪个赵国将士敢违抗他的命令。若不是他殆误战机,何至于此!他分明就是燕国的奸细!”廉颇在营帐中喝着闷酒,心中恨不得把乐乘剁成肉泥。
唯今之计,他必须与魏军殊死一搏,决不能在这里消下去了。
九月中旬,清晨,阴沉的天空,一丝风也没有。
赵军全军出击,抱着必死的决心,向北突袭。
毫无艺术性可言,赵军冲入魏军的战壕,短兵相接,近身肉搏!
刹那间,喊杀声、刀剑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双方士兵的鲜血交织流淌,每一寸土地都被染成了猩红。
赵军用自己的生命和血肉之躯铺就了前进的道路。
魏军被这种不要命打法打懵了,几股魏军被击垮后,被困守了十几天的赵军终于找到了北上的突破口。
而此时,第二批粮草,终于在乐乘不断的催促下送到了,虽然少得可怜,但总好过没有。
这时,前方来报廉颇又在跟魏军交手,乐乘见士兵得了粮草,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便亲自带兵,突袭西侧魏军,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为廉颇突围争取更多机会。
然而,这时,人群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一下击中他的臂膀,让他痛不欲生。
紧接着,廉颇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举着弓箭,骑在奔驰的骏马上,转眼向他射出了第二箭。
“他疯了?”乐乘大吃一惊,抽刀一挥,将箭矢在空中一截为二,无心再战,立刻指挥人马回撤。
魏军一见赵军起了内讧,再次组织起了进攻,这次向他们再也没给赵军机会,再次让赵军重重包围。
眼看国境线就在眼前,赵军浴血战了几个时辰后,廉颇的五万兵马已不足百人,他们不得不一路退回繁阳。
这时大雨倾盆而下,荡涤着大地,将这十公里血路冲刷得干干净净。
廉颇困守繁阳,日日借酒浇愁,等着来自赵国的消息。
而乐乘却连夜赶回邯郸,对赵王告状:“末将仍燕国降将,尚知以大局为重,相国大人却公私不分,欲置末将于死地。末将死不足惜,唯恐有负王恩,请王上明鉴!”
说着将衣服一脱,露出肩上被箭矢撕裂,鲜血淋漓的伤口,你看你看,都是廉颇干的!
赵王听了前话本已急火攻心,本已无人可用,现在还起了内讧,这还得了!
再一看这血淋淋的伤口,大受惊吓,一口上不来,殡天了。
从此公子偃上位,接了他父亲赵孝成王的班,上位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搞廉颇。
此时的郭开已当上了相国,十分阴险地给魏国写信,让他们劝降廉颇,让他变节,毁他一世英名。
魏国自然也怕廉颇回去后,又找机会来魏国找场子。
于是派使者来找廉颇,告诉他公子偃上位。廉颇终于明白大势已去,但他还是想见见赵国的使者,如果公子偃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话,他情愿回赵国。
然而,从赵国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姚贾。
廉颇吃了一惊:“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
姚贾羽扇轻摇:“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阻止将军离开繁阳。将军若不离开繁阳,便是乐将军阻敌不利,与将军何干?如今将军落得如此田地,都是天意呀。如今我劝将军不要再回赵国,将军若是块金子,在哪不发光呢?”
廉颇长叹一声,回去赵偃那个小崽子也决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了,罢了罢了,就让往事随风去也。
送走了姚贾,廉颇迎来了魏国的官员,但他们并不是跟他谈成为魏国将军的待遇,而是打算给他和他的人几亩田地,从此解甲归田,若是不从,几天后他们就武力解放繁阳。
廉颇万般无奈之下,接受了田地。他的五千人被收编后,又打散发送到各处服苦役。
从此一代名将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而某处贫瘠的地头多了一个老农民,时时拄着锄头,流着浊泪北望。
赵正在回秦国的路上,收到了信陵君给他的信,告诉他魏国已按他所说,处置了廉颇。
离开赵偃,回归田园,这是他能为廉颇争取来的最好结果了。
另一边,郭开也命人送上了一份厚礼——魔钢砂的掌矿令牌。
有了这块如白水晶般的令牌,他就有了矿砂的产权,还能跟各路人马交易矿砂。
然而,新的问题来了,令牌中储存的信息显示,没交付的订单已有一两百年,天地人三界均有拖欠。
如今杨端和留在镐京,接受清点周朝的物资,屠雎又被公子安包车请走,他自己实在对不了这玩意儿。
就在他急得直抓头皮的时候,脑子里蹦出了一个人——内史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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