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稍霁,对着进忠抬抬手道“起来吧。”
嬿婉也蹙着眉,故作迟疑道“臣妾做了这样的胎梦,今日也常觉不安。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三位阿哥,个个金尊玉贵。二阿哥又是皇后娘娘唯一嫡子,说是皇后娘娘的眼珠子,心尖子也不为过。偏偏臣妾又做了这样的梦——”
嬿婉作势要站起来,想要给皇帝行礼求情,恳切道“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出自皇后娘娘身边,心中常常感念娘娘的恩德。如今事情与二阿哥相关,臣妾实在是不敢小觑,宁可多做些无用之功,也不能有一处疏漏的地方。臣妾心中不安,还想求皇上格外容情,带臣妾去一趟阿哥所。”
皇帝皱了眉,亲自拦住她,握着她白净如玉的手腕“你如今身子重,还往阿哥所跑什么?将来等孩子生下来,难道还少了机会?”
齐汝已经诊断出嬿婉肚子里是个活泼健康的小阿哥。
嬿婉靠在皇帝怀里,仰着头娇声软语的央求,一双含水的双眸眼波流转,把百炼钢都化成了绕指柔。
“臣妾求皇上了。一来从昨夜起臣妾心里一直扑通扑通的跳,臣妾去亲自瞧一瞧,也是安了臣妾的心思;二来,阿哥们看到皇上一定很高兴;三来,臣妾肚子里这个也迟早要去阿哥所,皇上带着臣妾去瞧一瞧他未来的住处,好不好嘛?”
佳人在怀,软语呢喃,皇帝最终还是松了口风,轻轻的点一点嬿婉的俏鼻“但愿这个孩子生出来,不像他的额娘一样,是个小磨人精。”
皇帝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对着王蟾吩咐道“还不给你家小主去传个轿辇?”又叮嘱道“告诉轿夫,抬稳了轿子,莫颠到了令嫔。”
去往阿哥所的路上余晖漫天,霞光万丈,如绚烂的燃烧着的烈焰,随着太阳的下落不可避免的燃烧殆尽,一眨眼的功夫就黯淡了下来。
如今大阿哥从延禧宫搬了出来,名义上归纯嫔抚养,但又住回了阿哥所。
皇上驾到,这个点的阿哥所依旧灯火通明,恍如白昼。阿哥所伺候的人都出来亲迎,大阿哥跪在最前头,三阿哥也由乳母抱在怀中请安,唯独不见二阿哥。
皇帝变了神色,一边问道“二阿哥呢?”一边毫不迟疑的径直走向二阿哥的房间。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门,推开了阿哥所人仰马翻的嘈杂。
嬿婉扶着自己的后腰,慢慢跟在后面走,她的眼神对上了隐没在人群中的春雨,两人相视一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约而同的错开了眼神。
等嬿婉走到永琏房中时,皇帝已经宣了太医,二阿哥的面色微微发青,伺候的人跪了一地,为没有照看好二阿哥而请罪。
皇帝亲自扶起二阿哥的身子,让二阿哥的头靠在他怀里,抬高些有利于二阿哥的呼吸。
嬿婉低头仔细端详二阿哥,惊疑不定道“皇上,臣妾瞧着二阿哥的鼻子里似乎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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