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拉着他的手忧心忡忡道:“永璜,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瞎话?是故意在你耳朵边上吹风,挑拨你与皇后相争?”
永璜摇摇头:“永琏出事,宫中太监宫女议论纷纷,儿子也是自己打探来的小道消息。兴许是有人拿着旧事牵强附会吧。”
婉妃点点头,复又忧心起来,问道:“永璜,你如今是怎么想的,如今知道褚瑛姐姐和你妹妹的仇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你还想要争一争么?”
大阿哥此时犹豫不决了起来。
婉妃见此就知道他还是动了几分心思的,连忙劝他,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好孩子,我在你皇阿玛身边待了这么些年,从来不得宠,只能时时刻刻旁观着。但看久了,也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你皇阿玛这个性子,无论是什么,他可以给你,但你若是主动想要,那就是大逆不道,他是万万容不下的。”
皇帝的性情刻薄寡恩,对亲近之人也多是不留情面。谁敢违逆他的心思伸了手,他就跟剁了谁的爪子。
“你无论争还是不争,都只能做好了自己,千万不要生什么多余的动作来,一切只让你皇阿玛做决定。你看我房中挂的四个字,“静水深流”,你得能沉下心来。”
大阿哥点头道:“儿子受教,绝不会莽撞行事。”
大阿哥说了这句话话,婉妃这才放下点儿心来,细细叮嘱道:“皇额娘不求你位及至尊,也不羡慕太后在慈宁宫的日子,只求你能安稳度日平安一生。你皇阿玛若是选了你,额娘自然为你高兴。若是没有,也盼着你能好好过日子,不要落得阿其那、塞斯黑的下场。”
大阿哥沉默了片刻,跪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儿子多谢额娘教诲,若不是额娘这样为儿子把着方向,儿子兴许就真的被流言所迷惑了。”
婉妃连忙扶他起来起来:“自家母子,说什么谢。我知道你现在还难受着,但是你皇阿玛最爱看你们兄友弟恭的样子。二阿哥出事,你总得做个姿态出来。”
大阿哥点点头道:“额娘我这就去抄两本经书,去供在奉先殿中,让祖宗们一起庇佑二弟。”
若是他和二阿哥之间没有夹杂着母辈的恩怨情仇在里面,他也心疼这个弟弟,是盼着二阿哥好的。
而皇帝从长春宫出来后,心情依旧烦闷不已。
回到养心殿,书也读不下去,又批了几本奏折。始终不能心静。好容易挨到晌午,午膳也只勉强用了两口就搁下了。
等了两个时辰,第二份关于二阿哥病情的奏报迟迟未到,皇帝心烦意乱,索性往后宫走走散心。
既然往后宫去,皇帝自然先到了永寿宫,却发觉永寿宫大小主子都不在。侍奉的小太监连忙解释嬿婉是处理宫务去了,皇帝随意点点头,就顺路走到了旁边的启祥宫。
八阿哥的长相兴许是随了金玉妍,还没满月就已经显出可爱来。
皇帝抱着幼子,新的生命代表着未来和新的希望,逗着健康的孩子,心情也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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