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笑着抚着璟妘的头道:“不是说有宝贝要拿给皇阿玛看吗?”
璟妘高兴地应了一声,一溜烟地钻进了殿里。
嬿婉在后面含笑对皇帝道:“小妮子如今也学会爱美了,也就是皇上,若是旁人说她沉了、胖了,她可是不依的。”
皇帝哈哈大笑:“小萝卜头一样大小,竟然也有了爱美之心。可见女儿爱俏,原是天性。”
嬿婉笑笑道:“小人儿都是鬼灵精,知道好赖话了,不许人说她不好呢。”
两人刚刚在榻上坐定,就见璟妘抱着一只毽球得意而来。
寻常毽球是用布将几枚铜钱缝制好,再往其上缝上一节大约1寸长的鹅毛筒,然后插上五彩斑斓的公鸡毛就制成了。
璟妘手里的这个却是不一般,上面插的是裁剪过的孔雀羽毛,端的是流光溢彩,五彩斑斓。
皇帝一瞧就笑了:“曦月将那两只孔雀看得如同心尖子一样,倒也舍得让咱们璟妘祸害了去。”
嬿婉一边给皇帝剥着金橘,一边轻嗔道:“皇上怎么将咱们璟妘说得与混世魔王一样?她虽小,却也知道珍惜与小心,不曾将绿玉和翠浓的羽毛扯下来。”
“孔雀年年都要掉毛新长的,这是慧姐姐攒起来的雀羽,都便宜了咱们璟妘。”
璟妘就笑嘻嘻地拿着毽子,一下一下踢了起来。
她年纪小,还不好把握力道,追着毽子团团转,像是乖幼的小猫打圈儿一般,逗得父母满脸笑意。
随着小女孩的身影在跳动,胸前挂的项圈也在随之起伏,交错嵌着的珊瑚与珍珠晶莹圆润,引人注目。
皇帝自然也看到了,略有几分犹疑道:“璟妘的项圈,朕瞧着倒是有些眼熟。”
嬿婉见话题终于引到此处,笑道:“皇上当真是明察秋毫,这项圈原是先帝在和敬公主出生时所赐,公主友爱弟妹,这才转赠予了璟妘。”
提到和敬,皇帝的笑意顿时就淡了:“嬿婉,你也与皇后一样,想要逼迫朕将公主留京么?”
皇后拖着病体,请求来探病的皇帝将和敬留在京城中,能在她这个病重的额娘面前略尽一些孝道,让她在最后的时日能安心。
她这话的确说得直白和丧气了些,但却是一个额娘的真实苦心。可在皇帝眼里,恐怕却成了皇后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逼迫他留下和敬了。
嬿婉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先令人领着璟妘去侧殿玩耍,等孩子出去才微微抬起头,眼里微有泪光点点道:“皇上怎会如此想臣妾?臣妾又怎么会是这个意思?”
“皇后娘娘是臣妾的主母,皇上却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是更心疼皇上的。”
她这样旗帜鲜明的表明态度,皇帝的神色才慢慢缓和下来。
嬿婉就继续道:“就如公主抚蒙一事,人人皆知皇后娘娘的爱女之心,可和敬也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疼爱了十多年的女儿一朝远嫁,皇上又如何不会不舍?又岂有不心疼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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