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堂主,说出的这句话,不觉得滑稽?你有何资格让我停止查案?”

    姜黎眉眼顿时冷了几分,昂然挺立地看向他:“既然白堂主从未想着大家和平相处,那便今日起我们划分一派,各查各的案!”

    一言甫毕,姜黎便同杨毅径直朝街上走去,身后的白凤翎邪魅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姜捕头,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但总该为你身后的兄弟们考虑。做人不要太自私。”

    此言一出,姜黎愤然的停下脚步,杨毅立时扭过头朝白凤翎破口大骂时,见他已提步来到姜黎面前,嘴角噙着笑意:“虽然姜捕头不为五斗米折腰,但青云司的那些捕快可是都要养家糊口的,据我了解陈泽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要赡养……”

    他瞥了一眼面容怒气的杨毅:“有的人还要攒钱娶妻生子,若我重新整顿青云司,换一批新的捕快,那你的这些人怕是要饭碗保不住了。”

    “白凤翎你别欺人太甚,我宁愿不当这个捕快,也绝不在你手下当差,你也休想以此威胁我们老大,谁知道你是靠什么卑劣手段当上这个堂主的,我呸!”杨毅倏然紧握拳头,怒不可遏的骂道。

    下一刻,白凤翎猛地朝杨毅腹部一脚,杨毅立时被踢的一个措手不及,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他骤然怒火冲天,当即挥出拳头朝白凤翎疾步挥来。

    “自不量力!”白凤翎冷眸一闪,只见杨毅拳风呼啸而来,惊起他几缕发梢,他面容淡定的一个侧躲,立时擒住他手臂,同时抬起一脚朝他胸膛踹向,姜黎见状快速闪现到杨毅面前,在白凤翎毫无防备之下朝他胸前一掌。

    姜黎的掌法看似轻灵飘逸,潇洒如意,但威力无穷。

    白凤翎被她的一掌竟连连震退出好几步,随即“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他蓦地一脸震惊的看向姜黎:“这是天蚕掌?”

    杨毅面容得意:“小白脸,这下总该见识到我家老大的厉害之处了吧,这可是我家老大的师父亲自传授给她的独门绝技!”

    “师父?”白凤翎擦去嘴角血迹,低眉苦涩一笑。

    “白堂主得罪了,我姜黎向来做事有始有终,这个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若因此想要公报私仇,那便针对我一人便可,其余人你休要动歪心思!”

    姜黎说罢,便和杨毅扬长而去。“老大,霸气啊!”杨毅一脸崇拜的冲她竖起大拇指,姜黎侧过脸瞪了一眼他。

    白凤翎看着姜黎远去的倩影,面容失落:“他的确是一个好师父,但他却不是一个好丈夫。”

    他顿了顿,苦涩在喉咙里蔓延,声音带着几许哽咽:“更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

    去往青云司的路上,杨毅将今日发生的事如实告知了姜黎,说话间他浑身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便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所以老大,李苟大的死太诡异了,你说这世间真有邪祟吗?”

    “你不是当时被赶出验尸房了吗?你又如何得知接下来发生的事?”姜黎神色淡定的继续前行。

    杨毅自鸣得意:“我若真负气离开,我自然不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的如此详细,然后说给你听。”

    “你呀,总是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你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小聪明害了你。”姜黎一脸无奈。

    随即她眉头渐渐紧簇,沉思道:“看来那幅画的确有问题,怪不得白凤翎方才那么紧张,现在除了白小娥凭空消失外,这个案子牵扯进来的人都死了,眼下我们得先找到那幅画才能查明真相!”

    两人边走边说中已来到青云司,她忽地看向杨毅:“对了,陈泽呢?怎么不见他人?”

    “前几日听他说,他娘又病了,想来是照顾他娘去了。”杨毅回道。

    “陈大娘为了这个儿子当真操碎了心。”姜黎轻叹一声,便抬眼望了一眼青云司,然后转身离开。

    “老大,你干嘛去?”杨毅追上前追问。

    “先去陈泽家!”

    与此同时

    京都的码头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船只络绎不绝,船工们忙碌地搬运货物,一派繁忙景象。

    “你们动作麻利些,这可是上好的丝绸,千万别掉水里!”

    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正站在码头上一边叮嘱一边指手画脚,顶着圆鼓鼓的肚皮喊道:“若将这些货物赶连夜搬完,我便加三……”说话间他将伸出的三根手指,立马压下去两根:“我便加一顿饭!”

    船工们随即啐了一声,暗自骂道:“奸商!”

    此时陈泽一脸疲惫的抬着一个沉重的箱子朝马车上搬,已经两天两夜没吃没睡的他,走起路来开始晃晃悠悠。

    “傻大个,你行不行啊,快几把劲啊!”抬在另一头的船工朝他催喊,陈泽使劲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知道了……”

    船只上的货物临近深夜才搬完,船工们精疲力尽得排队领工钱,轮到陈泽时,发钱的包工头抬眼瞥了一眼陈泽,便拿起一个钱袋丢给他:“干的不错!”

    “谢了,以后有活继续找我。”陈泽一脸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便小心翼翼的将钱袋塞进怀中。

    这时,站在陈泽身后的两个船工,一脸不怀好意的望着陈泽那沉甸甸的钱袋,两人相望一眼,便领了工钱后,立即去追陈泽。

    “傻大个!”

    陈泽正盘算着拿这两天赚的工钱去药铺多抓几副药后,然后再给老母亲添置一件冬衣,身后突然的叫喊声顿时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见两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朝他跑了过来,“来,吃个馒头,前面看你都快饿晕了。”一个男人将馒头递给陈泽,“若不够,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也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他。

    陈泽望着两人手中的馒头,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但又一脸不好意思,两人见状便笑着让他别客气。

    饥肠辘辘的陈泽便也不好再推辞,立马拿起馒头狼吞虎咽,含糊不清地说着:“谢谢!”

    “哎呀,都是自己人,今后我们都是兄弟了!”两人伸出手亲切地搭在陈泽肩上。

    陈泽一边吃一边点头:“能给我馒头吃,我们就是兄弟了。”

    此言一出,正中两人下怀,于是二人要和陈泽一醉方休,起初陈泽是有点犹豫,但在两人盛情邀请下,别也爽快答应。

    他只是想着就小酌几杯,早点回去,也不耽误事。

    晨曦微露,一个少妇跌跌撞撞地来到县衙门,一边击鼓鸣冤一边大声哭喊:“县太爷,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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