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嬿婉带着璟妘和永瑞往长春宫去。母子三人才出了永寿宫的宫门,就见婉妃侍立在门外。
婉妃瞧见她,眸子似乎都亮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主动上前行礼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嬿婉对她略一颔首道:“起来吧,本宫要带着阿哥公主去长春宫请安,就不与你多聊了。”说着就往前走去,并不再理会于她。
婉妃快走几步,紧跟在嬿婉身后,求道:“贵妃娘娘恕罪。”
嬿婉头也不回道:“你何罪之有?”
婉妃哀哀道:“臣妾糊涂,只看着颖贵人年纪小又有孕,这才替她开脱两句。谁想到她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算计到皇孙身上。”
嬿婉住了脚,虽然宫中的孩子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但嬿婉也不乐意在璟妘与永瑞面前聊这个。她令人先将两个孩子送到长春宫去,自己转了转手上的翡翠玉镯,好整以暇地看婉妃的表演。
嬿婉轻轻一笑:“说两句好话又算得了什么?本宫又岂是那样小气的人?”
婉妃垂泪继续道:“昨日慧贵妃娘娘斥责臣妾,臣妾才晓得大阿哥府中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臣妾实在难以相信大阿哥能做出来这样的事,就召他入宫问责,此时晓得了他的难处与糊涂。”
“钮祜禄氏出身高,又能干,看不上臣妾这个额娘就罢了,连永璜也受她蛊惑和辖制。偏偏伊拉里氏小门小户,根本压不住她,只知道一味的避世自保。钮祜禄氏有孕,永璜心疼子嗣,事事都肯由着她做主,以至于对钮祜禄氏放纵太过,连自己的腰牌也给了她。”
嬿婉笑意中就带了两份讽刺:“那你的意思是,钮祜禄氏拿着大阿哥的腰牌,用大哥的名义要求钦天监陷害绵坤么?”
“不是不是,”婉妃极力否认道:“颖贵人说联系钦天监是担忧皇上生病是被天象所困,又在孕中不敢张扬,所以才想暗中打探。钮祜禄氏年少轻狂,一是同在孕中体谅颖贵人,二是听信了颖贵人,想着做出些事情来在永璜面前表一表功,这才背着人做出给颖贵人牵线搭桥的事情来,之后发生的事钮祜禄氏却是全然不知的。”
“永璜是有失察之罪,可他万万想不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幸而娘娘洞察入微,绵坤阿哥安然无恙,颖贵人自食其果。若是因为他的疏忽害了自己的亲侄子,永璜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嬿婉瞧着她洋洋洒洒一大篇,似笑非笑道:“婉妃在宫中多年,素来缄默温吞,倒也难得瞧见你这样伶牙俐齿。”
好一招黑白颠倒,说成了大阿哥无辜,大福晋无辜,就连钮祜禄氏也是被颖贵人利用罢了。
婉妃呐呐道:“臣妾听了慧贵妃娘娘的话,唯恐大阿哥与二阿哥、与娘娘们之间因着一桩阴差阳错的乌龙和误会生隙,这些话在心头颠三倒四了许久,这才敢到娘娘面前请罪。”
她跪在地上行大礼道:“臣妾知道皇后娘娘与娘娘都不悦大阿哥府替颖贵人牵线搭桥,不想见我们母子,臣妾实在惶恐。”
她尽早到长春宫与永寿宫请安,俱是被人寻理由打发走了,她这才不得不在永寿宫宫门口等着。
婉妃将身子俯得极低,瞧着十分谦卑的样子:“皇后娘娘如今身子不适,臣妾不敢擅自惊动,唯有与贵妃娘娘解释,求贵妃娘娘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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