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少年要张口说,这时,一位身穿黑衣,手持长剑,戴着半截银色面具地男子走进药铺。
男子的目光如闪电般迅速地扫过姜黎和白凤翎,而后仿佛被磁石吸引一般,特意在白凤翎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银色的面具如薄纱般遮住了男子一半的脸,只留下眼睛以下的部分,挺鼻如峰,削薄的唇微微抿起,恰似一道诡异的弧度,瞬间让姜黎和白凤翎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扑面而来。
“这位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少年蹙眉打量着眼前的面具男,男子薄唇微动,嗓音冰冷:“我今日和凌先生有约!”
少年闻言,顿时恍然:“原来你是南公子啊,我爹今早特意交代说有一个南公子会来找他,他人正在后院,我这就带你……”
不等少年说完,他径直朝里面走去时,不慎撞了一下白凤翎:“抱歉!”言毕,男子快步走进药铺后院。
“我爹最近怎么总是和这些奇怪的人来往呢?”少年扭过头一脸纳闷地望着黑衣男子的背影喃喃自语。
白凤翎走到少年身旁,目光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他是过来抓药的?”少年不假思索道:“来我们药铺抓药的人基本都是熟人,但这个人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白凤翎和姜黎面面相觑,姜黎看向少年:“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少年道:“我叫凌昱书,不过这条街上的人像你相公一样都叫我小先生。”说着凌昱书忽地想起方才要问的话,便看向白凤翎:“你家中有几个妾侍啊?”
“妾侍?”白凤翎立时一脸惊愕,随即目光转瞬到姜黎身上,姜黎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别过脸不理他。
白凤翎忽地心思一转,尴尬地笑了笑,于是凌昱书一边朝药柜走去一边说道:“一瞧你们两个也是韶华街上的富贵人家,不过男子三妻四妾虽是正常,但也控制不了妻妾之间的争斗,就拿张老爷子来说,前一阵刚纳的小妾,怀孕才一个月,原本老来得子是件喜事,但就被人在安胎药中下了麝香……哎,你说你们这些有钱人,纳妾多的后果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姜黎瞬间会出凌昱书的话外意,立马走到药柜前问道:“你的意思是,难道我的安胎药里也被人下了麝香?”
“我现在还不敢保证,毕竟给你把脉中发现你体内的确有不利于胎儿的药物,可你的体质貌似和正常人不一样,胎儿不仅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一切还很正常。”
凌昱书说到一半时,随即放下手中的活,抬头看向姜黎:“你的肚子看起来比寻常四个月要大些,我敢断定你怀的是双胞胎!”
听闻此言,姜黎如遭雷击,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呆立原地,如泥塑木雕般怔怔了许久。
为了查证此事真伪,她如离弦之箭般快速冲出药铺。“姜黎!”白凤翎急忙去追姜黎。
究竟是谁会狠心伤害她的孩子?为何要下此毒手?这两个问题如同魔咒一般,在姜黎脑海中不停盘旋,挥之不去。
此刻,她不愿深思,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她宁愿相信是那药童诊错了脉,也无法接受有人对她腹中的孩子痛下杀手。然而,她的脚步却似疾风骤雨,又仿佛踩着风火轮一般,疯狂地朝着王府方向奔去。一路上,她横冲直撞,即便撞倒了行人也毫无察觉。
跟在身后的白凤翎试图想要去阻拦她,但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不去让她调查安胎药的事。
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是危害到她和她腹中的胎儿。
不知为何,白凤翎想到会在安胎药中动手脚的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墨璟泫。
其实,在这次姜清羽的事上,白凤翎就已经察觉出墨璟泫的深藏不露,此人表里不一,根本没有传言那样不谙世事。
况且他也发现萧胥和墨璟泫密切往来,只不过萧胥一直不愿意承认有这件事。
可,墨璟泫明明那么爱姜黎,为什么会舍得伤害她?这是白凤翎唯一的不解之处,在他想要继续深想时,他却突然慌了,他怕事情超过了他的想象。
正在这时,迎面赫然出现一群官兵瞬间挡住了白凤翎的去路,白凤翎登时停下脚步,只见一个官兵昂起脸说道:“请白堂主跟我们回刑部一趟,方才在百草药铺发生了一起命案,是和白堂主有关!”
白凤翎闻言蓦然震惊万分,仅仅就是一会的功夫百草药铺为何会发生命案?
死者是谁?
随即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突然瞳孔一缩,仿佛心中有了答案。
接着,官兵就要动手押他回刑部,白凤翎拂袖一挥,昂首挺胸道:“本官自己走!”
但此刻的姜黎根本不知道在她身后发生了何事,只是一味的赶往央王府。
半个时辰后,姜黎紧紧握着拳头大步走进王府,正在院中浇花的秦瑛看到姜黎后,立马放下手中的洒水壶,快步迎了过去:“夫人,你回来了?”说着她歪头看向姜黎身后:“糖糖呢?”
姜黎没有回应,便径直朝后厨方向走去,“夫人……”秦瑛急忙跟了过去。
进入厨房后,姜黎一眼便看见摆在灶台上的药炉和几包未拆封的药,“这就是每日给我熬的安胎药?”姜黎强压着崩溃的情绪,步伐沉重地走到灶台前。
“嗯,这是大夫给夫人配的安胎药。”秦瑛来到她身旁,见姜黎伸出颤抖地手拿起一把药,嗓音突然变的沙哑:“这些药是谁抓的?”
秦瑛顿时觉得姜黎有点不对劲,“是巴蛮抓的,王爷交代说夫人这次动了胎气,定要一日三次按时服用安胎药。”说着秦瑛深深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夫人,王爷是真的很在乎你,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从昨晚到现在王爷始终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不吃不喝,既然你回来了,就去劝劝王爷,夫妻之间互相认个错,也就过去了。”
“他的确很在乎我!”姜黎嗤笑一声,便握着一包药转身离开厨房,当即走进后院,看到墨璟泫的房门的确关闭着。
那一刻,埋在姜黎心底深处的怀疑如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出,她屏住呼吸,脚步如同被灌满了铅,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向台阶。
来到墨璟泫门口时,她紧紧咬着下嘴唇,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嘴唇咬破。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如同被定格一般,迟迟无法去敲他的房门。
就在她鼓起勇气准备敲门时,突然陈泽如疾风般气喘吁吁地跑进后院,高呼:“老大,出大事了,白堂主被押进刑部大牢了!”
姜黎闻此,眼睛蓦地睁大,仿佛要裂开一般,她急忙转身,询问陈泽事情原委,可陈泽心急如焚,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这让姜黎更加焦灼,于是她和陈泽顾不得其他,匆匆离开王府,向刑部疾驰而去。
秦瑛见状,又气又恼,跺着脚抱怨:“这哪像个怀孕的人啊。”
随后,她再次去敲打墨璟泫的房间,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如死一般沉寂,根本不会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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