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震,这一次,她以身入局,嬿婉也是。
可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嬿婉的计划之中一样,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她本以为嬿婉是要借自己的手除掉晋贵人的孩子,可如今这形势——
她的心陡然跌落了谷底,嬿婉竟是冲着她来的!
她犹自坚持,强打着精神问道:“你有何证据?再说了,到底是共同在宫中侍奉皇上的姐妹,若是偶然相逢,总要打声招呼的,这也是礼教修养而已。”
玫嫔冷笑道:“自相矛盾!本宫竟不知道,你口中说的是否有一句实话。”
“你若还不肯认,就让慎刑司拿了素云,听听她能招些什么出来。。”
嘉贵人脸色已经有几分苍白:“皇上宅心仁厚,玫嫔无凭无据的,皇上如何会因为你的一面之词拷打宫女呢?”
嬿婉已经看出嘉贵人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不急不忙道:“那就一一分开审问晋贵人的宫人,看看玫嫔说的时间里,晋贵人分别正在何处,在干何事?”
横竖慎刑司要问他们的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总不会都是晋贵人的宫人,连自己主子的动向都相互矛盾。一个说她去了御花园,一个说她留在永和宫。一个说她赏花,一个说她玩水吧。”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嘉贵人额边已经溢出密密的汗珠来,脸色似乎也比刚刚更加白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样的细节之处谁会提早打算,又如何能对好口供?可偏偏嬿婉点出了此处。
等五花八门的答案呈上来,任凭是谁,一看就知道玫嫔说的是实话,所以才需要底下的宫人这样遮掩。
而谎言被戳破的后果是让皇帝对她更加不信任,更加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不,她现在的反应已经足够人浮想联翩了。
事到如今,她竟然已经辩无可辩,不得不寄希望于富察家的人的忠心上。
自己素来谨慎,今日从太医到作证的宫人,都是晋贵人的人,与她毫无瓜葛。她不过是出个主意罢了,彻查也只能查到晋贵人头上去。
而能派到晋贵人身边的都是富察家信重之人,未必会将晋贵人供出来。
若是线索到这一步就断掉,没有了人证与物证,她身上再大的嫌疑也只是嫌疑。
嬿婉看着金玉妍还在低头盘算着,就知道她仍不放弃做困兽之斗。
平心而论,金玉妍并非没有手段,今日能被逼到这副田地,一是碰上了嬿婉,二是她太贪了。
想着要一石三鸟,既解决了晋贵人的孩子,又除去嬿婉和玫嫔两个心腹大患,还要再得到勇救皇嗣的功劳。
即使她救皇嗣没有成功,可到底是努力了,不是么?这样也能坐实了嘉贵人的悔改之心,让皇帝对她的看法改观些。
若是她少贪心些,就可以像朱砂局一样借力打力,置身事外。
偏偏她什么都想要,所以不得不亲身入局,反倒将自己摆在了明面上。
虽然贪心不足蛇吞象,但以嘉贵人这样的心性和韧劲,若是一棍子打不死,必得后乱。
嬿婉既然费心思布了这样的连环计,就断无放虎归山的道理。
不多时,慎刑司已经送了口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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