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妃托着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爱得不行,和敬却似乎刚刚想起什么一般,挑眉问道:“豫娘娘,你宫里那两个可还安分?”
皇后轻声呵她:“和敬,那是你的庶母。”无论如何都不该用这样的语气指代。
和敬偏过头去撇撇嘴,说是庶母,年纪却比她还小些。
豫妃先小心翼翼将怀中的小人放回和敬的臂弯里,然后与和敬如出一辙般撇撇嘴,道:“刚开始的那段时间还算安分,如今也上蹿下跳了起来。可惜了,回宫之后箭亭后妃去不得,不然我日日带着她们拉练拉练,看她们还有没有这样的精气神儿。”
她笑着靠上来,像是讲笑话一般道:“娘娘,公主,您说有趣不有趣,刚开始揆贵人唱昆曲儿争宠的时候,她们还嘲笑她呢。”
她伸出两只手指头捻着帕子遮住嘴,模仿着那刻薄语气,惟妙惟肖道:“揆贵人,她会唱昆曲儿。”
然后一拍大腿道:“臣妾当时还以为唱昆曲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呢,若不是见不得人,又怎么要拿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直到上次皇上叫了南府的戏班子唱了两折子戏,臣妾才知道,唱戏原来就是这样呀。”
“怪不得皇上爱听,满京城的人都爱听,就是臣妾这样听不得慢吞吞的唱词的,也都觉得很雅致呢。偏偏她们这样嘲笑人,倒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一样。”
和敬耸了耸鼻子:“昆曲是百戏之祖,皇阿玛雅好昆曲,还亲自伴奏过,她们还敢将昆曲说的这样一文不值,实在是荒唐。”
豫妃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不光如此呢,后来呀,臣妾有一次起夜,听到西厢房后头跟有女鬼一样,呜呜咽咽的哭声,给臣妾吓一跳。臣妾带着宫人打了灯去,您猜怎么着?”
皇后和慧贵妃对视一眼,轻声道:“宫里哪来的鬼,只怕是人在作祟。”
豫妃就一拍巴掌:“娘娘说的正是啊,走近了臣妾才发现是颖贵人掐着兰花指在学呢。您说说她,自己学不会就蛐蛐儿学得会的人,这都是什么人呀?”
她很是愤慨,转过来又泄了气儿道:“偏偏她这样撒娇弄痴的,皇上还挺吃她这一套,如今来翊坤宫十趟里也能去瞧她两三回。臣妾都不知道皇上瞧上了她什么,骑射骑射不精,昆曲昆曲唱不好,还爱嘲笑为难别人。”
自然,从前颖贵人与恪常在仗着家世常常将皇帝从青蕙那里请走,豫妃如今也有样学样,两三回里她也得请走一半的次数。
嬿婉听到这里不由得抿唇笑笑,皇帝未必是多喜欢颖贵人,而是享受两个女人为他这样浅白地争风吃醋罢了。
宫中旁的嫔妃多是闺训教导,矜持内敛,不肯在明面上做出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情来,也只有蒙古妃嫔才能给皇帝带来这样的精神享受。
豫妃也是过过嘴瘾,说完就又抱过来小阿哥亲香亲香,心中升起了十分的羡慕和惋惜——
她连凉药都给皇帝下了,有了药物的加持,皇帝果然更令人满意一些,也更往翊坤宫里来,可是她的肚子怎么还是不见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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