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仙子的声音,很快便在许太平的脑海之中响起——“我己经让他解除了折枝之力,你看看那些问剑修士,有没有出现异样。”
折枝之力一旦解除,原本被折枝之力控制的问剑修士,神魂将重回肉身。
许太平点头,目光不经意地朝台下望去。
只见那台下,原本在待命的这一组问剑修士,此时不少都昏迷在了坐席上。
少数还醒着的几人,则是一脸迷茫地朝西周张望着,似是大梦初醒一般。
见状,许太平当即传音灵月仙子道:
“灵月姐,折枝之力,应当是解除了。”
很快,灵月仙子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脑海之中响起——
“我己经将苏蝉控制住,不过他好像有些古怪,你暂时莫要向你掌门和九府府主他们提及此事,待我确认一番再知会你。”
听到这话,许太平眉头微蹙,心中莫名地涌出了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
他喃喃道:
“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岔子。”
对于他来说,苏蝉只要不死,永远都有变数。
……
留仙镇,太白街。
依旧还是那处简陋茶铺中。
苏蝉眸光定定地望着灵镜内的许太平,苦笑道:
“凡骨,居然是凡骨。”
说到这里时,他摇了摇头,饮尽杯中茶汤,随后长叹了口气道:
“看来我这步棋,一开始就是错的。”
灵月仙子笑道:
“我早就说了,这世间的一切阴谋算计,都敌不过一颗赤诚之心。”
苏蝉点了点头道:
“受教了。”
灵月仙子看了眼香炉内那己经只剩半寸不到的归尘香,随后笑眯眯地看向苏蝉道:
“苏蝉,你的时间不多了。”
苏蝉淡然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块灵镜放在桌上,随后一面将手按在那灵镜的镜面上,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
“前辈,赤诚之心,并非人人有之。”
说着,苏蝉放开了按在灵镜上的手,抬起头来,重新看向灵月仙子道:
“算不准许太平,并不代表,我算不准其他人。”
听到这话,灵月仙子心头一颤,目光随之落在了那面黑色灵镜上。
恰在此时,一道虚影从那灵镜之中升起。
再看那虚影之中,正有一滴滴水滴接连落下,如晶莹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地滴落在一块写着“止戈”二字的石碑上。
“轰!……”
几乎是在看到这景象的瞬间,灵月仙子体内那股恐怖的气息波动,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轰然扩散开来。
“砰!”
坐在她正对面的苏蝉,连同身前的桌椅,一同在这股气息下炸散成灰烬,仿佛被一阵强风吹散的蒲公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马上,这些桌椅还有苏蝉本人,便又恢复如初。
就连那黑色灵镜和虚影,也不例外。
苏蝉没去看灵月仙子,只是目光一眨不眨地笑看着那虚影中滴落向石碑的水滴,语气淡淡道:“前辈您的身份果然非同寻常。”
苏蝉继续道:
“寻常人可认不出这止戈碑。”
灵月仙子眼神凌厉地盯着面前的苏蝉道:
“苏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苏蝉抬起头来,眼神平静地迎着灵月仙子的目光看去道:
“当然。”
苏蝉笑了笑,继续道:
“这块止戈碑一破,母上的无上玉旨,将不受这方天地所束,降临真武天。”
灵月仙子闻言,猛地一握拳,然后眸光锐利盯着苏蝉道:
“你果然请下了九渊魔母的法旨!”
在上清界,只有极少数如灵月仙子这般的存在才知晓,操控整个九渊的魔母,是能够让自己法旨降临上清界的。
只不过,想要让法旨降临,便要找到那方天地由天道之力的所化的圣物,并将之击碎。
而真武天的这块圣物,如今的模样,便是真武大帝亲手所刻的这块止戈碑。
虽然请下魔母法旨极为困难,但每一次魔母法旨的降临,对于整个上清界来说,都是一场浩劫。
灵月仙子厉声问道:
“你请下的,是哪一道法旨?”
请下的法旨不同,对于这方天地的伤害就不同。
比如说,上清界绝冥天,就曾因为魔母一道疫病法旨,害得人间生灵涂炭,就连不少强大修士也死在了那场瘟疫之中。
苏蝉也没有继续隐藏的意思,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眼神中满是笑意地看向灵月仙子道:
“我请下母上玉旨,提前开启,天魔之争。”
灵月仙子心头一沉,怒斥道:
“你这个疯子!”
而就在这时,只听万里无云、辽阔湛蓝的天穹之上,忽然传来一道犹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的猛烈震颤声响。
灵月仙子低头一看,只见桌上那虚影中的止戈碑,己然被那水滴贯穿。
“轰隆隆隆……”
紧随其后,在苍穹的诡异战栗声中,整片天地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宛如黑夜降临。
随后,只见一双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大手,如同星空之中的神祇一般,双手托举着一只巨大而神秘的卷轴,缓缓地穿破那漆黑如墨的天幕,庄重而肃穆地展现在了广袤的天穹之上。
随后,在一片哗然声中,一道听不出男女,但却无比威严的声音,从那天穹之上传来——
“玉母有令。”
“真武天,接旨!”
话音方落,在真武天一众修士的诧异惊呼声中,那两只金色大手猛地拉开卷轴,随后继续朗声宣读道:
“即日起,天魔之争,再开!”
“此回战场。”
“真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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