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官女子知晓自己是过不了这一关了,反而跪直了身子,破釜沉舟道:“当日玫嫔娘娘说金庶人不吉,克死了皇上的子嗣。可奴婢瞧着,该是娴嫔不吉才对!”
“玫嫔走了乌拉那拉氏的关系进宫,她就克死了玫嫔的孩子。怡嫔在延禧宫养胎,她就克死了怡嫔母子。连延禧宫生下来的七阿哥也是病弱不堪,焉知不是有她这个‘额娘’所致?”
“放肆!”海兰忍不住出声斥道,“皇上面前,岂容你这样大放厥词!”
玉官女子如今是名字记在阎王爷的本本上的人了,还会怕海兰什么?
她冲着海兰冷笑道:“怎么,奴婢有哪句话说得不对么?”
“奴婢若是海答应,就是不信鬼神,为了自己病弱的儿子也得避讳些,总会第一时间心疼自己的亲骨肉才是。怎么海答应口口声声多心疼七阿哥,可眼瞧着还是偏心娴嫔多些。”
余光扫到皇上神色微怔,玉官女子知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愈发卖力道:“是了,海答应当年生子时红口白牙地说了,七阿哥是你替娴嫔生的,是你与娴嫔的孩子。”
“奴婢粗浅愚钝,实在不知晓两个女子怎么能生个孩儿出来,海答应不如替奴婢解惑?海答应这样说话,又将皇上置于何地呢?”
当初晋嫔还与娴嫔交好的时候,她也跟着与延禧宫的宫人关系不错。
李玉也淡了心思不管,容佩手底下的人,消息漏得跟筛子一样。她家小主和娴嫔交好三月,她就就差连娴嫔每日用什么点心都晓得了。
海兰一抬头,眼泪就如断线是珠子一般落了下来:“嫔妾不过是自知位卑愚钝,只盼着七阿哥有个身份显贵的额娘罢了。姐姐待嫔妾好,待七阿哥也好,嫔妾自然属意她抚养七阿哥的,就是皇上动了七阿哥的玉牒,嫔妾也从无怨言。”
“嫔妾一片爱子怜子之心,不晓得怎么落到玉官女子眼中就成了天大的错处?”
她感受到皇帝犹疑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脸上,只绷住了神态,抵死不认。
玉官女子见好就收,也不跟她争执,只继续道:“皇上请您仔细想想,娴嫔得宠时宫中就子息艰难,而娴嫔在冷宫里待着的时候,皇上就一连得了三个儿子。她出了冷宫失宠的时候,宫中也是喜讯不断。”
“就是她自己,也是多年无子,可不是她不吉?宫里谁沾染了她的不吉之气,谁就子嗣艰难。就是我家小主,又焉知不是从前与她交好,这才遇到这两遭劫难?”
海兰连忙道:“皇上,还在潜邸之中时您疼惜姐姐,可您也一连得了三子二女不是?可见这话原就是子虚乌有的不实之言。分明是玉官女子记恨姐姐,这才诬陷于她。”
玉官女子幽幽道:“潜邸是潜邸,宫中是宫中。”
她对着怒视于她的海兰笑得晦暗:“海答应怎么不说下去奴婢为何记恨娴嫔呢?”
“因为娴嫔害了皇上和我家小主的子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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