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夫人听她这样说,眉心都皱出了“川”字:“皇上能给七阿哥改了玉碟,未必将来不会改三阿哥。就是令贵妃,皇上已经给她抬了一次旗,她膝下有两个皇子不说,如今又有了,焉知将来不会再次抬旗?”
“娘娘,居安思危的道理,您不是不明白的。若是您和令贵妃一样得宠,膝下也不止一个儿子,家中又何必这样为您操心?额娘又何必老说这些话讨嫌?”
皇后高兴能见到额娘,可听到这样的话心中也难免失落。
富察夫人注意到她的神色,又转而摩挲着她的手哄道:“娘娘,二阿哥是您的指望,也是我们富察一族的指望,您心疼阿哥苦学,难道我们就不心疼?您让他去曲阜辛苦一趟,回京后地位更稳固,自然不用像如今一样点灯熬油的苦学,岂不是皆大欢喜么?”
“您想想永琏,想想和敬,再想想家族。”
富察夫人一个人又唱红脸,又唱白脸,皇后最终还是松了口。
可是送走富察夫人后,皇后还是心不静,起身在殿中踱步片刻,对莲心道:“这个时辰二阿哥应当刚从跑马场上下来,去请他来一趟长春宫。”
二阿哥来长春宫时气喘得有些重,虽然刚刚病好,但为了出行曲阜,他依旧早早去练了半日的骑马。
如今虽然呼吸上有些急促,但脸上丝毫不见红晕。小小少年长身玉立,笑着和皇后行礼请安。
皇后看着永琏,忽然生出了一种将他留在身边的冲动来。曲阜太远了,若是永琏受不住出行的辛苦,中途累了病了,她也不能在他身旁照顾,这叫她如何放心?
可想起额娘的话,想着永琏的前程和家族的未来,皇后还是忍下了心头莫名的冲动,温声关怀道:“永琏,今日可还难受?晨起时可还咳嗽?”
永琏心头一阵暖流,含笑道:“儿臣好些了。外祖父已经交代过了,儿臣一定好生表现,不叫皇阿玛和额娘失望,也不叫外祖失望,额娘放心。”
皇后对他笑笑:“永琏最为懂事,额娘晓得。”永琏病好后继续去尚书房进学,这几日还一早就去练习弓马,她这个做额娘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后继续道:“永琏,既然你要去曲阜,那就好好表现,力求尽善尽美。让你皇阿玛派去随行的太监看到,也让同行的文武看到。你露这一次脸,比你在皇上面前背诗背文都重要,你要抓住这个机会。”
永琏低头称是,皇后又继续道:“若是你表现得好,那等这次回来就可以松快些了。”
“永琏,不是额娘从前不心疼你,只是谁叫咱们母子处在这个位置上,庶出的阿哥尚且还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机会,可偏偏你是嫡出,谁容得下你?谁又容得下额娘和你妹妹?还有你外祖一家,若将来换作是旁人,又岂能容得下他们?”
“不是额娘催着你争,是你不得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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