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镇
天际露出鱼肚白,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渔船排成一字型,渔民们熟练地抛出长长的渔网,开始他们忙碌的一天。
姜黎牵着马儿行走在小镇上,环顾周围,这里高山环绕,地面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
青瓦白墙的小屋错落有致,石阶小路蜿蜒曲折,别有一番韵味。
于是,她路过一家客栈门口赫然停下脚步,心想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打听陆岱青的事。
“官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笑脸相迎的从客栈里面跑了出来,热情的从她手中接过缰绳,往她朝客栈里面招呼。
许是一路闻见的刺鼻鱼腥味,让她开始反胃,又瞧店小二头发一缕一缕的,身上穿着的衣服都脏到发亮,浑身散发着又腥又臭的味道,她快速扫了一眼客栈后,心里顿时隐隐不安。
“算了,我再去前面转转!”姜黎微笑颔首,便从店小二手里拿过缰绳就要离开时,店小二登时面容不悦的张开双臂:“官爷你银子还没给呢。”
姜黎一愣:“什么银子?”店小二眯眼上下打量着她一身官服行头:“本店有不成文的规定,只要站在我客栈门口,无论进不进,都要付……”他伸手比划:“二十两银子!”
好一个狮子大张口,二十两银子相当于她一个月的俸禄,这个家伙还真有胆开这个口。
况且她仅仅只是稍站了一会,就敢无理要价。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于是,她饶有兴趣的双手抱胸,问道:“你不成文的规矩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
店小二摸了摸鼻子,一脸狡诈的看向她:“你掏了二十两银子,不就知道了?”
“哼!”姜黎不屑一笑,登时脸色阴沉了下来:“滚!”她一把推开店小二牵着马离开,忽然店小二大喊:“你们快来啊,这个当官的要吃霸王餐了啊……”
还未等姜黎反应过来之际,一群渔夫瞬间将她团团包围,他们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拿鱼叉,各个面露豪横。
看来今日不掏这二十两银子,她这是休想离开。
“这个当官的仗势欺人,想吃霸王餐,今日他交不出二十两银子,就把他抓起来扔江里喂鱼!”店小二面露凶狠的对他们说道。
姜黎从未遇见这般蛮横无理,信口开河之人,她冷笑:“想要银子,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
一言甫毕,她欲要动手教训这个可恶的家伙时,突然耳畔传来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给我们准备两间干净的客房!”
她倏然扭头看去,见白凤翎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丢给店小二,他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这是我的属下,她做事向来莽撞不懂规矩,这里面的银子除了住宿外,余下的权当是对她无礼行为的赔礼。”
店小儿急忙打开钱袋,顿时两眼发直,随即拿出一锭银子放嘴里咬了咬,这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银子,他瞬间脸上乐开花的连忙招呼白凤翎:“还是这位官爷懂规矩,官爷快进……”
随即店小二将所有人纷纷散开:“没事了,你们快去忙吧。”
“喂,你说谁莽撞不懂规矩?”姜黎瞬间火冒三丈的质问白凤翎,只见他登时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拉她进客栈,“你这个伪君子,别碰我……”她一边挣脱开他的手,一边破口大骂。
白凤翎脸色霎时阴晴不定,抓在她手腕上的手紧了又紧,霸道的将她拽上二楼客房后,门顿时“砰”的一声关闭。
店小二吃了一惊,站在客房门口讷讷的眨了眨眼,随即缓过神后望向手里的一袋银子,面容得意道:“真是两个傻子!”说罢,他便笑嘻嘻转身离开。
房间内
“谁要住这里的?”姜黎厌恶的挣脱开他的手,面容又气又恼地摸着被他抓红的手腕。
“你这身捕头衣服抓紧换了,真是做事不用脑子。”白凤翎将手里的包袱扔在床上后,便双手叉腰的转过身质问她:“你来云水镇之前有没有做过了解?”
姜黎猛地抬头理直气壮的回道:“没有!”说话间她悻悻转身走出门口,“姜黎,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以为你就这样出去,真能找到陆岱青的坟地?”白凤翎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白凤翎!”姜黎倏然回过头,眼眸里迸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说我,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么怕我抢你功劳,有本事免了我捕头一职。”
白凤翎瞧她眉头似乎要拧到一起,精致的五官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如同被他激怒的一只小野猫。
一瞬间他心头软了下来,他最怕她生气,小时候只要她不开心,他就慌了神。
“在你心中你如何看待我都行,既然来云水镇我们还是找陆岱青的坟地最为重要。”白凤翎的口吻渐渐柔和了几分。
然后他走到床边,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两套朴素的男装和女装:“你看你想穿哪套都行,云水镇的村民向来野蛮,只要穿戴过于耀眼,他们都会以各种方式讹你,你和他们是讲不通道理,同样用武力解决更是行不通,你只会成为他们的共敌。”
姜黎面容不屑:“我还就不信制服不了他们!”白凤翎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走到她面前:“那你打算是以什么方式找陆岱青的坟地?难道要一座山一座山去找?”
“这不关你的事!你拿来的衣服我也不换,凭什么要听你这个伪君子的话!”姜黎一脸倔强的白了一眼他。
如今姜黎对他充满敌意,自然听不进他的好言相劝,既然如此那便反其道而为之。
于是,他面容冷漠的看向她:“行,那你就别换,记住千万别换,你就一意孤行!”说罢他便打开房门离开。
“凭什么你说不换我就不换,我非要换!”
她就要和他唱反调,看最后谁是赢家。
紧接着,她走到床边,望着一套青色男装和一套黄色女装,又见包袱里还有一些简单的首饰。
他这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姜黎眼神顿时复杂:“这人是不是脑子真不正常,又是暗中派人刺杀我,又是明面一副虚情假意的样子,真够恶心的。”
随即,她目光看向女装,自从当了捕头,已记不清她有多久没有做回女儿身,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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