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众观战修士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许太平身上。
许太平与那狞巉洞巽齐遥遥对视了一眼。
旋即,就见他抬起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右臂,朝着狞巉洞巽齐所在的方向伸出了一只手,隔空猛地用力一握。
“轰!……”
一瞬间。
那天威之力所化的五彩光柱,骤然化作了一只手掌形状,一把将那狞巉洞巽齐的元神握在掌心。
下一刻。
众人便见那狞巉洞巽齐的元神,竟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衰老”一点点地变得干瘪。
很显然,许太平这是将这道天道法旨的腐朽之力,全都集中在了那狞巉洞巽齐身上。
“啊!!!……”
元神腐烂的过程,显然不是那么好受,因为那狞巉洞巽齐甚至疼得没有气力再与许太平叫骂,只是在那里不停哀嚎。
众人见状,莫名地感觉到背脊一阵冰凉。
哪怕是一些大修士,也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世间居然存在让元神腐烂的神力。
最终,那狞巉洞巽齐,因为无法忍受那股元神迅速腐烂的疼痛,当着全天下修炼者的面,开始向许太平哀求道:
“许太平,给我……给我一个痛快吧……求你……求你了……”
而也就在这时,一道很是愤怒的女子声音,忽然在那天穹上空炸响——“混账东西,莫要以为能用极道之力借来几道天道法旨,就能够无法无天了!”
“吾乃狞巉洞丹霄六纬,戚无盐。”
“速速放下吾儿,否则他日你登临上清上界,老妇必将你拘入幽冥鬼域,受幽冥鬼火灼烧、阴风噬魂之刑,直至你神识俱灭,永不超生!”
听到这一声,一品阁茶楼内众修士顿时议论纷纷:
“这狞巉洞丹霄六纬是何身份?”
“这戚无盐又是何许人也?”
最终,还是灵镜内一位修士的喊话声,给了众人答案:
“狞巉洞丹霄六纬,不但是狞巉洞除洞主之外,职位最高的六位修士,同样也是战力最强的六位修士,修为最低者也是合道大圆满境界。”
“而这戚无盐,正是六人之一,也是这狞巉洞巽齐之母。”
此言一出,一品阁茶楼内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哗然。
夏侯幽闻言,当即将目光看向一旁三叔,问道:
“三叔,这戚无盐当真是那狞巉洞巽齐生母?”
石湖天君闻言微微蹙眉道:
“戚无盐这老妇我倒是有所听闻,的确是一个狠辣绝色,至于他究竟是不是那狞巉洞巽齐生母,我得回头找人问问。”
“不过你别担心,纵使是那巽齐的生母,她也无法插手下界之事。”
说到这里时,石湖天君停顿了一下,然后目光再次看向虚影之中的许太平,继续道:
“至于戚无盐这老妇的威胁,就看许太平自己如何抉择了。”
夏侯幽点了点头,随即也将目光再次看向了虚影之中的许太平。
只见此时月影石虚影之中的许太平,依旧身形笔直地立在飞檐之上,就好似不曾听到那戚无盐的警告一般。
片刻后,那戚无盐的声音,再一次响彻迦叶殿上空的天穹——
“许太平,现在放人,老妇非但不会追究,等你来到上清上界之时,还会赠你一份大机缘!”
夏侯幽听到这话,当即皱眉道:
“这老妇,威逼不成,开始利诱了!”
而在这一声之后,飞檐上站立着的许太平,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再一次抬起一条手臂,然后张开手掌,朝那狞巉洞巽齐所在的方位用力一握。
“轰!”
在一众观战修士的目瞪口呆之中,那狞巉洞巽齐仅剩的一丝生机,在许太平借着天道法旨之力的这一握之下,霎时间烟消云散。
狞巉洞巽齐的元神,随之化作了一道绿火消散在这天地间。
一位上界合道境的强者,就这么化作了蛮荒的一缕游魂,这让一众观战修士看得唏嘘不已。
而许太平做完这一切后,仅只是不卑不亢地仰头望天,隔空向那狞巉洞戚无盐喊话道:
“不劳戚夫人宁老费心寻找,他日若能登临上清上界,许太平定当登门拜访。”
也不知是无法继续传音,还是丧子之痛下不愿言语。
总之,那狞巉洞戚无盐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石湖天君见状,当即赞许道:
“知与狞巉洞结怨已经成定局后,此子果决行事,不拖泥带水,颇具军伍之风。”
“老夫,越来越期待,日后他登上天魔战场时的模样了。”
这石湖天君对于许太平是越看越喜。
一旁的夏侯幽却是没有接话。
她并不觉得,让许太平前往是一件好事,毕竟从小到大,她已经参加无数次死在天魔战场上的族内叔伯的葬礼了。
“许太平!”
这时,那阴神黄袍的嘶吼之声,忽然从虚影之中传出。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那阴神黄袍虽然在那道天道腐朽法旨之下,无比痛苦,但其生命力却是非常顽强。
即便过去了快要半盏茶的功夫,其真身所化的那件黄袍,也仍旧没有在这道天道法旨之下腐烂。
石湖天君见状,当即眸光一凛道:
“我看这阴神黄袍,十有八九,的确已经夺舍了那位上古大修黄天化。”
“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在这道天道法旨下,存活这么长的时间。”
夏侯幽有些担心的看向虚影中的许太平道:
“一连三道天道法旨都杀不死的,太平公子可切莫钻那牛角尖,想着将这阴神黄袍镇杀再离开蛮荒。”
石湖天君同样有此担心。
于是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道:
“若真如此,一定得让老牛出手,强行带走这许太平,不然的话,因为一头阴神死在这蛮荒,太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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