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笑道:“令主儿居安思危,自然也是没有错的。后宫若是一言堂,自然也只能是皇上的一言堂。宫中所有的女子都要仰赖圣恩,即便是皇后也不能是例外,皇上也不许任何人成为这个例外。”
“自然了,皇上也是乐于见妃嫔们相处得一团和气,妻贤妾美的,但宫里的娘娘们再怎么交好,若是碍了皇上的子嗣,皇上也是容不得的。”
如今永琰和永璐年纪渐长,宫中旁的子嗣身上,但凡是风吹草动都容易和嬿婉扯上关系。
就如晋贵人的孩子出事,人人都得先琢磨是不是嬿婉容不下。
嬿婉的指尖轻轻点着桌案上,思索道:“晋贵人这孩子这次就险些小产了,本宫站在永和宫前殿,都闻到了同顺斋烧艾的味道,可见她现下的怀相已然不好。少不得未来几个月,都要让本宫的人绕着永和宫走了。”
晋贵人年轻体健,偏偏被金玉妍背后算计了一遭,跌了一跤伤了身子。如今有孕未久,此次却是烧艾强行保胎了。只怕是再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月份越大,越需要处处留心。
且她这还是第一胎,本就难生些。只凭晋贵人自己的手段本事,还当真是未必容易保得下来。
可永和宫之事却也不是嬿婉好插手的。晋贵人的孩子,嬿婉虽然不拦着她生,却也不预备着上赶着帮她保胎,省得被人好心当作驴肝肺,反过来再惹上一身腥。
进忠笑道:“令主儿今日就在现场,知晓了晋贵人的情况。有这份先机在,无论晋贵人将来如何,令主儿都不会让自己担上这份干系。”
嬿婉笑笑:“她到底是年轻,若是好生在永和宫养胎,也未必不能好好将孩子养下来。可若是她贼心不死,那可就是谁碰上谁倒霉了。”
嬿婉捧着茶盅啜饮一口,悠悠道:“若是那样,本宫兴许也得‘病’上一病了。”
她毫不怀疑,自己绝对是晋贵人‘碰瓷’名单中的首位。
即便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扯进涉及皇嗣的事情之中去,对嬿婉也并无益处。而在皇帝处也会落下不好的影响,倒不如以退为进一番。
毕竟,还有一句无甚道理,却广为人知的话在——为什么人家偏偏算计你,不算计旁人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可一个巴掌,无论是扇在谁的脸上,都会又清脆又响亮,不是么?
她衷心希望晋贵人不要再次将脸凑到她的巴掌旁边,否则,她真是生怕给晋贵人打爽了。
嬿婉想了想,又转而道:“如今永琰也快十岁了,他在尚书房也颇为出色。这孩子沉得住气,不逊色于人,却也不会出挑得过分。皇上如今倒是还对他颇为满意。”
进忠笑笑:“母族不显也有母族不显的好处是不是?没有一个强盛惹眼的母族,咱们五阿哥也不会早早受朝堂众臣们的瞩目,反而更自在些。”
“阿哥离重臣越远,皇上对阿哥的父子之情才会越多。五阿哥如今还年幼,很不必急着未雨绸缪前朝势力,不能和二阿哥犯了同一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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