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眼睛睁大了,微微哆嗦着身子,目光如刀,一个一个从自己的宫侍身上割过去。
两个人收回了拦着金玉妍扑向嬿婉的手,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哈——”
金玉妍高昂而又短促地笑了一声,声如杜鹃,哀转久绝:“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急着攀永寿宫的高枝去了。”
“怎么,还没听明白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只因为这个就被判了死刑,无论怎么努力都于皇后之位无望,难道李朝旁的人就有机会了么?
其中一个似是想辩解,又似是心虚道:“主儿,您总得替阿哥们想想——”
不说有王蟾在,金玉妍能不能打到令贵妃,单是扑过去了,若是人家记恨上,都会连累了两位阿哥。
金玉妍凄厉地冷笑了一声。
这些时日,她们两个一日比一日更盛的敷衍,她又岂是个瞎子聋子,毫无察觉呢?
她又是凄楚,又是怨恨,一双眼睛盯着说话的那个宫女,简直要在她身上扎穿洞来:“厌弃了我,你就这样早早的厌弃了我!”
“我为了李朝呕心沥血,我为了李朝背土离乡,我这样害人,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
“我为的是什么!”
“我为的是李朝,为的是你的王位,为的是——”
金玉妍一时陷入了魔怔之中,将宫女当做了李朝王爷。
“金玉妍!”嬿婉高声打断道。
金玉妍双目赤红,一双手掐在了那宫女的脖子上,在用力地收紧,直至被王蟾死死拦住。
另一个宫女被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嬿婉拿过刚刚宫女送来的茶,劈手将一盏都泼到了金玉妍的脸上。
那茶正正好是八分热,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金玉妍顿了片刻,对视上了嬿婉的眼睛,看到了警告,悲哀,还有提醒。
金玉妍瞬间晃神,神思清明了几分,背后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若是说出来,若是将自己对王爷的情谊宣之于口,叫皇帝听到了,那她的永珹和永璇更不知道会多受多少委屈。
可她陡然又觉得不对,令贵妃是谁,与她那是生死之仇,又如何会帮她呢?
金玉妍狐疑地看了嬿婉一眼。
嬿婉对她的怀疑熟视无睹,只正色道:“你既然知晓了李朝的狠心,就该顺从皇上的意思,舍了李朝,多为四阿哥和八阿哥打算。”
金玉妍只死死地盯着嬿婉,电光石火之间忽然犹如打通了四脉八窍一般,想了个明白。
令贵妃知晓皇帝在此处!
她知晓自己心之所属是王爷!
她更知晓,皇帝对自己的女人心爱旁人深以为耻,知道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后一个道理金玉妍自己还是在带皇帝抓奸如懿和凌云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的。
再想想当日,她是如何发觉凌云彻和如懿之间的不对的,金玉妍大彻大悟。
好,好,好!
她自己就是教唆挑拨、因势利导的一把好手,不想终日打雁,竟然还被大雁啄瞎了眼睛,被嬿婉当枪使了。
嬿婉看着金玉妍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由黑转绿,如同掀翻了调色盘一般,丰富多彩得很,约莫也猜到了金玉妍想起的是什么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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